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辛低頭一看,可不是嗎?

他恨的臉色鐵青,要不是盛耀已經死了,他都恨不得再撲上去再踹幾腳。

真不是人,竟然用那麽大的力氣抓婉儀的手腕!

淩心寧迅速上前給盛耀施救,發現他著實沒有氣息之後,立刻雙手交疊按向他的心口位置。

盛麗姝嚇了一跳,她嘶聲怒喊:“我弟弟都已經死了,難道你還想毀了他的屍體嗎?你好惡毒!”

淩心寧狠狠瞪了她一眼:“閉嘴,如果還想活著走出雲朝,就退後站著,再敢聒噪,我就命人割了你的舌頭!”

“你!”盛麗姝瞬間就被她滿身的戾氣給嚇住了。

不過反應過來之後,她迅速走到顧若謹麵前道:“攝政王,你要給我們南疆一個交代,我弟弟的屍體不能被她這麽欺侮!”

他不動聲色的開口:“本王的王妃醫術精湛,她既然那麽做,興許就有可能再把耀皇子救活呢?”

盛麗姝厲聲反問:“可若是無法救活呢?”

顧若謹挑眉:“那你說,打算如何處置?”

她沉著臉開口:“你休了她,讓她替我弟弟償命,必須娶我為妻,並送給南疆五萬兩黃金做聘禮!”

顧若謹瞳孔劇烈收縮,不得不說,這盛麗姝很是不要臉了。

好處竟是全都讓她給占了。

正在密切注意這邊動靜的歐陽影聽到這句話之後,徹底炸毛了,她憤怒喝罵:“哎吆喂,你是鑲了金邊還是怎麽著?竟然這般恬不知恥?還讓我們心寧償命?你碰瓷有癮是吧?”

盛麗姝登時麵色漲紅,她憤怒咬著後槽牙道:“你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夫人,也敢對本公主無禮?你想找死?”

歐陽影邪肆攤手:“是啊,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來啊,來打我,你不動手都不是人!”

盛麗姝下意識就要往前衝,但是看到淩心寧還在救治盛耀的時候,登時就冷靜下來。

她輕蔑說道:“你少激我,我身為南疆公主,怎會跟一個無知莽婦一般見識?你的乖女兒很快就會替我弟弟償命,到時候,我多給她上柱香!”

歐陽影大罵一聲:“我撕了你的嘴!”

話音落下,淩心寧幽冷的聲音就響在眾人的耳邊:“耀皇子已經活過來了,隻不過,他剛剛氣息全無,並不是因為婉儀推了他,而是有人提前給他下了毒!”

“你胡說!”盛麗姝下意識爭辯。

淩心寧用銀針探了探他的喉嚨道:“毒從口入,這黑色的痕跡是騙不了人的,為了算計我們雲朝,看來南疆公主連自己的親弟弟都敢舍棄啊!”

盛麗姝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把瀕死之人給就回來了,在看到盛耀睜開眼睛的瞬間,她麵上悄然閃過一抹慌亂。

盛耀麵色虛弱的開口:“我剛剛是怎麽回事?”

淩心寧譏誚回答:“去鬼門關逛了一遭,你前來參加宴會的時候,有沒有人喂過你吃東西?”

盛耀仔細回想之後才凝眉開口:“姐姐喂我喝了暫時消除疼痛的湯藥,不然我如何能頂著重傷之軀前來參加宴會?”

淩心寧冷笑一聲:“隻怕這湯藥根本就是麻痹神經的毒藥,你親姐姐可真疼你,竟然要用你的命,換她嫁給攝政王!”

盛耀無法置信的看向她:“你不是說隻要我能娶了婉儀公主,兩國之間的關係就會更加親密,你為何還要嫁給他?”

盛麗姝白著臉反駁:“你休要聽她挑撥,我是你的親姐姐,難道還害你不成?”

此番所有的籌謀全都被破壞,恨的她眼珠子都快要瞪紅了。

她再不敢遲疑,迅速說道:“來人,趕緊把耀皇子扶下去,以免他再受人蠱惑!”

然而,顧若謹卻冷冽開口:“這場宴會也不必再繼續了,想來出了這樣的事情,南疆公主怕是再無心做客,趕緊離開吧!”

盛麗姝心頭顫了顫,雲朝攝政王竟然要把她給趕走?

難道他就不怕她會發兵嗎?

她可是掌控著南疆所向披靡的先鋒軍,但凡她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勇往直前。

她冷聲質問:“攝政王,你可知道,你把我們兄妹給趕走,自此之後,兩國之間就會勢同水火!”

顧若謹還不及說什麽,梅妃倒是急切哀求淩心寧:“心寧,這件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趕緊給南疆公主道個歉,將她給留下啊!”

她不滿打斷:“我做錯了什麽?憑什麽要給她道歉?她想要搶我夫君,陷害婉儀,我沒直接掀了她的頭蓋骨,就已經格外的仁慈,還道歉?她也配?”

梅妃複雜開口:“可你真的要讓她借此興兵嗎?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你的這句話會喪命,又有多少百姓背井離鄉逃難?你隻顧自己痛快,就不能替別人想想?”

淩心寧俏臉染滿凜冽寒意,她殺氣騰騰的看著梅妃:“你若是腦子有大病,就去找太醫看看,若是遭人威脅就做出讓步,那你的這張臉就會永遠被人踩在地上碾磨!”

“你!”梅妃被她氣的麵色青白難看。

顧承遠迅速開口:“母妃,皇嬸說的對,我們雲朝雖然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但凡有人敢興兵,那就跟她幹,不死不休!”

淩心寧讚賞的眯了眯眼:“痛快,還是我侄兒有遠見,若是受你教誨,隻怕將來的雲朝,就會變成南疆的附屬國了!”

梅妃眼見親兒子都幫著淩心寧說話,就再也不敢吭聲。

她是真怕惹怒了顧若謹,再把兒子這剛剛立起來的儲君再給廢掉,畢竟他現在根基未穩,羽翼未豐。

盛麗姝暗暗咬了咬後槽牙,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去,還真是不甘心。

她也是個能忍氣的,眼下這個時候,倒不能再強硬下去,否則就真的沒有半點的餘地了。

她旋即收斂怒氣道:“攝政王妃誤會了,我們是誠心誠意本著兩國交好來的,剛剛也是因為我弟弟突然出事,才賭氣說了難聽的話,待我將他安頓好之後,定然會親自上門道歉!”

說完之後,她再沒有遲疑,迅速帶著盛耀離開。

回到驛館之後,她的麵色驟然變得冷厲駭人,猛然拔出腰間的佩劍,直接把廊簷下的柱子都給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