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麵上閃過羞慚之色,猶豫片刻才躊躇開口:“就是我跟老爺夜晚在一起的時候,就會猛然劇烈疼痛,把他給嚇了好幾回,久而久之,他也不敢去我房裏了!”
淩心寧旋即明白過來,就是情緒激動的時候,那隻蠱蟲才會作亂。
這怕不是爭寵蠱吧?
果然那蠱婆子做出那麽多有損陰德的事情,真讓人惡心。
她沉吟說道:“八九不離十是蠱蟲在作祟,但是你這個位置不太好活取,因為正在心口處,很危險!”
孟夫人麵色瞬間變得蒼白難看,她擔憂呢喃:“難不成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我要活活受著?”
國公夫人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麵上滿是同情。
她凝眉開口:“攝政王妃,這位孟夫人的遭遇屬實讓人憐惜,她的夫君,說是寵妾滅妻都不為過,這麽多年,她由於身體原因,並沒有生下一兒半女,你也知道,這後宅之中,沒有子嗣的話,也難以籠絡住男人!”
淩心寧旋即明白過來,怪不得那庶女這般囂張替姨娘奪寵呢,原來是想取而代之。
想到這裏,她就毫不猶豫的開口:“好,我定然竭盡全力幫你解蠱,你今天就先留在將軍府吧,我得命人準備出一個房間!”
孟夫人還不及答應,就聽到外麵吵吵嚷嚷,橘皮麵色難看的快步走進來道:“主子,兵部尚書在前院跟將軍鬧起來了,說非要把孟夫人給帶走,不要主子多管閑事,她根本就沒有病,純粹是吃飽了撐的故意為難府上姨娘!”
孟夫人驚得渾身巨震,她無法置信的瞪大眼睛:“怎麽會這樣,他怎麽能這麽說我?”
淩心寧擰了擰眉心,沉聲說道:“夫人先在這裏等我,我出去會會你那位薄情寡義的夫君!”
國公夫人迅速上前提醒:“心寧,孟良玉是當朝重臣,手握兵部大權,你可千萬別跟他起衝突!”
淩心寧了然點頭:“我會有分寸,勞煩國公夫人先安撫一下孟夫人吧!”
她帶著歐陽影來到前院,就看到一名身穿錦袍的魁梧男子惡狠狠的盯著淩將軍:“你還不趕緊讓開,膽敢囚禁本官的夫人,還要不要臉?”
話音落下,還重重推了淩將軍一下。
歐陽影登時氣瘋了,膽敢上門欺負她的夫君?簡直是找死。
她再沒有猶豫,順手抄起桌子上的茶碗就狠狠砸向孟良玉的大腦袋。
也幸好他躲的及時,不然非得破頭血流不可。
饒是這樣,他身上也濺了滿身滿臉的茶水,他忍不住氣惱喝罵:“果然都是粗鄙的武夫,行事不尊禮法,哪兒來的賤婦,還不趕緊跪下跟本官請罪?”
歐陽影眼底閃過凜冽殺意,她迅速擼起袖子,挽起一朵劍花就朝著孟良玉身上狠狠刺下。
淩將軍嘴上直喊:“影兒,你別這樣,這位是當朝兵部尚書,不得無禮!”
但是手上卻用力抱住孟良玉,暗戳戳的拉偏架。
孟良玉著實低估了兩人的無恥程度,他嘶聲大喊:“賤婦,你可想清楚了,肆意攻擊朝廷命官,可是要誅九族的罪名!”
歐陽影沉聲大喝:“看熱鬧的,你們要是再不下來,那就跟著我一起被誅九族吧!”
原本縮在牆頭上的三顆腦袋嗖嗖嗖的一下鑽出來,歐陽指揮使率先不滿說道:“誰說我女兒是肆意攻擊你,如果不是你口出汙言,她又怎會動手?”
孟良玉看清楚來人,登時叫苦不迭。
他倒是不知道眼前凶悍的女子竟然是歐陽指揮使的女兒,還真是大意了。
此刻接連被刺傷,他的胳膊以及脖子都出現了傷口。
他著急大喊:“歐陽指揮使,這都是誤會,早知道是你的女兒,本官絕不會言語無狀,請你趕緊讓她住手!”
歐陽指揮使也擔心事情鬧大,畢竟兵部尚書也算是他的頂頭上司。
他迅速開口:“影兒,別再任性,他已經知道錯了,給些教訓就好,趕緊停手!”
歐陽影充耳不聞,依舊追殺的孟良玉躲到了桌子底下。
她冷聲斥道:“你剛剛罵誰是粗鄙的武夫?若是沒有他們的日夜守護,你又怎能過上安穩日子,還妻妾成群,坐享齊人之福?”
孟良玉自知理虧,但是卻強撐著反駁:“誰讓他囚禁我夫人?若是讓我夫人趕緊出來,我必然會給他道歉!”
歐陽影沒有理會他,抬手就在桌子上劈了幾下。
隨著一陣嘩啦聲音響在眾人的耳邊,竟是原本躲在桌子底下的孟良玉直接給嚇尿了。
看到地上一片水窪,歐陽影忍不住嗤笑:“慫包,還朝廷命官呢,這就嚇得尿褲子了?真讓人惡心!”
觸及到眾人麵上的嘲諷,孟良玉羞窘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咬牙切齒的怒吼:“你們任由一個悍婦這般欺辱當朝兵部尚書嗎?”
淩將軍旋即攤手:“我們也不想,但是誰讓你胡說八道汙蔑我,明明是你夫人自己前來將軍府,你非要說什麽囚禁!”
孟良玉恨恨咬牙:“那你把她給放出來!”
淩心寧幽幽開口:“不是我們不放,而是她不想回去兵部尚書府,隻怕這位被我繼母嚇的失儀的孟大人要空手而回了!”
這時候一名跟隨而來的女子急忙開口:“攝政王妃,我母親最近精神不好,她總說別人要謀害她,之前一名侍女給她上了點心,她非說裏麵摻了毒藥,狠心將其給活活杖斃,所以不管她說什麽,你都不要相信!”
淩心寧挑眉睨著她:“你就是孟家的那位庶女?”
孟雨嫻眼底寒意閃爍,藏在袖子裏麵的手指也陡然因為庶女這兩個字握的死緊。
沉默片刻,她才緩緩開口:“正是臣女,隻不過因為母親沒有為父親生下一男半女,所以我是尚書府唯一的大小姐!”
“放肆!”淩心寧厲聲怒斥。
她勾起輕蔑的唇角道:“你既然是姨娘所生,那就該謹記自己的身份,孟家女這般不懂尊卑,孟尚書又怎能去評判別人不懂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