淩心寧略帶歉意的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我犯了腿疾,不好下跪,想必宋小姐人美心善,必然不會追究的吧!”
宋悅芯當然想追究,可她話都說到這份上,她若是再執意問罪,倒彰顯的不夠大度。
尤其是那個宋小姐,當真膈應至極。
她不滿糾正:“我現在是攝政王妃,我夫君是當朝攝政王,你怎麽也該尊稱我一聲王妃娘娘!”
她頓了頓又道:“怎麽?你腿不能行禮,難道嘴也無法喊了?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把我這個攝政王妃放在眼裏?”
淩心寧笑著搖頭:“沒有,我可不敢衝撞貴人,我原本是來給宋老夫人看診的,這種宴會場合著實不適合參加,就先行告退!”
眼見她就要離開,宋悅芯登時就急了。
父親交代的任務還沒完成呢,她的底細根本就沒有打探出來啊。
她迅速追過去:“你不許走!”
嘴上說著,雙手下意識朝著她肩膀狠狠拍了下去。
她這一巴掌用了極大的力氣,若是拍的實了,必然得把她給拍個趔趄不可。
哪成想,明明人就在眼前,偏偏,她竟然失手了。
她噗通一聲摔了個仰八叉,頓時啃了滿嘴的花泥。
她呸呸呸吐出來,滿臉盛怒的瞪著淩心寧:“你故意的是嗎?”
她無辜的攤手:“我沒有啊,你可真是太冤枉我了,眾人眼睛都是雪亮的,你自己摔倒,可千萬別訛詐我!”
宋悅芯氣急敗壞,她長這麽大,還真沒吃過什麽癟呢。
眼前這個賤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氣的她恨不得撕碎她那張臉。
但是記起父親的囑托,她就極力將怒氣壓了下去。
她沉聲道:“前來參加貴人的宴會,中途離場是失禮的行為,我已經跟祖母說了,她讓你跟著我們好好玩樂!”
淩心寧為難的開口:“可我不大懂禮數,我怕再惹惱了你,咱們兩看兩相厭,怪不好的!”
宋悅芯旋即否認:“哪兒能呢,你快到我身邊來,我帶著你認識我們平津城的貴女!”
一番介紹下來,淩心寧卻沒記住幾個。
倒是宋悅芯轉頭看向她:“你呢?夫家是何須人?做什麽營生的?看你穿著不俗,向來定然極其富貴吧?”
淩心寧眯著眼睛微笑:“我家裏是做藥草生意的,倒也沒有多富貴,不過是糊口罷了!”
宋悅芯眼睛一亮,做藥草生意,那可是正經的大買賣啊。
若是她能免費給軍中提供藥草,那父親豈不是就擁有了極大的助力?
她迅速開口詢問:“我瞧著跟你甚是投緣,不如咱們結拜為姐妹如何?”
淩心寧有些受寵若驚的後退半步:“那可使不得,貴人是何身份,豈是我這種商戶女高攀上的?”
宋悅芯上前一把挽住她的胳膊道:“我不嫌棄你,再說了,隻要你給我們平津城做出巨大的貢獻,有我在,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瞧不起你,是不是?”
她轉頭看向一眾貴女!
貴女們連連點頭,紛紛同情淩心寧即將成為冤大頭。
淩心寧不解詢問:“那我要做出什麽貢獻才能跟你成為好姐妹,不被人詬病呢?”
宋悅芯理所當然的開口:“你給我免費提供藥草,以及銀子啊,我會讓你在這平津城橫著走!”
淩心寧都要氣笑了,她的厚顏無恥簡直讓人歎為觀止啊。
宋悅芯不耐的挑眉:“你笑什麽?”
淩心寧擺擺手:“我是感覺到太榮幸了,藥材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提供,不過卻有一個條件,你得把我引薦給當朝攝政王!”
宋悅芯登時滿目警惕:“你不會想要勾引她吧?”
她連忙解釋:“你誤會了,我隻不過想要當麵向他表示謝意罷了,之前他在雲城的時候,救過我家人的性命!”
宋悅芯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懶洋洋說道:“這還不簡單,他是我的夫君,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過去!”
淩心寧從袖子裏麵拿出一枚令牌遞給她:“這是我在藥穀的身份象征,你需要什麽藥材,盡管去藥堂傳達命令,不出三天,他們必然會給送到府上!”
端詳著手裏的令牌,宋悅芯眸光閃爍。
待宴會結束之後,她就派人前去藥堂打探消息。
藥堂掌櫃看到令牌之後,還真是尊敬有加。
價值一千兩黃金的老山參眼都不眨的拿了出來,著實讓她又驚又喜。
她登時野心膨脹,迅速跑到屋內找到正在處理公務的男子道:“待會有人會來見你,你向她提出條件,想要報答救命之恩就將平津城的藥堂拱手相送!”
男子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我說了他會聽嗎?”
宋悅芯斜睨他一眼:“你是攝政王,且救過她全家的性命,她當然對你的要求不敢違抗!”
男子隻得點頭應下:“好,我試試!”
很快淩心寧就被請進書房,她看到男子的時候,眼底陡然閃過凜冽寒意。
男子凝眉盯著她:“聽說你要見我?”
淩心寧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低聲呢喃:“王爺,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男子麵色微變,他下意識想要喊人,但是卻被她搶先一步用利刃抵住咽喉。
她湊在他耳邊威脅;“你敢出聲,我立馬就送你去見閻王!”
男子氣急敗壞,他咬牙提醒:“你好大的狗膽,你可知道我是當朝攝政王?但凡你傷我一根毫毛,我滅你全家!”
淩心寧嘲諷的勾起唇角:“行啊,那你自己先自殺吧,我的全家也包括你!”
男子詫異的瞪大眼睛:“你是?”
淩心寧毫不遲疑的開口:“我就是當朝攝政王妃,顧若謹的正牌妻子!”
男子嚇得臉都白了,身體也跟著劇烈顫抖起來。
她抬手將一枚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裏,低聲提醒:“這是半個時辰發作一次的要命丸,如果沒有解藥,你就會活活疼死,所以你現在隻能乖乖聽我的話!”
男子艱難搖頭:“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因為跟攝政王長的很像,他們才讓我冒充的,求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