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影連忙阻攔:“祖宗誒,這可不能吃,你去找你娘,你娘懷裏有好吃的!”
妹妹的手指原本就沾了口水,抓到流蘇上的時候,就留下些許痕跡。
淩心寧眼睛看到的時候,連忙握住了她的小手。
妹妹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登時嗷嗷大哭起來。
歐陽影滿臉擔憂的詢問:“心寧,怎麽啦?你抓妹妹的手做什麽?”
淩心寧麵色凝重的開口:“我瞧著這流蘇的顏色有些不對勁,你看妹妹的手指!”
歐陽影定睛細看,下意識呢喃:“你懷疑被人塗了毒?”
淩心寧也沒有猶豫,迅速命人送上來幾隻小老鼠。
她將妹妹的手仔細清洗幹淨,然後才去試毒。
這一試不要緊,試完之後,那幾隻老鼠全都是立即死亡。
她登時驚出滿身的冷汗,幸好她機敏,眼睛毒,萬一那手指塞到妹妹的手中,隻怕此刻死的就是她!
歐陽影也是駭的雙腿直軟,她顫聲說道:“這紅寶石頭麵是在雲城最大的珠寶閣買的,除了玉匠碰過,就沒經過別人的手!”
淩心寧眼底閃過蝕骨殺意,竟然還敢把主意打到妹妹的身上,不將幕後之人大卸八塊,她難消心頭之恨!
她迅速說道:“你去把玉匠帶進顧宅,我要親自審問!”
她頓了頓,就叮囑:“你就跟他說,頭麵有些不合適,需要修改,以免打草驚蛇!”
“好!”歐陽影連忙轉身離開。
不多時,就見她帶著一名麵相看似忠厚老實的男子快步走近外院。
淩心寧將紅寶石頭麵放到他麵前道:“這頭麵挺精貴的,你還是先洗一下手再去修改吧!”
玉匠連忙應一聲是,認真洗手之後,這才去拿頭麵。
淩心寧麵上閃過一抹驚訝,若是劇毒是他抹的,他肯定不會直接伸手碰觸。
眼下這種情況足以證明,他對流蘇有毒一無所知。
她凝眉詢問:“勞煩問一下,你這頭麵自製作以來,除了你碰觸之外,還有沒有人看過?”
玉匠仔細思慮許久才緩緩回答:“之前有人相中了這個頭麵,原本是想要買走的,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又突然說湊不齊銀子,就沒再要了,隻不過,當時確實看過品相!”
淩心寧毫不猶豫的追問:“哪家?”
玉匠恭敬回答:“馮家的少夫人!”
淩心寧猛然記起來了,馮家的少夫人,不就是馮珊珊的嫂子,馮統領的妻子嗎?
原來是她!
她冷聲說道:“這頭麵的流蘇被人塗了見血封喉的劇毒,若是稍有不慎入了口中,就會直接命喪當場!”
玉匠嚇得臉都白了,他哪裏經過這樣的陣仗。
但是頃刻間他又狐疑開口:“既然是入嘴才能中毒,可尋常人買了頭麵都是佩戴在頭上,怎會吃呢?”
淩心寧咬牙回答:“尋常人是不會吃,可小嬰孩對所有東西都好奇,尤其是這帶墜子亮晶晶的東西,就更沒有抵抗力,所以那人是算計好毒害我的孩子了!”
玉匠連忙跪在地上磕頭:“王妃娘娘恕罪,草民完全不知情,請你明察啊!”
淩心寧眼底肅殺之意翻湧,雖說馮家少夫人碰觸過頭麵,但是當場沒有抓住她的手,就無法給她定罪。
若是現在將她抓來審問,她隻怕得叫冤。
不得不說,這個毒計很刁鑽,讓她根本就無法問罪。
歐陽影著急說道:“心寧,你就這麽放過她嗎?就算拿不到罪證,抓來審問,她總會扛不住的!”
淩心寧挑眉:“那不是落人口實嗎?說咱們屈打成招,到時候隻怕會挑動起雲城百姓的仇恨!”
歐陽影急的雙眼直冒火星子,她用力跺了跺腳道:“那咱們也總不能白白吃了啞巴虧吧?這幸好是你發現的及時,但凡妹妹有點什麽事,我也就不活了!”
淩心寧將玉匠打發走後才緩緩開口:“這副頭麵既然馮少夫人喜歡,咱們不如就去送給她,她家不是也有孩子嗎?讓她的孩子也嚐嚐看!”
歐陽影眼睛一亮,迅速點頭:“你說的對,她若是不敢收,不敢碰,那就是做賊心虛!”
兩人也沒耽誤,直奔珠寶閣。
不多時,馮家少夫人也被請了過來。
她看到淩心寧的時候,眼底恨意陡然閃過。
她裝作恭敬的上前行禮:“拜見攝政王妃!”
淩心寧也沒讓她起來,而是淡淡開口:“聽聞你之前十分喜歡將軍夫人買走的這副紅寶石頭麵?”
馮少夫人故作鎮定的撫了撫頭發回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民婦是喜歡這副頭麵,隻不過囊中羞澀,就隻能忍痛割愛!”
淩心寧擺了擺手:“今天我做主將這副頭麵賞給你了,你現在就戴上吧!”
馮少夫人愕然的瞪大眼睛,麵上滿是不解之色。
歐陽影迅速催促:“還愣著幹什麽?王妃既然賞給你頭麵,你就好生接過去!”
馮少夫人不敢怠慢,連忙拿在手中。
隻不過,她動作十分小心。
淩心寧眼底閃過一抹冷意,麵上卻依舊溫和開口:“我聽聞少夫人家裏有個三歲的幼子,倒不如把他抱過來讓我看看?”
馮少夫人下意識拒絕:“回稟王妃娘娘,民婦的兒子不小心染了風寒,未免過了病氣給你,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淩心寧猛然拔高了聲調:“這不是正好嗎?本王妃就見不得小孩子生病,正好把他給抱來,我親自看診!”
此刻馮少夫人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扯什麽理由不好,非要說染了風寒。
這下好了,正入了她的套。
容不得她反駁,淩心寧已經催促著橘皮去跟著抱孩子了。
約莫盞茶的時間過去,一名婦人抱著半大嬰孩匆匆走來。
馮少夫人驚得臉都白了,她匆匆迎上前去,將孩子護在身後道:“王妃娘娘,我兒尚小,你何必將大人之間的恩怨牽連到孩子身上?”
淩心寧好整以暇的看向她:“瞧把你緊張的,本王妃隻不過想要給他看診而已,你到底做了什麽虧心事這般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