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之重重點頭:“是,我就逼你了,你做出辱沒我陳家祖宗的醜事,我巴不得你死了幹淨!”

此話誅心,瞬間讓陳嬙兒麵色陡然變得蒼白難看。

她咬了咬牙,抬手就要用力劃破脖子,卻因為疼痛,而猛的將長劍丟落在地上。

她哭著撲到陳令之的腳邊:“大哥,我願意嫁給韓橋,我願意嫁給他!”

陳令之用力閉了閉眼,麵上閃過一抹複雜,他淡聲說道:“你親自去求王爺和王妃給你和韓橋賜婚吧!”

哪怕再是恥辱,陳嬙兒卻不得不遵從他的命令。

否則,大哥就真的會讓她死!

很快顧若謹就給兩人賜婚,待韓橋傷好之後,就是兩人大婚之日。

許是能抱的美人歸,韓橋的傷好的很快。

五天後,十月初八,正是結婚的好日子。

陳嬙兒獨坐在閨房內,猶如行屍走肉那般。

然而,她眼底的仇恨卻一點點燒起來,直到燒的她理智全無。

她用力握緊拳頭,咬牙呢喃:“淩心寧,你搶走本該屬於我的攝政王,我會讓你死在雲城!”

她狠狠將滿腔的憎惡悄然隱藏,麵對韓橋的時候,就換了一副乖巧的模樣。

激烈的歡愉之後,韓橋一臉饜足的躺在她的身側。

這種銷魂的滋味,讓他不知疲累,如果不是顧忌陳嬙兒的身體,他隻怕都還想再糾纏著不肯停歇。

陳嬙兒靠在他的身邊,嬌聲說道:“韓橋,王爺他們有沒有說要在雲城待多久啊?”

韓橋不疑有他,毫不猶豫的回答:“我聽爹說,攝政王妃十分喜歡雲城,應該是要住上一陣子的,況且黑狐族的蘭櫻小姐的身體還沒治好呢!”

陳嬙兒眨了眨眼睛:“蘭櫻?她在黑狐族很重要嗎?”

韓橋迅速點頭:“嗯,她是黑狐族族長的女兒啊,你說重要不重要?”

陳嬙兒登時就有了主意,她沒再吭聲,翻身就躺到了旁邊裝作睡著了。

韓橋轉頭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段,隻覺得剛壓下去的火氣又洶湧而來,他忍不住湊在她耳邊呢喃:“嬙兒?你睡著沒?我又有些難受!”

她沒好氣的開口:“難受就去外屋睡,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直接把你趕出去!”

韓橋憋悶的抿了抿唇,認命的起身去了外屋。

待他的身影消失之後,陳嬙兒眼底滿是殺意。

隔日,兩人就去給顧若謹和淩心寧磕頭敬茶。

陳嬙兒垂眸跪在地上,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樣。

淩心寧雖然接了她的茶,但是卻並不認為她真的會聽話改好了,畢竟,她看向顧若謹的眼神,依舊癡纏。

她皺眉開口:“希望韓少夫人能盡快為韓家開枝散葉,讓韓副將抱上孫子!”

韓橋樂不可支,他眯眼笑道:“多謝王妃娘娘,末將一定十分努力,不讓爹和將軍失望的!”

陳嬙兒恨得幾乎撕爛了手裏的錦帕,淩心寧這個賤女人一定是故意的,當著攝政王的麵埋汰她。

她壓抑著熊熊恨意,心中暗道,早晚都有你死的時候,等著吧,我要親眼看到你被處置,你撲倒在地上哭喊求饒的淒慘模樣。

退下之後,她匆匆離開。

淩心寧衝著青桃使了個眼色,她也急忙跟了出去。

顧若謹不解的看著她:“怎麽了?”

她眯眼笑道:“眼下蘭櫻的病情也穩定下來了,不如咱們去外頭尋個宅子住下吧?總是住在將軍府也不像話,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他點了點頭:“嗯,我也想著是有些不方便,走吧,一起去逛逛!”

兩人相攜離開將軍府,走路來到熱鬧的雲城街道上。

雲城雖然比不得京城富庶,但是街道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再加上陳令之是個寵妻的人,幾乎所有街道上都種滿了陳夫人喜歡的木棉花。

放眼望去,一片花海,養神又悅目。

淩心寧挑眉看向顧若謹:“以後,等咱們上了年紀,可以來這裏養老,是不是?”

他寵溺的笑:“你相中哪塊地方,可以選做藥田,這邊空著的山林很多,隻要你想要,都可以屬於你!”

淩心寧覺得自己發財了,這些土地都是寶貝啊。

她眉眼彎彎的開口:“嗯,那我要在這裏建立第二個醫穀,讓咱們王朝以後再也不缺藥材,成為當朝最大的藥商!”

顧若謹癡迷的看著她,但凡她說起藥材的時候,那張小臉就明媚惑人,自信滿滿。

兩人此時恰巧走到一處宅子前,就見有一名老者罵罵咧咧:“就我這五進五出的大宅子,你才給我三十兩銀子,你怎麽不去搶?”

其中帶頭的錦衣婦人爭辯:“你這宅子出那麽高的價,也就隻有我林家能買的起,如果我不肯買,你這輩子都隻怕賣不出去!”

旁邊緊接著有人說和:“老胡頭,你就趕緊出手吧,你不是要去投奔女兒嗎?拿點錢,就趕緊上路!”

老胡頭沉著臉打斷:“我哪怕賣不出去,也不能糟蹋了這宅子,這是我祖宗好幾輩傳下來的,光後麵那片竹林,就不隻三十兩銀子了!”

婦人旋即開口:“不過是個破竹林能有什麽用?我們早晚都要砍掉的,再給你多加一兩銀子,說什麽都不能再加了!”

淩心寧迅速拽了拽顧若謹的手腕,衝著他使了個眼色。

他漫步走上前去道:“老伯,正好我們夫妻也要買宅子,不如先讓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

老胡頭眼見來了新主顧,頓時喜上眉梢。

他連連點頭:“好呀,這位公子快院子裏麵請!”

原本跟他爭論的婦人麵色驟變,她是怎麽也沒料到,竟然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這明明是她相中的一大塊肥肉,怎能平白落到別人手中去。

她再沒有猶豫,迅速上前阻攔:“慢著,老胡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所謂一女不嫁兩男,你這宅子是一直跟我們談的,怎麽還能再賣給別人呢?”

老胡頭斜眼看她:“你也說了,我們隻是談,可你的出價不合我的心意,我如何就不能賣給別人?”

婦人旋即沉了臉,她打量顧若謹和淩心寧一眼,看出兩人是生麵孔,應該是外鄉人。

她眼底陡然閃過算計,毫不猶豫的快步走到淩心寧麵前道:“這位夫人,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