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膽敢叫猴子為畜生的禿驢!

“你為什麽沒有昏倒?”少年和尚瞪大了雙眼,張了嘴巴,顯得很是難以相信。

小和尚奇怪的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年紀看起來要比自己大上個兩三歲的少年和尚:“我為什麽會昏倒?”

少年的表情還是很難以置信:“難道你竟沒有吃羅漢豆?”

“羅漢豆?”小和尚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順著少年和尚的視線,才笑著指了指桌上那一疊已經快要被自己吃完的豆子:“這豆子味道不錯,還有沒有?可以的話,麻煩再給我點。”

“這不可能!”少年和尚忽然大叫了一聲。

這聲音太大,以至於小和尚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

中年和尚一巴掌拍在少年和尚溜圓的腦袋上,怒斥:“空色,不得無禮!”

空色回頭很無辜的看了看中年和尚,依舊不住的指著小和尚說道:“可這不可能啊,他既然已經吃了羅漢豆,為什麽卻沒有昏迷啊?”

中年和尚瞪了空色一眼:“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吃下羅漢果而不昏迷也有可能,趕緊滾出去,莫留在這丟人現眼!”

“師傅!”空色還是很無辜。

中年和尚冷冷瞪著他:“還不滾?”

此時少年和尚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禪房,卻是一步三回頭,極為依依不舍,臨走之前還狠狠瞪了小和尚兩眼,似乎覺得小和尚就是罪魁禍首。

眼見空色走遠,中年和尚表情才緩和下來:“小徒頑劣,讓小師傅見笑了。”

小和尚表示不介意的擺擺手:“沒事,沒事,年紀小,情有可原。”

中年和尚頓時嘴角抽了抽,說到年紀小,空色起碼比你這個小和尚還要大上幾歲吧,你倒真好意思說這種話。

中年和尚走到小和尚對麵座位坐下,看向小和尚,臉上帶著微笑:“小師傅,想必你已經知道我這禪院和別處禪院的不同了吧!”

“知道!”小和尚點點頭:“別家禪院如主持你這禪院華麗的的確少見。”

中年和尚看了小和尚一眼:“小師傅又作何這般顧左右而其他?我既然坐在這裏,便是想和小師傅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小和尚似笑非笑:“談什麽?談你是將我清蒸的好?還是紅燒的好?”

“你果然已經知道!”中年和尚:“不過我要你談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你在知道即將到來的命運之後,你的心情究竟是怎麽樣的?”

“當然了,這隻是我的好奇而已,你不願說的話,我也不會強求。”

小和尚:“你為什麽會想知道這個?”

中年和尚:“因為在你之前的人都是處於昏迷當中便已死去,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會有什麽樣的心情,難得遇上一個吃了羅漢果卻不會昏迷的,所以我很好奇。”

小和尚點點頭:“這樣說來的話,想必已經有很多人葬身在這間禪院裏了!”

中年和尚皺了皺眉:“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會對這個感興趣?不過沒關係,告訴你也無妨,仔細算算,算上你,至今已有一百零八個了。”

“一百零八!”小和尚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觀音禪院,以觀音之名,行的卻是那種人肉黑店般的事情,真是可悲啊!”

中年和尚有些不屑:“能為我成仙之道貢獻性命,他們應當感到榮幸才是。”

小和尚嗤笑:“這麽說來,我還得感謝你們將我一鍋烹了?”

中年和尚表情不變:“如果這就是你的心情,那我便更心安理得了!”

小和尚:“……”

小和尚頓了許久,才歎了口氣:“我原本以為那頭豬的臉皮就已經夠厚了,但是我現在卻發現你的臉皮比那頭豬還要厚上十倍。”

中年和尚冷冷的看著小和尚:“拿我和一頭豬作比較,這是你在向我表達憤怒的方式?”

“憤怒?”小和尚臉色有點疑惑:“我為什麽要憤怒?”

中年和尚深深的看了小和尚一眼:“小師傅,做人呢,會說假話是必須的,但此刻你都已經將死,又何必再這般呢?”

“知曉自己即將被殺死,你會不憤怒?”

小和尚點了點頭:“如果我真的會被你殺死,那我的確會很憤怒,因為我還沒有活夠,這天下還有太多的東西等著我,老和尚也不希望看見我死。”

“臨死之際,我一定會憤怒的瞪著你,咬牙切齒,將你祖上十八代都詛咒個幹淨!但,那是在我知道自己會被你殺死的情況下。現在麽,我可不認為自己會死!”

中年和尚冷笑:“不過吃了幾顆羅漢豆而未昏迷罷了,真當自己有了不起的本事?”

小和尚抬頭看了看中年和尚:“你可知道我為什麽吃了大半碟羅漢豆都未曾昏迷麽?”

中年和尚:“天下之大,遇上一種恰好對羅漢豆效用免疫的體質也不足為奇。”

小和尚搖了搖頭:“我隻是普通人的體質,之所以能夠免疫羅漢豆的作用,隻是因為我自小就將這東西當成零嘴一般吃著。”

中年和尚:“那又怎樣?”

小和尚:“不怎樣,我隻是想告訴你,其實不僅羅漢豆,這天下間但凡叫得出名字的毒物我都接觸過不少,所以類似引魂香、夜招鬼這種東西對我其實是沒用的。”

聽到這裏,中年和尚頓時臉色一變:“你怎麽知道我下了引魂香和夜招鬼?”

小和尚冷笑一聲:“切莫以為隻有自己一個聰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一個真正想殺人的人是不會浪費時間卻了解被殺之人心情的,除非他別有目的。”

“當然啦,如果這個殺人者腦子有問題,又或者是實在無聊到透頂,才會如此。”

中年和尚:“單憑這個你便猜出我會下毒?”

“不是!”小和尚搖了搖頭:“你對於我來說其實很是無關緊要,我根本不會花任何心思去猜測你的行為和想法,我之所以知道,隻是因為我對這兩種毒很熟悉而已。”

聽到小和尚語中對自己的不屑,中年和尚頓時冷哼一聲:“就算你知道這兩種毒而避免中毒又怎麽樣?莫非我還解決不了你?死到臨頭還大放厥詞,當真不知所謂!”

小和尚忽然看向房門:“你可知道那隻猴子的身份嗎?”

中年和尚不明白小和尚為什麽話題轉換如此之快,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回答:“隻不過區區一隻野生猴子罷了,就算學得人言,可終究是個畜生!”

正當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猴子大大咧咧的推門進來:“小和尚,你那可曾還有些虎肉龍肉?且給俺老孫填填肚子。

這禪院當真名不副實,偌大一個禪院,裝飾華麗,卻找不到半點能吃的東西……”

猴子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來,因為他聽見了畜生二字。猴子將實現轉向中年和尚,神色開始變得不善:“你這禿驢剛說什麽?”

聽見禿驢二字,中年和尚也生氣了,怒道:“當真是個畜生,敢叫你佛爺爺為禿驢,莫非活得不耐煩了?無論空心再喜歡你,貧僧也要將你活刮……”

中年和尚話說到一半,猴子就已經一爪子狠狠的拍在了中年和尚光禿的腦袋上。

一個是肉體凡胎,一個是天生地養,一個不如石頭,一個在太上老君八卦爐中精煉過七七四十九天,兩者之間的硬度壓根不在一耳光水平線上。

所以當猴子一爪子拍在中年和尚腦袋上時,中年和尚那光禿腦袋立刻就像是被一個重錘給重重砸中,隻如高空落地的西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