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謹緩緩點頭:“就是你!”
古翎楓毫不猶豫的拒絕;“草民隻是卑微的掃地奴,根本就不配做監國明君,還請攝政王另尋他人!”
眼看著他大步要離開,顧若謹衝著他的背影詢問:“不為萬民著想,不為江山社稷,你讀那麽多聖賢書又有何用?本王給你一個可以證明自己的機會,你真要錯過?”
背對著他的古翎楓用力握緊了拳頭,額上青筋根根暴起。
他沒再吭聲,而是徑自快步離開。
顧若謹也是動了真怒,他沉聲大喝:“隻要你敢踏出門檻半步,本王就親手將這座皇家書院給拆了,讓你這掃地奴再也無家可歸!”
“你!”古翎楓氣的麵色鐵青。
顧若謹大步走到他的麵前:“本王向你保證,如果你不喜歡做監國明君,待我歸來之時,你可以隨時選擇回來皇家書院!”
古翎楓凝眉看著他:“所以,你不過是要找個暫時的替代品罷了!”
顧若謹並沒有否認,他淡淡開口:“本王隻是給你一個可以施展抱負的機會,國不可一日無君!”
古翎楓眼底閃過劇烈掙紮,良久才妥協道:“那你要走多久?”
顧若謹沉默下來,說實話,他也根本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西北黑狐族路途遙遠,怕是月餘都無法走到。
萬一尋藥再出現波折,就更加耽誤時間。
他擰著眉心回答:“多則半年,少則三月!”
古翎楓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答應你,回去做監國明君,隻不過我的身份,那些朝臣會服從嗎?”
顧若謹迅速接口:“你無須擔心,文有孫丞相,武有淩將軍,他們能守護在你左右,有本王旨意,所有朝臣皆是不敢造次!”
古翎楓再沒有多言,而是收拾了自己的書箱,跟著他回到了皇宮。
顧若謹忙完這一切之後,連夜離開京城。
淩心寧被金針封穴之後,精神倒是好了些許。
她外坐在馬車上,小口喝著顧若謹親手喂的肉粥。
吃飽之後,她才凝眉說道:“你不用非要跟著我去,有侍衛護著,還有長老跟隨,我無礙的!”
顧若謹下意識擰了擰眉心,他哪怕這攝政王不做也得時時刻刻的守在她的身邊。
他決不能允許她有半點的閃失!
他認真道:“我是放心不下你,唯有親自跟著守著,才行!”
淩心寧疲累的靠在他的懷裏,忍不住詢問:“顧若謹,你是不是害怕我會死啊?”
他心頭陡然一顫,猛然轉頭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許久之後,他才紅著眼睛放開:“不許說這種喪氣話,你會沒事的,我們到了黑狐族之後,定然能尋到解藥!”
淩心寧一雙眼眸猶如染了水霧那般,她急喘了幾下,才擔憂說道:“可宮裏,你真的能放心?”
他垂眸輕笑:“若是顧承遠定然是不放心的,他野心太大,很有可能直接剪除本王的所有勢力,趁著這月餘的時間,脫離掌控!”
淩心寧詫異的瞪大眼睛:“古翎楓到底有什麽不同?”
他沉默片刻才緩緩說道:“古翎楓的娘親是先帝書房伺候的一名小宮婢,因為身份卑微,哪怕生下了孩子,也沒有被冊封,她隻求了一個恩典,那就是出宮前往皇家書院!”
淩心寧窩進他的懷裏呢喃:“這算是活的通透的,與其跟那些女人在後宮勾心鬥角,倒不如尋個安靜的地方養孩子,脫離了權利中心,就會活的輕鬆!”
顧若謹點頭:“所以古翎楓才能好好的活下來,後來因為他太過於離經叛道,先帝就直接將他從族譜除名,就當沒這個兒子了!”
淩心寧忍不住冷笑,有些事情就是很奇怪。
你越是看重的,沒一個能成器。
你越是看不起,他卻越是最優秀。
隻怕先帝活著,也沒料到,有朝一日,自己已經放棄的兒子會有機會坐上皇位。
她認真詢問:“你有意讓他做皇帝嗎?”
顧若謹毫不猶豫的點頭:“嗯,其實他身邊的書童就是本王送過去的人,他每天的一言一行,本王都了如指掌!”
他頓了一下又抬眸看向窗外:“其實當初選擇顧承遠做皇帝也是迫不得已,因為古翎楓的娘親突然離世,他將自己關在房間,根本就不見外人!”
淩心寧明白他的擔憂,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古翎楓的確不適合做皇帝。
好在他現在緩過來了,希望他真的能在那個位置上有一番成就吧。
兩人說了一陣子話之後,她就有些精神不濟了。
顧若謹溫聲說道:“你先睡一會,等到了休整的地方,我再叫你!”
“嗯!”她迷迷糊糊的應下,緊緊抱住他的腰就閉上了眼睛。
此時將軍府內,歐陽影哭的眼圈通紅。
淩將軍手裏端著已經不知道熱了多少回的飯菜規勸:“祖宗,你好歹吃上一口,你這般折磨自己,心疼的可是我啊!”
歐陽影難過說道:“心寧他們就這麽前去西北黑狐族,我想要跟著,你為什麽拚死攔著?沒有我照顧在她的身邊,萬一她受人欺負可怎麽辦啊?”
話音落下,還狠狠擰了淩將軍胳膊一下。
險些沒讓他直接一魂出竅,三魂升天。
他深深倒吸一口冷氣道:“祖宗,你手勁可真大,下次再換個地方擰,那裏都有淤血了,以免被人看到笑話!”
歐陽影訓斥:“你少耍花腔,我就問你為什麽不肯讓我跟著?你要是說路途顛簸怕影響我的身體,可心寧也有身孕,怎能讓她獨自去受罪?”
淩將軍無奈歎息:“說起來,西北黑狐族倒也不是什麽太遠的地方,王爺應該算是故地重遊,之前他去戰場帶的就是西北大軍,現在駐守西北邊境的是他的副將陳令之!”
歐陽影旋即明白過來,怪不得顧若謹輕裝上陣呢,原來那邊有他可以信任的人。
看到她那副恍然的模樣,淩將軍伸手摸摸她的頭:“你以為我就不擔心心寧啊?那可是我的寶貝女兒!”
她麵色這才好看些許:“你早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隻要心寧沒有危險就好,橘皮性格太弱,我總害怕有人會欺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