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霜雲恨的牙根癢癢,她心虛的捂著臉爭辯:“我又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者無罪沒聽說過嗎?”

橘皮冷哼:“不知道也不能肆意辱罵啊,要不然,你走到大街上,隨便去罵誰,看人家揍不揍你?”

韓霜雲委屈的咬咬唇瓣,她原本是想敗壞歐陽影的名聲,卻沒料到,竟然惹上一個硬茬子。

都怪那個毒婦,她明知道攝政王妃的身份,卻不提醒自己,眼睜睜看著她白白挨了幾巴掌。

她在心裏罵了歐陽影幾遍,這才不滿說道:“我是不小心衝撞的,既然我都吃了教訓,那就兩清,我現在是要找掌櫃購買嫁衣!”

淩心寧緩緩開口:“輪不到你買,是我們先進的布坊,她手裏的那件嫁衣也是歐陽影先定下的!”

韓霜雲登時就氣炸了心肺,她惱怒反駁:“你們敢仗勢欺人,明明是我先給了錢,而掌櫃也沒有拒絕,憑什麽就她先定下了?”

劉娘子連忙開口:“兩位,你們別吵了,這件嫁衣沒有繡好,我斷然是不會往外售賣,這是規矩,所以不管是誰,都沒有定下!”

說完,就將手裏的銀票交給侍女,讓她還回去。

韓霜雲根本就不收,她惱怒道:“我錢都已經付了,你就得給我嫁衣,我不管是成品還是半成品,都必須給我!”

劉娘子不滿打斷:“這位姑娘如何能強人所難?你之所以跑來買我親手繡出來的嫁衣,不就是想要討個好意頭?可若是搶來的東西,你就不怕別人戳脊梁骨?”

此話說的韓霜雲麵色漲紅,她強撐著爭辯:“我沒有搶,我是給你錢購買,價錢隨你定!”

劉娘子搖搖頭:“不賣,姑娘請回吧!”

韓霜雲用力握了握拳,咬牙瞪向歐陽影;“我買不到,你也休想,就你這種喪門女,再好的嫁衣也隻會讓那家厄運連連!”

淩心寧挑眉詢問:“這位韓姑娘,我隻問你一句話,如果你的夫君背著你偷偷養外室,你會坦然接受?”

韓霜雲麵色一僵,她下意識反駁:“不是因為她不能生嗎?如果她能為我哥生下一男半女,他絕不可能背叛她!”

淩心寧沉聲打斷:“在這個世上沒有如果,況且你哥大婚的時候,是向影兒姐保證絕不會納妾,絕不會養通房,可他不隻養了一個吧?”

韓霜雲眼底閃過一抹心虛,大哥著實外麵有不少的女人。

這也是韓家一直不敢報官的原因,因為他們理虧在前。

但是卻也不能讓歐陽影好過,畢竟她大哥現在已經不能人道,無法綿延子嗣,甚至都沒有女人肯嫁給他。

憑什麽她還能再做新娘子?還妄圖買到吉祥繡房的嫁衣?

這不公平!

她毫不猶豫的開口:“可我哥現在已經改好了,他之前說了,可以不怪歐陽影毀了他後半生,但是必須要她再嫁給他!”

“休想,他以為這個世上的女人都要圍著他轉嗎?我歐陽影自認為對韓家沒有半點的虧欠,他是死是活,再跟我沒有半點的關係!”她冷聲回答。

說完之後,她就拉著淩心寧的手腕就往外走去。

韓霜雲衝著她的背影氣急敗壞的呼喊:“你這個毒婦,肯定會沒人要,就算要了,也隻是去讓你做小妾,做通房,你連人家族譜都上不了!”

淩心寧猛然頓住腳步道:“你還真說錯了,我父親要八抬大轎將她抬進將軍府的大門,兩人的婚事是經過三媒六聘,至於嫁衣,我會用自己的醫術幫她交換到手!”

“你!”韓霜雲無法置信的看著她。

淩心寧走到劉娘子麵前道:“你的眼睛我能治好,我不收你的診金,但是卻讓你用繡好的嫁衣做交換,可同意?”

劉娘子滿臉驚喜,這當然得同意啊。

她做夢都想眼睛能恢複過來!

她忙不迭點頭:“我同意,隻是我這眼睛有很多醫者都束手無策,你真的能治好嗎?”

淩心寧仔細端詳之後,毫不猶豫的開口:“能治,你之所以會出現霧眼,是因為用眼過度,淤血擁堵在眼膜,隻需要紮幾針,就能視物!”

劉娘子喜極而泣,她捧著臉道:“好,那就勞煩攝政王妃了!”

韓霜雲沒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她還以為把歐陽影逼上絕路,她就能再回去韓家。

可現在竟然是將軍府要娶她進門?

這怎麽可以,到時候她成為當朝攝政王妃的後娘,韓家豈不是再無出頭之日?

興許還會影響自己的婚事!

不行,她得趕緊回去跟娘親大哥商量。

她匆匆離開繡坊,疾步往韓家暫時落腳的客棧走去。

韓家家主受封為南地中郎將,是比指揮使低一級的官職,所以韓家不敢跟歐陽家鬧的太僵,畢竟都還在同朝為官。

此番韓夫人之所以進京,一是為了女兒的婚事,她眼看著要跟戶部侍郎家的公子成親,必須得辦的體麵些。

二就是為了兒子看傷,他被毀了子孫根,雖然找了醫者給接上,但是卻依然不能人道。

可把韓家人給愁白了頭發!

韓林棟自打受傷之後,非但沒有悔改,甚至還恨極了歐陽影,發誓要重新把她弄回韓府,狠狠折磨。

所以他聽說歐陽影要買嫁衣大婚,立馬就坐不住了。

他腳步匆匆的往外走,滿臉的猙獰戾氣萬分駭人。

韓夫人迅速阻攔:“你站住,兒啊,娘知道你心裏憎恨那個賤人毀了你後半生,但是她現在有了攝政王府做靠山,咱們不能跟她硬碰硬!”

韓霜雲也跟著勸:“哥,我覺得娘說的有道理,那個賤女人馬上就要大婚,咱們可以破壞她的婚事啊,將她哄騙到家裏,不是隨意你收拾嗎?”

韓林棟滿臉陰鷙的催促;“你有什麽辦法,趕緊說出來!”

韓霜雲湊在他耳邊低聲呢喃:“苦肉計,你現在就去繡坊負荊請罪,求得她的原諒,將她在南地做下的惡事,宣揚的人盡皆知,到時候就算淩將軍,也不會再娶一個身染惡名的女子吧?”

韓林棟氣的握拳:“我憑什麽要給她負荊請罪,我恨不得要撕了她,如果不是她剪了我的子孫根子,又何至於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