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才沒走幾步,歐陽影就覺得腿間湧出一些什麽。
她麵色陡然變得蒼白難看,她急切說道:“橘皮,快扶我去茅房那邊,我有些憋的難受!”
橘皮將她攙扶過去,她還沒來得及弄衣裳,就感覺到肚皮一陣陣的發緊,就好像要爆裂開來那般。
她嚇瘋了,幾乎是從嗓子眼裏麵擠出一句話:“橘皮,快去找心寧,就說我突然胎動了,讓她趕緊過來,另外,千萬別聲張!”
橘皮嚇得後背都冒出冷汗,但是她也明白夫人情況緊急,耽誤不得。
她匆匆來到宴會廳,湊在淩心寧耳邊低聲稟報。
她迅速站起,大步往外走去。
婉儀公主看著她的背影,麵上陡然閃過一抹憂色。
這時候橘皮走到她身邊道:“公主殿下,王妃娘娘讓奴婢轉告你,她去去就來,你莫要慢待了這些貴女!”
婉儀公主連忙應下:“我知道了,我定然會辦好這場募捐宴,不讓她失望!”
橘皮也沒敢告訴她歐陽影的真實情況,就留在她的身邊幫著周旋。
淩心寧匆匆來到歐陽影的院子,就聽到屋內傳來一聲壓抑的悶哼。
她心裏咯噔一下就沉了下去,歐陽影向來都是堅強隱忍的性子,如今她都已經難受的哼出來,足以看出那得有多疼啊。
她不敢遲疑,迅速撩,開簾子詢問:“娘親,你怎麽樣?”
歐陽影見到她猶如盼到了救星,一把握住她的手哀泣:“心寧,我怕是要對不起你爹了,我的孩子們要保不住啊!”
淩心寧連忙安撫:“你別說喪氣話,先讓我給你診脈,不管怎樣,我都會給你保住孩子!”
趁著說話的間隙,她摸向了歐陽影的手腕。
她的脈象極其混亂,而且心跳也極其沉悶,的確是要流產之兆。
怎麽會這樣?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啊!
哪怕在前來雲城的路上十分顛簸,她都沒有半點的不妥。
眼下好端端的,竟然會先兆流產?
淩心寧迅速為她施針護胎,她流著眼淚呢喃:“心寧,你快告訴我,我是不是做不成母親了?孩子們要離我而去?”
她毫不猶豫的打斷:“不會,你不要多想,先靜氣凝神!”
歐陽影再不敢胡思亂想,聽話的緊緊閉住嘴巴。
許久之後,她才感受到心口間的那股子焦躁消散不少,而小腹間的墜脹感也旋即消失。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淩心寧正在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她啞聲詢問:“現在感覺如何?還疼嗎?”
歐陽影用力搖頭:“不疼了,心寧你辛苦了,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淩心寧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我的娘親,我為你護胎不是應該的嗎?說辛苦不就見外了?”
歐陽影也是心疼她,畢竟她也懷著身孕呢。
她凝眉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就是突然覺得身體十分難受,想要出來走走,卻沒料到,竟然會見了血!”
淩心寧麵色陡然沉了下去,問題肯定是出在場中人的身上,既然發作這麽快,肯定那人帶的東西極為厲害,是有心謀害。
而且對方心機極深,畢竟如此場合的募捐宴,篤定她不敢大肆搜查,不然就會惹得那些貴女們不滿。
她咬了咬牙,眼底閃過一道凜冽寒芒。
她沉聲說道:“青桃,你去藥房取三十個取蟲香囊過來,我要親自贈予前來參加宴會的貴女們!”
歐陽影驚詫的看向她:“心寧,你是懷疑害我之人在那些貴女之中?”
淩心寧重重點頭:“防人之心不可無,但凡那人攜帶了可以導致孕婦流胎的藥物,我都能聞出來的!”
歐陽影嚇得臉都白了,她著急的握住她的手:“你別,你也懷著身孕呢,你聞到了豈不是也會影響胎兒?我不能讓你以身涉險,心寧,求你了,不要讓我於心不安好不好?”
看到她這般模樣,淩心寧隻得說道:“那我命人去把蘭櫻叫回來,她的醫術如今已經略有小成,也能查出來的!”
很快蘭櫻和族長從藥堂返回,兩人聽了她的命令,連忙點頭應下。
幾人來到宴會廳,就看到宴席已經開始了。
蘭櫻快步走到眾人麵前說道:“王妃娘娘感激諸位貴女們的善心,特意奉送親手做的驅蟲錦囊一枚,為了彰顯誠意,特意由我親手佩戴!”
貴女們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好處,這可是王妃娘娘親手做的驅蟲錦囊啊。
她的醫術十分精湛,做出來的錦囊自然管用。
雲城靠山,四季溫暖。
螞蟻毒蟲多不勝數,若是佩戴著驅蟲錦囊那可安全多了。
貴女們不疑有他,紛紛排隊過去領取。
蘭櫻幫她們佩戴在腰間的玉帶上,自然要離得極近。
待佩戴好了之後,她就衝著淩心寧不著痕跡的搖搖頭,示意並沒有發現對胎兒有影響的味道。
直到所有貴女都佩戴完了,依舊沒有尋到。
這個結果瞬間讓淩心寧犯起嘀咕,難不成那人早有察覺,待歐陽影離開之後,已經重新換過一件衣裳了?
她命令青桃去打聽,很快就得知並沒有任何一名貴女在席間離開去更換衣裳。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就奇怪了,看來,對方隱藏的極深啊。
直到送走那些貴女之後,婉儀公主才滿臉疲乏的來到蘭櫻麵前,她擔憂詢問:“皇嬸嬸,你為何突然要贈送驅蟲錦囊?是不是夫人不大妥當?”
說話的時候,她微微動了動大氅。
蘭櫻麵色驟變,她急切開口:“王妃娘娘請速速後退,公主殿下的身上有濃烈麝香粉的氣味!”
淩心寧迅速屏住呼吸退出去老遠,好看的小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婉儀公主也駭的麵色蒼白,她急切開口:“我明明身上沒有用任何香粉,不知道怎麽回事,出門的時候突然身上傳來莫名的氣味,我擔心會影響夫人和皇嬸嬸,就特意找了大氅遮掩,卻沒想到,依然沒有遮住!”
淩心寧自然知道婉儀沒有害她之心,肯定是有人利用了她。
她凝眉詢問:“這大氅自打你進了宴會廳之後就穿上了,可見你那時候就聞到了氣味,那之前,你見過誰,發生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