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書連忙去捂她的嘴:“別瞎說,就算這是事實,也不能露出口風,畢竟攝政王還沒死呢!”

陳祺青吐了吐舌頭,不耐催促:“咱們趕緊走吧,這地方著實不能再待了,我又困又累,回去得好好養一養!”

父女兩人離開大牢,連忙回去陳府。

夜幕降臨,陳尚書派了幾輛馬車前往京郊的一處莊子。

他對外宣稱說是去拉糧食,但是唯有洪清泉清楚,那是他藏錢的地方。

盯著他們離開之後,他迅速帶人悄悄潛入地窖。

等進去之後,這才發現,裏麵竟然還有好多箱金子。

他下意識拿起一個,竟然在底下看到賑災兩個大字。

洪清泉氣的麵色鐵青,這隻喪心病狂的老狐狸,竟然吞了那麽多昧心錢,他就不怕那些死去的冤魂找他算賬嗎?

恨過之後,他這才命人將所有銀子拉走。

陳尚書還沉浸在要成為攝政王嶽丈的美夢之中,他給陳祺青的嫁妝極盡奢華,簡直是比嫁祺貴人的時候還要豐厚。

宮裏的祺貴人得到消息,驚得渾身直抖,爹這是瘋了嗎?陳祺青都辦出那樣的惡事來了,攝政王怎麽可能還會娶她?

除非,他要除掉陳家!

可她跟安兒怎麽辦?

不行,她必須阻止這樁婚事。

她再沒有猶豫,迅速命人備下馬車,悄然離開皇宮。

踏進陳府大門,到處一派喜氣,就連門廊下,也掛上了鑲金的紅燈籠,看上去美輪美奐。

有人發現她,忍不住戰戰兢兢的行禮:“見過娘娘!”

祺貴人開門見山的詢問:“我爹呢?”

下人連忙回答:“老爺在書房!”

祺貴人來到書房,毫不猶豫的開口:“爹,你怎麽非要一意孤行,這京中有多少好男兒,你怎麽偏偏把祺青往攝政王府裏麵送?”

陳尚書挑眉看向她,冷聲說道:“你還有臉來,你妹妹被關進刑部大牢,你都不幫忙施救,你就那麽見不得她好嗎?”

祺貴人委屈的麵色漲紅,她著急解釋:“明明是她犯了大錯,你怎麽反而怪起我?我不得替安兒著想嗎?”

陳尚書直接就笑了:“你教出來的蠢貨,除了抓魚玩鳥,還有什麽出息?指望他讓陳家出頭,我怕是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祺貴人盛怒之後迅速冷靜下來,她用力掐著手指沉聲詢問:“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靠著二妹成為人上人?”

陳尚書還不及說什麽,一道刻薄的聲音陡然從外頭傳來:“是啊,爹就指望我了,怎麽著?你不痛快啊?你自己沒本事,在宮裏活活守寡,能怨誰?”

祺貴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咬牙說道:“好,今天我來,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要跟陳家斷絕父女關係!”

陳尚書登時氣炸了,他嘶聲怒罵:“逆女,你非要在大好的日子找不痛快是吧?陳家風光,對你有什麽壞處?你妹妹成了攝政王妃,不也是你跟安兒的助力?”

祺貴人憤怒拒絕:“我不要這份助力,我隻希望安兒能平安無事,不管以後陳家榮辱如何,都再跟我們母子無關!”

陳尚書忿忿寫下斷絕關係的文書,直接劈頭扔她臉上:“趕緊拿上滾,以後別再說是我陳家的女兒!”

祺貴人俯身撿起文書,自嘲的勾了勾唇角,這才轉身就快步往外走去。

陳祺青追上她的身影,她凝眉詢問:“你就這麽不看好我跟顧若謹的婚事?他都已經答應娶我了,憑著我的本事,自然能在攝政王府立足,不管他將來是死是活,但是他手中的權勢,都會全數落到我的手中,你真不在意?”

祺貴人緩緩回頭:“祺青,你向來要強,姐姐也勸不了你什麽,不過你這嫁衣可真好看,金光閃閃的,尋常人怕是穿不起吧?”

陳祺青低頭看著鑲嵌著金絲的大紅嫁衣,眼底閃過得意光芒。

尋常人何止是穿不起,這是當朝頭一件,也是僅有的一件。

她用力握緊拳頭輕蔑開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所有陳家給你所有的銀錢全都給了那個粗鄙的武夫女,你真以為她能跟攝政王破鏡重圓嗎?那你可真是猜錯了,隻要我嫁到王府,我第一個收拾的就是她!”

她頓了頓,又嘲諷道:“到時候,我會重新扶持新的皇子為儲君,哪怕你跪在我的腳邊,苦苦哀求,我都半點不會心軟,你就跟你那個蠢兒子在冷宮待一輩子吧!”

祺貴人氣的渾身瑟瑟發抖,但是她強忍著沒有發作,她淡漠開口:“那就拭目以待!”

她轉身離開之後,淚水陡然奪眶而出。

陳家往後,無論如何再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了!

那些人,真的不聽勸啊!

陳祺青這邊很快就備下轎子,帶著十五萬兩黃金的陪嫁,浩浩****前往攝政王府。

她並不知道,就在她踏出府門的那一刻,陳府被顧若謹的親兵,鐵甲衛給包圍了。

顧若謹此刻趕去醫穀,路過一處密林的時候,就發現了幾名黑衣人屍體。

他迅速翻身下馬,眼底滿是無法消散的不安和恐慌。

他顫聲呼喊:“心寧,你在哪裏?”

飛影去檢查那些屍體,卻發現沒有一個活口。

他凝眉稟報:“王爺,應該是用毒殺死的,沒有看到淩姑娘,她可能逃了!”

顧若謹不敢遲疑,連忙沿著山道往前尋找。

就看到一匹馬陡然倒在地上,鮮血流的到處都是,渾身上下割的都是傷口。

飛影看的倒吸一口涼氣,那不是淩姑娘的馬兒嗎?

她人呢?

顧若謹也是心驚肉跳,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用力夾了夾馬腹,厲聲催促:“駕!”

兩人猶如離弦的箭那般直奔醫穀!

不過片刻就已經看到緊閉的醫穀大門,飛影幾乎是飛過去拍門。

守門藥童自然是認識他的,他迅速開口:“你們是來找穀主的嗎?她去後山了,說是要找一種治療寒毒的藥草!”

顧若謹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她沒事。

他將馬韁繩丟給飛影道:“我去後山找她,你留在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