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南疆小皇子盛耀,他躡手躡腳的鑽進婉儀公主的房間。
為了查探屋內的人兒是不是睡熟了,他刻意學了幾聲貓叫:“喵兒,喵兒!”
許久之後,除了沉沉的呼吸聲之外,再無其他。
盛耀滿臉喜色,大著膽子將早就準備好的火折子點燃。
他看到床榻上躺著個人形,滿目興奮的疾步衝過去,他低聲呢喃:“婉儀,我姐姐說了,我要先下手為強,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你就會答應這樁婚事!”
一邊說著,一邊就著急的去解自己的衣裳。
然而,下一秒,他覺得腰下一涼,緊接著就看到血糊糊的東西掉到了地上去。
他震驚的瞪大眼睛:“咦?那是什麽呀?”
剛想俯身去查看,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劇烈疼痛,他低頭一看,竟是滿褲襠的鮮血。
“啊,救命啊,我的弟弟被人給砍斷啦!”盛耀嚇得魂飛魄散。
淩心寧迅速將他踹翻在地上,冷厲斥道:“鬼叫什麽?再敢發出半點的聲音,把你的舌頭也給你砍掉!”
盛耀駭的不行,他強撐著喝罵:“你這個卑賤的天鳳狗,我姐姐說了,天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趕緊放了我,否則,我必然把你的眼珠子踢下來,當球踢!”
淩心寧怒極反笑,臭小子死到臨頭還敢這麽囂張?
她再沒有猶豫,抬腳就狠狠踩在盛耀的傷口處。
“啊,疼死了!”他又是一陣激烈的慘叫。
淩心寧俯身睨著他:“你剛剛罵誰是狗?”
盛耀迅速改口:“我是狗,求你趕緊放過我,我身為南疆的小皇子,萬一在你們天鳳有半點的差池,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淩心寧挑眉:“哎吆,我真的是好害怕啊!”
盛耀毫不猶豫催促:“既然害怕,就趕緊放我離開,看在你曾經救過我命的份上,我可以給姐姐求情,讓她留你全屍!”
旁邊的歐陽影不耐煩了,她皺眉說道:“這小子莫不是吃屎長大的,都死到臨頭了,嘴巴還那麽臭呢?”
淩心寧冷笑一聲,反手又是一刀挑斷了他的手筋。
盛耀此刻已經疼的快要暈過去,明明眼前的兩個女人長的如花似玉,貌美傾城,偏偏下手卻這般狠毒。
他顫聲哀求:“我錯了,我真的知錯,求求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淩心寧眯眼笑道:“這才對,你已經是我們手中的甕中鱉,生死皆不由己,撂狠話,不是作死嗎?”
盛耀額上冷汗頻出,傷口的血也越流越急。
他虛弱開口:“兩位姐姐,給我傷藥止血,我還不想死啊!”
淩心寧無奈歎息:“你啊,還真是可憐,每次你姐姐都讓你做冤大頭,她明知道這莊子裏麵盡是埋伏,卻偏要讓你進來涉險,可見她是多想讓你早死!”
盛耀渾身一僵,眼底閃過複雜光芒。
細思極恐,自打來到這裏,他每次受傷都跟姐姐有很大的關係。
就連潛入溫泉莊子,也是她的授意。
是她說隻要跟婉儀公主生米做成熟飯,他就能成為天鳳王朝的駙馬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眼下,駙馬爺沒做成,他卻成了太監。
“盛麗姝,你好狠!”盛耀猙獰的眼眸深處滿是憎恨。
淩心寧緩緩開口:“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現在傷的這麽重,以後怕是再也跟皇位無緣了!”
盛耀沉聲反駁:“父皇就我一個兒子,皇位隻能給我!”
淩心寧反問:“盛麗姝呢?她身為你們南疆最為厲害的女將軍,手握兵權不說,還深得人心!”
盛耀麵上閃過嫉妒的光芒,殺心陡然而起。
淩心寧眼見挑撥成功,也就沒再繼續刺激他。
她伸手從好荷包裏麵拿出一枚藥丸道:“吃下去,能護住你的心脈,現在就跟我們去看看那些攻進來的死士怎麽樣了!”
兩人帶著他來到莊子西南角,就看到不少死士都掉進咕嘟咕嘟冒泡的池水之中,嘶聲慘叫。
歐陽影慢慢走過去道:“這裏是陣法的出口位置,你們別以為這是普通的溫泉水,裏麵是撒了劇毒,但凡掉下去,不死也會褪掉一層皮!”
眾人驚恐低頭一看,可不是,皮肉已經完全都被燙了下去。
他們眼見逃生無望,再沒有猶豫,直接咬破了牙縫裏麵的毒藥,自殺而亡。
盛耀看到這一幕,直接給嚇得尿了褲子。
明明剛剛還活生生的人,此刻全都化成一團血水,頃刻間淹沒在熔岩池水之中,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那般,簡直可怕至極。
他迅速反應過來,轉頭看向淩心寧道:“攝政王妃,這一切都是我姐姐的陰謀,如果我殺了她,你們是不是就能放我離開天鳳?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淩心寧麵色複雜的開口:“口說無憑,你以為我會幼稚到相信你隨便說出來的許諾,萬一你以後反悔呢?”
盛耀恨恨咬牙:“我都已經發誓了,你還想要怎樣?要不然我給你寫下文書?但凡將來反悔,你就可以昭告天下,毀了我的名聲!”
“成交!”淩心寧毫不猶豫的應下。
待盛耀寫下文書,淩心寧這才將他給放了出去。
他一瘸一拐的往外跑,乍然看到等候在外麵的盛麗姝,眼底閃過猙獰恨意。
“耀兒?你可曾得手了?那些死士如何?為什麽他們一直都沒有傳出消息?”盛麗姝上前著急追問。
盛耀衝著她招招手:“姐姐,你往前來,我離近了跟你說!”
盛麗姝忍不住嘲笑:“你是不是因為幹那事累的走不動道了?早就跟你說讓你鍛煉身體,你偏不聽,現在體會到苦楚了吧?”
話音落下,她就感受到腹中一陣絞痛襲來。
她低頭一看,就見鋒利的利劍正在用力來回攪著。
盛麗姝無法置信的瞪大眼睛嗬斥:“混蛋,你敢殺我,你就不怕南疆的萬千將士要你的命嗎?”
盛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們敢,我身為南疆的小皇子,未來的南疆皇,且又得到了你手裏的兵符,他們就隻能認我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