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嚇得渾身一哆嗦,噗通跪在地上連連道歉。
顧若謹凝眉開口:“你先別發脾氣,本王會等著你!”
淩心寧毫不留情的打斷:“不用等了,等給這些病者看完診,我頭也暈了,眼也花了,根本就無法進宮,你去給母後說一聲!”
顧若謹愣了愣神,她竟是直接不去了?
不過,看她這臉色也著實疲累的緊。
算了,就由著她吧!
他點了點頭,起身就快步往外走去。
老嬤嬤也不敢強勸,迅速跟著一起離開。
到了皇宮之後,滿目擔憂的太後就急切追問顧若謹:“你媳婦兒呢?她怎麽沒跟你一起過來?”
他凝眉回答:“她在藥堂給百姓義診,無法脫身,就先讓呂禦醫給良妃治傷!”
太後還不及說什麽,良妃就已經虛弱開口:“母後,你別為難王爺,是婷兒不該麻煩攝政王妃!”
太後看到她那般痛苦的模樣,忍不住心疼道:“這哪裏是麻煩?哀家不是擔心那些禦醫粗手笨腳,處理不好嗎?”
她轉過頭訓斥顧若謹:“她說無法脫身,你就真信?婷兒是為了哀家受的傷,萬一真有性命之憂,哀家如何跟那些忠臣良將交代?”
這時候老嬤嬤迅速開口:“太後娘娘,你也別怪王爺,是攝政王妃拍桌子瞪眼,奴婢都跟著磕頭挨罵,你看看這腦袋上還有淤青呢!”
太後淩厲的眸光落在她的額頭上,皺眉道:“若謹,你這媳婦兒是不是有什麽想法?她既不想跟你圓房,又不聽你的話,現在甚至連哀家的命令都不理了!”
顧若謹沉聲反駁:“母後,心寧不過是顧忌百姓罷了,你休要偏聽偏信!”
太後無奈的歎息一聲:“你們的事情,哀家管不了,心寧對哀家也是孝順的,可你們不能不管婷兒啊!”
顧若謹沒再猶豫,直接命人請來了呂禦醫。
哪成想,他剛往傷口上撒金瘡藥,良妃就慘叫連連:“母後,婷兒快要疼死了,你們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子晨啊,讓他平安長大!”
外麵站著的太後心焦如焚,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呂禦醫真的能行嗎?你要不再去請一趟心寧?再聽她這麽嚎下去,哀家就先去見你父皇了!”
顧若謹煩躁的來回踱了幾步,他既擔心良妃,又在意母後,就隻能先回攝政王府。
此時在藥堂忙碌一天的淩心寧滿身的汗水,她命令橘皮準備了浴盆,正舒坦的泡澡呢。
冷不防外麵有腳步聲傳來,她下意識開口:“橘皮,不用你伺候了,我洗好之後,自己換衣裳就行!”
話音剛落,就看到顧若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她先是一愣,接著雙手護住心口位置,嘶聲大喊:“狗男人,滾出去,誰讓你擅闖別人的浴房?”
顧若謹就是故意的,他聽說淩心寧在洗澡的時候,肺都要氣炸了。
她咋不想想良妃正命懸一線呢?
虧他還幫著她在母後麵前遮掩,可她竟然半點都分不清輕重。
他再沒有猶豫,直接將衣裳兜頭扔到她的身上:“穿上,跟我進宮!”
淩心寧驚怒交加之下,也沒客氣,伸手拿了水瓢灑了他滿頭滿臉。
她冷聲嗬斥:“顧若謹,你禮貌嗎?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今天你要是不退出我的房間,我就跟你沒完!”
他麵色青白難看,怒火湧上頭頂,也就再也沒有顧忌。
他用力去抓她的手腕,嘩啦一聲,就將沒有防備的她整個拖了出來。
晃眼的光芒讓他雙眸發暈,他還沒看清楚呢,就覺得兩根手指往他眼睛上刺來。
他下意識偏頭躲過,但是腰間可就沒那麽好命了。
“嘭!”劇痛襲來,讓他彎著腰麵色痛苦的用力抱緊。
他憤怒咆哮:“淩心寧,毀了本王的要害對你有什麽好處?”
她輕蔑說道:“反正我也不會用,毀了也就毀了,誰讓你先出手的?沒聽說過四個字嗎?先撩者賤!”
顧若謹氣的腦袋直發懵,他急急喘了幾口氣,這才好不容易平複了羞惱的情緒。
他凝眉開口:“剛剛是我不對,可你也不能往死裏整我啊?我要是毀了這處地方,還如何綿延子嗣?”
淩心寧不耐的挑了挑眉,心說跟我有毛關係?
她沒再搭腔,伸手拿了錦布慢悠悠的擦拭滿身的水漬。
經過剛剛一鬧騰,浴桶已經歪倒,地上已經流滿了水。
顧若謹疼痛稍有緩解,為了能取悅淩心寧,就下意識的往她身邊走去:“我來你幫你擦!”
然而,他腳底突然打滑,整個人就直接往前撲倒。
淩心寧反應過來就已經晚了,被他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壓在了身下,她登時就炸了。
她咆哮捶地:“顧若謹,你要不要臉?”
顧若謹著急忙慌的挪手,但是卻又不小心碰觸到柔軟的地方。
登時臉紅心跳!
他用力閉上眼睛解釋:“我什麽都沒看到,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淩心寧就覺得他是故意的,這男人太狗了,就想趁著她沒穿好衣裳的時候,把便宜給占夠。
她用力閉了閉眼,將要弄死他的衝動給狠狠壓下去。
她淡漠道:“你先起來!”
顧若謹一邊應著,一邊艱難起身。
但是由於地上太滑,他竟是又爬了下去。
而這一爬,就很不合時宜!
淩心寧此刻已經有了要把顧若謹撕成碎片的打算,她猛然翻身,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嘴裏吼著:“狗男人,來吧,一起毀滅!”
顧若謹眼睛已經有些充血,不知道是被掐的,還是看了不該看的。
他著急解釋;“心寧,我不是故意唐突你的,實在是這地太滑,我根本就無法站起來!”
淩心寧可不聽那一套,眼見他還能說話,就加大了力氣。
彼此戰況正激烈的時候,外麵響起橘皮的用力敲門聲:“主子,王爺在屋裏嗎?宮裏的人催他趕緊回去,說是良妃娘娘氣息很弱了!”
顧若謹趁著她走神的功夫,連忙掙開,並以極快的速度爬到了門口。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心寧,你就看在母後的份上,幫她處理傷口去還不行嗎?她的身份特殊,若是真的有事,隻怕母後會背上害死她的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