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寧此刻因為中毒已經昏昏欲睡,而她後肩上的傷處已經變成青紫之色,隱約還有血水不斷往外滲出,看上去分外的駭人。

顧若謹麵色驟然變得陰冷暴戾,他沉聲催促:“飛影,快些!”

一陣陣慘叫聲旋即響起,猶如人間煉獄。

顧若謹並不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宋家既然敢動他和心寧,那麽就該承受這殘酷的殺戮。

但凡住在侯府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不多時,就見一名渾身是血的女子疾步跑了出來,她嘶聲哭喊:“王爺,你怎能這般痛下殺手?就算我二叔真的做了什麽,可那也是他一個人的錯,你怎能濫殺無辜?”

顧若謹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殺!”

“噗!”一把長劍刺穿宋安悅的後心,讓她仰頭倒在地上。

由於被刺太快,她依然還有些氣息,她憤怒的瞪大眼睛,咬牙咆哮:“淩心寧,你就是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一隻惡鬼,因為你死了這麽多條人命,你也會不得好死,我會在地下等著你!”

“既然如此,那就將你挫骨揚灰吧!”顧若謹再沒有猶豫,直接將她丟進焚燒殺手屍體的火堆之中。

雖然侯府一直緊緊關著大門,但是那天的下午,所有百姓都聞到了從侯府飄散出來的燒肉氣味。

眾人都閉門不出,生怕會受到波及。

很快奄奄一息的宋二也沒帶到了顧若謹的麵前,他再沒有猶豫,直接命人將他綁在馬背送進皇宮。

順德太後早就聽到消息,卻不敢出宮相救。

她跪爬到皇上麵前哀求:“那是你的親外祖母,親舅舅啊,沒有他們誰幫你暗中培植勢力,兒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天運帝冷冷的盯著她,譏誚道:“你讓朕如何救?之前你不是保證過嗎?會萬無一失?”

順德太後眼底閃過一抹惶然,是啊,按理說該萬無一失的。

誰能想到,顧若謹竟然能躲過刺殺呢?

他竟然在攝政王府設置了機關,那些殺手根本就無法攻進去,這是她沒有料到的。

她淒楚開口:“兒啊,母後做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你!”

天遠帝嘲諷的勾了勾唇角,如今他怕是自身都難保了,又怎麽救她跟侯府的人?

他歎息一聲:“聽天由命吧!”

順德太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底滿是猙獰光芒。

她悄然將一把利刃藏在手裏,坐回到椅子上等候消息傳來。

不多時外麵傳來沉悶的腳步聲,緊接著她就看到滿臉是血的宋二被丟在了麵前。

“二弟!”她著急撲了過去。

宋二衝著她伸出帶血的雙手:“太後娘娘救我!”

順德太後牙呲目裂,她萬萬沒有想到顧若謹竟然如此囂張,直接把氣若遊絲的宋二拖到了她的麵前。

她嘶聲質問:“顧若謹,你這般出手狠辣,就不怕朝臣們戳你的脊梁骨嗎?”

他幽冷開口:“本王何曾怕過什麽?宋氏,你該死!”

順德太後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她看到他懷裏抱著淩心寧,迅速轉移話題:“攝政王妃怎麽了?”

顧若謹沒有回答她,而是沉聲說道:“你指使宋二刺殺本王以及王妃,這件事情皇上知道多少?”

順德太後麵色驟變,她毫不猶豫的否認:“這些都是侯府擅作主張,跟我們母子沒有半點的關係!”

宋二無法置信的僵在當場,他萬萬沒有想到順德太後竟然不承認了。

就因為她們母子,整個侯府都血流成河,死絕了啊!

憑什麽她還想置身事外?

他想要爭辯,卻猛然被順德太後握住手腕:“二弟,你們怎麽能做出這般糊塗的事情來呢?哀家真是對你失望至極!”

宋二氣的激烈喘息,他憤怒反駁:“太後娘娘,你真的是好算計啊,你打算讓我們侯府為你背黑鍋嗎?”

順德太後訓斥:“什麽叫背黑鍋,哀家之前不是就提醒過你,讓你們低調些,你們不聽也就罷了,甚至還敢做出刺殺攝政王夫婦這種惡事,你把哀家和皇上置於何地?”

宋二眼底閃過怨憎光芒,他猛然抓住順德太後的胳膊嘶吼:“你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侯府已經死絕了,你也不能例外!”

順德太後又驚又怒,想要把他給踹開,卻根本就抵不過他的力氣。

她摔倒在地上,強自爭辯:“王爺,你別信他說的,哀家跟皇上對此事皆不知情,請你明察!”

話音落下,就感覺到脖頸上猛然傳來劇痛。

她驚恐的瞪大眼睛,鮮血旋即噴湧而出,瞬間染滿了她的太後朝服。

宋二用完最後一點力氣,嘴裏咬著血肉倒地而亡。

順德太後踉蹌站起,她伸手捂住流血的脖頸,顫聲哀求:“王爺,趕緊宣太醫,救救哀家!”

顧若謹冷酷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譏誚道:“宋二把你咬死,還真是便宜了你,你這樣狠毒的夫人,最該剝皮拆骨!”

“王爺!”順德太後憤怒大喊。

很快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麵色青白的天遠帝和裴瑤兒疾步衝進殿內。

他震驚詢問:“皇叔,母後怎麽了?”

顧若謹冷叱:“狗咬狗,被咬傷了!”

天遠帝迅速跪在他麵前磕頭:“皇叔,朕不知道母後和侯府竟然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請你看在侄兒的麵子上,給他們留一具全屍吧?”

顧若謹輕蔑的看向他:“你還有麵子?”

天遠帝無地自容,隻覺得自己的臉皮已經被揭下,隨意丟在地上踩那般。

他顫聲呢喃:“是,侄兒沒有麵子,求皇叔仁慈!”

顧若謹冷哼一聲:“來人,將這兩具屍體再加上宋家僅剩的那些,全都剝皮拆骨!”

天遠帝著急阻攔:“皇叔,你不能這麽殘暴,你是當朝攝政王,你怎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顧若謹搖搖頭:“本王是為了皇上著想,唯有這樣,才能殺雞儆猴,讓那些暗地裏搞小動作的人都不敢再造次,皇上該感恩才是!”

天遠帝死死咬著牙,好懸才狠狠咽下喉頭翻滾的那股子惡氣。

殺了他的母後,以及侯府一家,竟然還要他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