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麵色驟變,主子也沒暴露身份啊,難不成這世上還有另外外一名攝政王妃?

淩心寧衝著她遞了個眼色,她快步走出包廂。

隻見櫃台旁站著一名身穿錦衣的清秀女子,她正麵色不耐的等著掌櫃包茶。

青桃走過去道:“掌櫃的,我剛剛聽說你們這邊有雲霧茶?不如也給我們上一壺,我們主子最愛喝這種茶葉,價錢不是問題!”

掌櫃麵上頓時露出難色,他連忙開口:“姑娘,勞煩你再換一種茶葉,咱們這茶樓就有幾兩雲霧,已經定出去了!”

青桃直接將幾張銀票拍在桌子上,沉聲說道:“怎麽?你是覺得我們出不起銀子?一千兩能賣嗎?”

女子果然被激怒了,她冷聲斥道:“哪裏跑出來的不知死活的蠢貨,你家夫人也敢跟攝政王妃搶茶喝?”

青桃凜然不懼,她皺眉打斷;“你少唬人了,我們夫人是走南闖北的商戶,誰不知道當朝攝政王妃正住在雲城呢,你們平津城怎麽可能還有一位?莫不是冒充的?”

女子登時麵色漲紅,她咬牙切齒的反駁:“攝政王已經許諾,雲城的那一位他必然是要休掉的,今晚上,他就跟我們主子舉行大婚儀式,城內所有達官貴人都會前去參加宴會!”

青桃看到駱芽兒在簾子後麵衝著自己招了招手,這才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

看著她想要離開,女子登時伸手阻攔。

她揚起下巴威脅:“跪下,給我道歉,否則我就稟報到攝政王妃麵前,治你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青桃嗤笑一聲,絲毫沒有理會她,就徑自離開。

女子被忽視了個徹底,登時恨的牙根癢癢。

她大步衝過去,伸手就去抓青桃後頸的衣裳。

青桃也沒含糊,直接給她來了個過肩摔,登時摔的她嗷嗷慘叫。

她嘶聲怒罵:“你這個賤婢,你敢對我無禮,我要殺了你!”

青桃居高臨下的嘲諷:“等你能站起來再說!”

女子強撐著起身,但是卻覺得腹部傳來一陣凜冽劇痛。

她艱難喘了一口氣,著急大喊:“快來人啊,救命!”

趁著混亂的時刻,青桃迅速回到淩心寧的麵前。

她低聲說道:“主子,咱們今晚上得去參加宴會探個究竟,屬下不相信王爺真的會答應娶妻!”

淩心寧也是這般想的,才來到平津城幾天顧若謹就會變心,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除非,這其中有什麽隱情。

主仆三人來到外麵,就去打探如何弄到宴會請帖。

還別說,真有黑市正在販賣。

隻不過價格有些高,三千兩一張!

青桃擔憂說道;“主子,咱們真拿這麽多銀子去買請帖啊?有那麽多錢,做點什麽不好?”

淩心寧毫不猶豫的接口:“再想別的辦法!”

三人剛剛回到客棧,就看到大廳內亂做一團。

有人焦急大喊:“怎麽還沒有把郎中請過來?我們宋老夫人犯了舊疾,萬一有個什麽不妥,你們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淩心寧心中一動,竟然是宋家人?

那麽巧?

駱芽兒也道:“姐姐,我記得這平津城的城主也是姓宋的吧?難不成是他家的老夫人?”

淩心寧點點頭:“不管是不是,總歸得先去救人!”

她衝到最裏麵,從容說道:“我是懂些醫術的,先讓我給老夫人看看!”

聽了她的話,眾人連忙散開。

掌櫃卻有些擔憂的提醒:“小娘子,這位老夫人身份貴重,她是咱們平津城城主的親娘,此番前來正是參加大小姐婚禮,可不能有半點的閃失啊!”

淩心寧何嚐聽不出他的意思,那就是沒那個金剛鑽,可別攬這瓷器活,否則就吃不了兜著走。

她鎮定開口:“多謝掌櫃提醒,我身為醫者,自然做不到見死不救,再說了,既然是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也肯定會明事理的吧?”

此話一出,倒是讓旁邊的錦衣女子麵色有些訕訕。

她慌忙開口:“夫人說的對,我們老夫人這是舊疾,原先就有暈厥的習慣,都是有藥備著的,這次吃下去竟然不管用了!”

淩心寧點了點頭,快步走到老夫人身邊查探她的脈息。

雖然有些微弱,但是卻還有救。

得虧是碰到了她,否則,再耽誤片刻,就真的變喪事了。

她利落的拿出針包,毫不遲疑的刺進老夫人的要穴。

幾乎是剛剛刺下去,就見門口處傳來一聲喧嘩:“來了,是城主府的府醫孫先生!”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跟著一名貌美小丫鬟穿過人群,不是正和青桃在茶坊衝突的那一位是誰?

“是你?”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孫府醫看出她的不妥,沉聲提醒:“老夫人的病最要緊!”

女子猶如當頭棒喝,是啊,她這個時候可不能鬧事。

她隻能壓下沉沉恨意,毫不猶豫的開口:“宋嬤嬤,老爺派了孫府醫過來,老夫人現在如何了?”

宋嬤嬤麵上閃過一抹不安,心說,你怎麽不早來片刻啊?

她隻得開口:“這位夫人恰好會醫術,我就做主讓她給老夫人先看看,這才剛剛用了針!”

孫府醫看到銀針所刺進的位置,登時麵色驟變。

他冷聲嗬斥:“宋嬤嬤,老夫人的病不是尋常醫者能給看的,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宋嬤嬤心虛的回答:“這不是當時發病急嗎?這位夫人用針之後,老夫人果然就不抽搐了,說明還是對症的!”

孫府醫不滿的瞪她一眼,這才轉頭看向淩心寧道:“你這針術我從未見過,先給起了吧,若是想要賞錢,就讓春蘭給你幾兩銀子!”

駱芽兒氣的俏臉都白了,姐姐救人是為銀子嗎?

還賞錢,寒磣誰呢?

她立馬反駁:“現在老夫人已經有所好轉,你起了針,若是她再發作,你豈不是就賴在我姐姐身上?”

還別說,孫府醫真有這樣的打算。

隻不過當眾被人這麽叫出來,他著實有些下不來台。

他咬牙嗬斥:“哪裏來的不懂禮數的賤婢,原本就是你們多管閑事,不懂醫理就胡亂施針,老夫人若是真有什麽不妥,你們三條命都不夠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