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眼婆娑的撲到顧若謹麵前跪下:“王爺,我隻是很喜歡木辛這個孩子,我並沒有強迫他進宮,都是劉全這個蠢奴才假傳消息,你要相信我啊!”

顧若謹冷冷盯著她:“是不是你讓他將髒水潑到冷貴妃身上?良妃,你怎能如此歹毒?”

良妃搖頭否認:“沒有,我沒有讓他潑髒水,是他自己擅作主張,最該死的那個人是他!”

顧若謹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他淡漠道:“我念你是忠將遺孤,饒了你的死罪,自此之後,你囚禁在自己的宮殿,再不許踏出半步!”

良妃無法置信的瞪大眼睛,怎麽能用這麽重的懲罰?

她不能走出寢殿,那就再也見不到子晨啦?他真的是太心狠了,非要逼得她們母子分離!

她哭著糾纏:“我已經知道錯了,你不能這般懲罰我,如果你覺得讓淩心寧受了委屈,我跟她道歉還不行嗎?”

說完,她就撲到淩心寧的麵前:“你怎麽能眼睜睜看著我們母子分離呢?你接生了子晨,卻又生生的害他不能跟娘親相見,你怎的如此心狠手辣?”

淩心寧都要被逗笑了,這位良妃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明明全都是她的錯,卻把自己給弄成所有人都欠了她的模樣。

她就不慣這種臭毛病,愛誰誰!

她無情的避開她道:“讓你跟兒子分離的是咱們當朝攝政王,你賴我有什麽用?”

良妃眼底滿是怨憎的恨意,她咬牙切齒的威脅:“淩心寧,你不讓我們母子好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揚唇:“好呀,那你先做鬼去試試,我半夜大門為你敞開,希望你能來找我報仇!”

良妃登時氣瘋了,就沒見過這種油鹽不進的滾刀肉。

她簡直是太卑鄙!

容不得她再說什麽呢,顧若謹就已經煩了,他厲聲命令:“來人,將她的嘴給堵住,送回皇宮,鎖進寢殿!”

兩名健壯的士兵進來,直接拖著她就扔上了馬車。

顧若謹麵向看熱鬧的百姓解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本王會命人將她看管好,不再惹事生非!”

百姓們紛紛大聲稱讚:“王爺英明!”

待送人離開之後,他才折返到淩心寧麵前道:“木辛的身體情況到底怎麽樣?”

小家夥就從她的背後露出小腦袋:“瑾王爺,我沒事呀,心寧姐姐的醫術很厲害的!”

顧若謹幽幽開口:“她何止是醫術厲害!”

淩心寧直接沒好氣的趕人:“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我得送木辛回府了!”

然而,兩人剛剛走到門口,就被著急忙慌從宮裏趕過來的崔姑姑給攔住了。

她眯著眼睛笑:“奴婢給王爺請安,問淩姑娘好!”

淩心寧戒備的後退半步,崔嬤嬤是太後身邊伺候的老人,想必這般匆忙趕來,應該無事不登三寶殿。

果然,她柔聲說道:“太後娘娘想念淩姑娘,再加上身體欠安,所以想請你進宮去診個平安脈,太醫院那些個禦醫毛手毛腳的,娘娘總不大信他們!”

淩心寧勾了勾唇角,八成是因為良妃被罰的事情。

既然打了身體不適的旗號,那她身為太醫院院首,就無法明著拒絕了。

她不著痕跡的開口:“好,我這就跟嬤嬤進宮!”

崔嬤嬤轉眼看到陳木辛,忍不住說道:“娘娘還傳了一道口諭,那就是讓陳小公子進宮去做公主殿下的玩伴,兩人年紀相當,應該能成為好朋友!”

淩心寧眼底寒意一閃即逝,她冷聲打斷:“陳小公子先天體弱,若是在宮裏有個什麽不妥救治不及,如何向陳國公交代?”

“這!”崔嬤嬤的麵上閃過為難之色。

顧若謹毫不猶豫的開口:“以後他就住在本王的府裏了,婉儀想要跟他玩,就出來找,她若是想要住下,府裏也給她安排一所院子!”

淩心寧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這次狗男人還算是說了一句人話。

崔嬤嬤麵色訕訕的笑道:“那好,奴婢就按照王爺的話去回了太後娘娘,兩位請先上馬車吧!”

顧若謹先命人將陳木辛送回王府,這才跟淩心寧共同上去一輛馬車。

他一坐穩,就眸光希冀的看著她。

她狐疑的擰緊眉心:“看什麽看?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坐一輛馬車啊?”要不是她更加討厭看似慈眉善目,實際上心機頗深的崔嬤嬤,她才不會委屈自己呢。

顧若謹語氣裏麵忍不住透著一股子幽怨:“我幫你替木辛解了圍,你就不誇誇我嗎?”

她立即炸毛:“我誇你個毛線,木辛的父母都是為國捐軀的,你身為攝政王,不該保護他嗎?難不成由著那些沒安好心的踩著他往上爬?”

顧若謹麵色陡然沉了下去,她說的話看似難聽,實際上卻很現實。

但凡宮裏的皇子想要搭上木辛,就是靠著他的身份拉攏朝中武將。

誰都明白,掌握兵權,就能離著儲君之位更近了一步。

看來,他必須要敲打一些那些皇子母族背後的臣子了。

若是想要用不齒的手段上位,那就直接出局。

淩心寧見他沉默不語,就以為他是生氣了。

看到他衣襟上鮮紅的血漬,下意識擔憂詢問:“你的身體沒事吧?”

他這一句聽進去了,忙不迭的回答:“自打從藥穀回來之後,總覺得胸口悶的厲害,你不如幫我診脈看看,是不是劇毒又複發了?”

“嗯,可以!”她握住了他的手腕,凝神診脈。

顧若謹側目看著她好看的臉頰,眼底升騰起一抹莫名的渴望,他很想問一句,心寧,你是不是還挺在意我的?

可是觸及到她淡漠的態度,他又狠狠壓了下去。

算了,還是先別強求。

以前的他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想要扭轉沒那麽容易的,倒不如順其自然,興許還有意外收獲。

他察覺到她凝重的麵容,忍不住開口:“是不是很嚴重?你不用隱瞞,我能承受的住!”

她收回手道:“許是在藥穀砸了那一下留了病根,你先趴下,我給你施一遍針,這樣你晚上休息也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