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香樓十分熱鬧,不少女子倚門賣笑,她們紛紛呼喊:“大爺,來消遣啊!”

有人甚至還湊上前詢問:“瞧瞧奴家這胸花好看不?”

伸手弄開衣裳,就露出大片粉白的肌膚。

不少男子經不住**,直接快步走了進去。

淩心寧剛在門口站定,就看到一名女子扭腰擺臀的走了過來:“哎吆,韓家婆子又來找你男人了?瞧瞧你這一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模樣,是不是惦記著她讓你舒暢呢?快說說,你家那位是不是很厲害?改天奴家也便宜便宜他啊?”

淩心寧厭惡的擰了擰眉心,她冷叱:“少費那些話,趕緊把那個臭男人給叫出來,小心再胡說八道,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女子拿錦帕甩了她一下:“死相,連個玩笑都不能開了?我可沒見過你家男人,下午的時候,跟我們樓裏的頭牌辦過差,這會可能是在她房間裏麵快活吧?”

淩心寧麵色驟變,莫非是叫人給滅口了?

她猛然抓住女子的脖頸,厲聲喝問:“那死賤蹄子的房間在哪裏?快說,我去找她算賬!”

女子嚇得臉都白了,她伸手指了指二樓的方向,渾身都劇烈顫抖起來。

淩心寧鬆開她就快步往樓上走去,隻不過踏上台階之後,她眉心處的蠱蟲猛然激烈翻湧起來。

她下意識回頭,就看到剛剛為自己指路的女子竟然沒了身影。

她麵色沉了沉,猛然猜出莫非用蠱人已經感應到她來了?所以她的偽裝術已經失敗。

她再沒有猶豫,直接從二樓的窗戶跳了出來。

身後傳出激烈的呼喊聲:“快來人啊,趕緊抓住她!”

淩心寧在地上頓了一下,起身就快步逃竄。

隻不過她抬頭往香樓看過去的時候,隱約看到隋蘭的身影閃過。

她咬了咬牙,暗罵一聲,果然跟那個歹毒的女人有關係,看來用蠱人是跟她一夥的!

身後傳來追兵,她一邊往外甩迷藥,一邊七拐八繞的進了一條小巷子。

那些黑衣人似乎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能避過迷藥的侵襲。

不過片刻,就已經衝到了她的前邊,擋住了她的去路。

為首之人冷冽開口:“你就算再逃,也逃不出我們主子的手掌心,乖乖隨著我們回去,興許還能活命!”

淩心寧活動了一下手腳道:“是嗎?你就那麽自信?”

她率先出招,不過是瞬間,就已經將黑衣人打趴下好幾個。

為首之人不敢輕敵,更不敢拖延,因為他清楚對方的身份尊貴無比,萬一引來救兵,他們就再也沒機會得手了。

他怒喝一聲:“呈扇形包圍,務必將她給拿下!”

淩心寧手握毒針,猶如漫天花雨那般毫不猶豫的灑了出去。

不少黑衣人摔倒在地上,她傲嬌的揚起下巴:“沒聽說過姑奶奶是用毒的祖宗?就憑著你們,還想抓我?”

黑衣人猶如毒蛇一般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冷冽開口:“真以為你還能逃過這一次嗎?”

他迅速從袖子裏麵摸出一個小小的銅笛,湊在唇邊吹響。

淩心寧突然覺得額頭處的蠱蟲開始興奮起來,它不斷的來回鑽動,妄圖破肉而出。

她咬牙暗罵一聲:“卑鄙!”

二話沒說,直接灑出銀殺出一條血路。

黑衣人怒喝:“追上她,她已經是強弩以末,跑不遠的!”

淩心寧的確不能跑遠,她感受到蠱蟲極為不安分。

她用力伸手按了按,瞪著血紅的眼睛喝罵:“逼急了老娘,直接開刀把你取出來,再敢鬧騰,弄死你!”

不知道是離著黑衣人有些遠了,還是怎麽著,蠱蟲有著瞬間的安穩。

趁著此機會,淩心寧直接翻牆跳進一處後院。

當看到廊簷下晾著不少女子衣物的時候,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誤打誤撞的跑進香樓來了。

不遠處走來兩名提著食盒的小丫鬟,隻見其中一個率先說道:“也不知道無名院住著的婆婆到底是做什麽的,看著就好瘮人!”

另外一人連忙點頭:“就是,我之前送飯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天哪我當時就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冷的跟冰坨子似得!”

淩心寧皺了皺眉心,就覺得腦海裏麵有個聲音引著她必須過去一探究竟。

她再沒有猶豫,快步就跟過去。

這時候兩名小丫鬟已經到了無名院前,其中一人率先上前敲門道:“婆婆,奴婢來給你送飯!”

不過片刻,就有人把院門打開。

淩心寧定睛細看,隻見那人身形瘦削,好像有些眼熟。

她麵色驟變,這不是隋蘭嗎?

她竟然隱藏在香樓後院?難道她就是兩人口中的瘮人婆婆?瞧著也不像啊?

就在她狐疑的時候,小丫鬟已經率先開口:“蘭姑娘,這次勞煩你幫著我們送進去了,這是掌櫃親手為婆婆準備的飯菜!”

她將食盒遞過去,裏麵竟是放著幾個密不透風的黑壇子。

隋蘭沉著臉接過,連聲謝謝都沒有說,直接把院門又給關緊了。

淩心寧躲在暗處,待兩名小丫鬟走遠之後,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看來她把那些黑衣人給徹底甩幹淨了,都這麽半天還沒有出現。

就在她想著要怎麽潛進去的時候,猛然看到一名披頭散發的女子哭叫著往這邊跑來。

她嘴裏還在呼喊:“還我的孩子,他這才剛剛生出來,你們為什麽要把他給奪走?”

她身後還跟著兩名身形健壯的嬤嬤,兩人一左一右的將她用力鉗製:“紫煙姑娘,掌櫃不是跟你說了,你的孩子已經送出香樓被好心人收養,你跑來貴人這裏鬧什麽?”

紫煙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她的臉頰上,厲聲喝罵:“有人親眼看到掌櫃把我十月懷胎的小嬰孩送到無名院了,你還想期滿我?”

老嬤嬤惱羞成怒,目露凶光,她二話沒說,直接將紫煙壓倒在地上,不滿喝罵:“給你臉了是不是?你這個小娼婦,你原本就是該伺候人的賤貨,還妄想做娘親,你以為掌櫃會有錢撫養一個不知道爹是誰的野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