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麗姝擰了擰眉心,狐疑的開口:“我想要淩心寧負荊請罪,找回落下的麵子,這你也能答應?”
梅妃壓低聲音呢喃:“我興許是做不到,但是百姓卻能逼著她去做,我可以幫你挑起民怨!”
盛麗姝眼睛一亮,她迅速說道:“那你幫人幫到底,順便讓顧若謹將她掃地出門得了,隻要我能成為攝政王妃,兩國之間的關係才能永遠穩固!”
她頓了頓,又壓低聲音給梅妃畫大餅:“加上我南疆的支持,儲君的地位就也會更加牢不可破!”
梅妃要的就是這句話,兒子單靠著顧若謹的支持,不足以坐穩儲君這個位置。
若是加上南疆的勢力,那就不同了。
她毫不猶豫的說道:“你放心,我會親手為你策劃一場大戲,讓攝政王逼著淩心寧前來給你道歉,並親自寫下休書,將她休棄!”
“好,那本公主就靜候佳音!”盛麗姝眸光灼灼的將她送走。
梅妃出去別苑,就喬裝前往茶樓。
找到說書先生,將不少銀子就塞到了他的手中。
約莫到了黃昏,京城就猛然掀起一股勢不可擋的謠言,百姓們都說邊境要起戰爭,就是因為攝政王妃恃寵而驕,親手毀了南疆公主的容貌。
有人就惱怒不堪的抱怨:“憑什麽是她犯了錯,而我們這些無辜的百姓卻要陷入恐懼不安之中?”
越來越多的百姓聚集到一起,紛紛跑到官府去告狀。
顧若謹回去將軍府的時候,就被那些暗中守著的百姓給堵了車駕。
他們紛紛高呼:“求王爺懲治攝政王妃,她根本就德不配位,引起戰爭,天理難容!”
飛影急的臉都白了,他焦急詢問:“王爺,咱們該怎麽辦?”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呼喊:“快看,那就是攝政王妃的小丫鬟橘皮,趕緊去打死她,什麽樣的主子,養什麽樣的刁奴!”
顧若謹麵色驟變,他迅速命令:“你趕緊去救橘皮,快!”
飛影再沒有猶豫,縱身飛進人群之中。
好在橘皮倒也沒有受傷,很快就被帶進顧若謹的馬車裏麵。
她擔憂說道:“王爺,將軍府那邊也鬧起來了,不少被煽動的百姓往府裏扔髒東西,甚至連隔壁的歐陽家也受到波及!”
顧若謹眸色沉凝難看,這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他起身就往外走出去,卻被飛影給攔住:“王爺,你再等等,官府的人很快就到了,萬一他們情緒激動,再傷到你可如何是好?”
顧若謹擺擺手:“他們既然鬧起來了,就肯定有訴求,本王倒是要聽聽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看到他站在馬車外麵,原本吵嚷的百姓旋即安靜下來。
他沉聲說道:“之前攝政王妃接到南疆公主的宣戰書,你們應該清清楚楚,兩人光明正大的比試,願賭服輸,怎麽到了你們的嘴裏,就變成了她恃寵而驕,仗勢傷人?”
眾人嚇得麵色青白,在他威嚴的眼神注視下,再不敢吭聲。
直到有人顫聲呢喃:“啟稟攝政王,草民知道王妃娘娘應戰迫不得已,可到底牽扯兩國百姓,她身為王妃,難道就不能顧忌一下百姓的生死?”
他的話引起眾人的共鳴,他們紛紛磕頭大呼:“求攝政王憐惜百姓!”
顧若謹剛想說些什麽,就見不遠處顧承遠疾步走來道:“皇叔,承遠願意娶南疆公主為皇位,以穩固兩國邦交,還望你允準!”
他詫異的眯起冷眸:“你願意娶她?”
顧承遠重重點頭:“求皇叔成全!”
顧若謹沒再說什麽,微微頷首之後,迅速回去馬車。
顧承遠這才轉頭看向磕頭的百姓道:“你們不用再求了,皇叔身為攝政王,自然要為民分憂,他早已經有了妥善安排,戰爭不會因為攝政婉妃而起!”
說完之後,他就看到有不少人悄然退走。
他眸光凜冽複雜,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那是母妃的人。
他萬萬沒有想到,明明都已經警告過她,她依然還敢鬧出那麽大的風波。
若不是有眼線提前稟報,他的儲君之位,隻怕岌岌可危。
攝政王看似溫和,實際上狠辣的很。
但凡他查出背後是梅妃推波助瀾,必然會以雷霆手段處置。
到時候他身為兒子,根本就摘不出去。
唯有先發製人,才能平息攝政王心口的那股子怒火。
眼見成功化解衝突,顧承遠這才悄然鬆了一口氣。
回到皇宮之後,就見梅妃大步衝到他的麵前。
不及他說什麽,她就抬手狠狠一巴掌用力抽下:“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貨,真以為顧若謹將你推到儲君的位置,你就能為所欲為,連母妃的計劃都能隨意破壞了嗎?”
旁邊的小內侍嚇得麵色蒼白難看,他著急阻攔:“娘娘,你不能對殿下動手,待會他要找朝臣議事,會被看出端倪的!”
“來人,將這多嘴多舌的狗東西拖出去杖斃!”梅妃麵色猙獰的厲聲命令。
顧承遠皺眉開口:“母妃,小軒子是從小就跟在我身邊的,你真要殺了他?”
梅妃麵色僵了僵,猶豫片刻才吐出一句話:“讓他滾下去!”
眾人退下,隻留母子兩人說話。
梅妃滿目憤怒的嗬斥:“你怎麽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南疆公主成為攝政王妃是最好的結果,淩心寧深的將軍府寵愛,現在又加上歐陽一族,可以說天鳳所有兵權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你就不恐慌嗎?”
顧承遠淡淡開口:“皇叔既然選我為儲君,定然會平衡那些兵權,何須我擔憂?”
梅妃氣的皺眉::“你算哪門子的儲君,你不過是個傀儡罷了,朝中所有的要事還不是他顧若謹抉擇?”
顧承遠厲聲打斷:“母妃你慎言,你去找南疆公主結盟的事情,別以為能瞞過皇叔的眼線,你應該清楚他的手腕,但凡招惹到了淩心寧,他必然會不留情麵的對付你!”
梅妃不安的咬了咬唇,小聲囁嚅:“我做的十分嚴密,他能查出來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