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雖然滿腹憤怒,但是卻在這九五之尊麵前也不敢發泄出來。

她隻得說道:“皇上,瑤兒她未必肯進宮,此事尚且請攝政王定奪!”

順德太後迅速接口:“攝政王不是正在禦書房嗎?擇日不如撞日,就讓他現在定奪!”

很快顧若謹就被請到了秋樂殿,隻見已經清醒過來的裴瑤兒紅著眼圈哭求:“攝政王請你給臣女做主!”

他皺眉詢問:“怎麽回事?”

她恨聲回答:“有人算計臣女,她帶著臣女來到這座宮殿之後,臣女就渾身虛軟,再沒有半點的力氣,甚至連衣裳都給解開了!”

天遠帝詫異的看向她:“難道不是你主動的嗎?朕看到你的時候,你故意喊朕給你穿衣裳,試問哪個尋常女子能讓陌生男子幫著穿衣裳?”

順德太後也毫不猶豫的開口:“就是,裴小姐,剛剛攝政王已經派人查過了,這殿內根本就沒有任何下藥的痕跡,你別把自己說的那麽委屈!”

裴瑤兒搖頭爭辯:“我沒有,我根本就不喜歡皇上,又為何會主動勾引他!”

裴老夫人此時麵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她沒想到千防萬防,依舊著了順德太後的道。

她用力咬了咬牙:“瑤兒,祖母會給你做主,你若是不想嫁,咱就不嫁,現在就回去幽城!”

順德太後麵色驟變,她迅速開口:“老夫人,如今裴瑤兒已經是皇上的女人,難不成你還能將她帶走?”

裴老夫人又恨又怒,她就不信淩心寧和顧若謹不知情。

兩人默許縱容順德太後用出這種肮髒手段,簡直是其心可誅。

她眼底閃過掙紮之色,其實心裏比誰都清楚,裴瑤兒走到這一步,已經別無選擇。

裴瑤兒憤怒說道:“我說不嫁就不嫁,既然你們想要逼我,那就給我收屍吧!”說完,就徑自往假山上狠狠撞去。

天遠帝早有防備,在她尋死的瞬間,就已經牢牢鉗製住她的胳膊,他低頭眸光晦澀的質問:“你真的寧願死,也不願意嫁給朕?”

裴瑤兒震驚的瞪大眼睛,良久才聽到他湊到她的耳邊呢喃:“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她用力握了握拳,是啊,她要留在皇宮報仇。

淩心寧算計她,攝政王無視她,如何能讓他們兩人好過呢?

她旋即點頭:“好,我嫁!”

順德太後拍著手道:“如今能有這個結果是最好不過了,就讓瑤兒在攝政王府出嫁吧,哀家這就去請欽天監測算黃道吉日!”

裴瑤兒跟裴老夫人回到攝政王府之後,就撲進她的懷裏嚎啕大哭。

裴老夫人沒想到進一趟宮回來,瑤兒就失了清白。

她心疼說道:“瑤兒,你跟祖母說實話,真的要嫁給皇上?”

裴瑤兒用力擦了擦腮邊的淚水,恨聲呢喃:“我還有的選嗎?你真以為攝政王不知道我會被算計嗎?他隻是坐視不理!”

裴老夫人驚愕的看著她:“那你打算怎麽做?”

裴瑤兒眼底閃過冷肅的光芒,她低頭湊在裴老夫人耳邊說道:“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夜幕降臨,沐浴之後的裴瑤兒疾步往顧若謹的書房走去。

她看到他的瞬間,眼底閃過一抹癡迷。

片刻之後,她才淒然開口:“王爺,這是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顧若謹眸色清冷,他頭也不抬的回答:“本王隻是按照規矩把你帶進宮去,至於以後如何,本王並不知情!”

裴瑤兒憤怒爭辯:“可淩心寧收了祖母的銀票,她願意讓出攝政王妃的位置,隻要你肯同意,我就能嫁給你!”

顧若謹毫不猶豫吐出四個字:“我不同意!”

裴瑤兒氣的渾身直抖,她沒想到他竟然回答的這麽幹脆。

明明裴家女能給他帶來用之不盡的財富,他就不想要嗎?

她死死掐住手掌心,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她譏誚說道:“攝政王,瑤兒覺得你不能置身事外,如果淩心寧看到我們睡在一起,你覺得她會怎麽樣?”

顧若謹勾了勾唇角,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裴瑤兒怔怔的站在那裏,一雙眼眸深處滿是猙獰和惱怒。

許久之後,她才愕然開口:“為何你到現在還沒有半點的反應?”

顧若謹厭惡的挑眉:“你是說助情香粉嗎?本王隨身攜帶了心寧親手配置的醒神藥,任何東西都對我沒有半點的作用!”

裴瑤兒失望至極,如果她有醒神藥,是不是就不會被順德太後算計了?

該死的淩心寧,都怪她!

裴瑤兒恨恨咬了咬牙,轉身就快步跑走。

剛走到門口,就險些跟淩心寧撞到一起。

她憎惡威脅:“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淩心寧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吆喝,這是又發什麽瘋?

顧若謹一隻大手將她拽進房內,啞聲呢喃:“心寧,幫我!”

帳幔搖晃,淩心寧快昏過去的時候腦子裏麵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明天必須把破床給換了。

隔日醒來之後,渾身又酸又疼的淩心寧接到了宮中要舉辦祈福宴的旨意。

據說順德太後要號召官家夫人以及貴女為洪災百姓捐贈衣物,以盡綿薄之力。

身為攝政王妃的淩心寧自然是要捐的,隻不過她準備更多的是藥材。

她讓橘皮羅列了清單,準備妥當之後,就前往皇宮。

裴瑤兒跟裴老夫人也正好出門,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尤其是裴老夫人率先猙獰開口:“淩心寧,你別不要臉,趕緊把我給你的那些銀子還回來,我就算是給了街邊的乞丐,也不會便宜了你!”

淩心寧勾勾唇角:“老夫人,我可沒給管你要銀子,那是你死氣白咧的要往我手裏塞的!”

裴老夫人漲紅著臉爭辯:“我之所以塞給你,是因為你肯讓出攝政王妃的位置!”

淩心寧無辜攤手:“我是肯讓啊,可你家孫女兒去了一趟皇宮,就成為準賢妃了,這跟我沒關係吧?”

裴瑤兒又羞又怒,她低聲嗬斥:“祖母,你別跟這隻癩皮狗爭辯,她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貪婪小人,但凡吃進肚子裏麵的銀子,怎會吐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