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蠢驢！走開！我才不是你哥們！

“該死的小禿驢，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麽？你把她弄哪裏去了？”

惡龍才剛剛醒來，就看見小和尚身上發出一道佛門金光，而小龍女的身形就在這金光中逐漸消失，及此，惡龍哪能不大怒。

小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女施主隻不過遵循誓言去了一個該去的地方而已！”

惡龍怒急咆哮：“到底是哪裏？”

小和尚：“佛門三寶之一，收妖鑒。”

“收妖鑒？什麽收妖鑒？”陡然之間，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惡龍語氣一凝：“難道是那個收妖鑒？小禿驢，你竟是西行收妖人？”

小和尚點頭。

“可惡！”惡龍惡狠狠的盯著小和尚，幾乎是咬牙切齒說說道：“你明明知道收妖鑒是個什麽樣的地方，為什麽要將我妹妹弄到那種地方去？”

小和尚看了看惡龍：“女施主是為了救你而自願進入收妖鑒中的。”

“為了救我？”惡龍張大了嘴巴。

小和尚點頭：“你身受三棍，已是重傷，若無人相救，隻怕性命難保，所以令妹以自願進入收妖鑒為代價，求我救你，”

“妹妹！”惡龍哀鳴一聲：“是哥哥太沒用了……哥哥不值得你救啊！”

陡然間，惡龍將頭轉向小和尚：“你們佛門中人不是向來以普度眾生為本則，做善事不求回報的麽？為何卻要我妹妹答應那樣的條件？”

“你還有什麽資格做和尚？”

小和尚也有些生氣了：“救人的確是我的本則，可你是什麽？一條惡龍，而且還是一條之前叫囂著要將我生吞的惡龍，我憑什麽救你？”

“我……”惡龍語氣一滯：“可，可，你也不該將我妹妹收入收妖鑒中啊！收妖鑒內環境惡劣，一日酷暑，一日寒冬，我妹妹她從小錦衣玉食，哪裏能受得了這種苦？”

“而且身處收妖鑒，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妹妹又是個性子跳脫的，此番進入收妖鑒，隻怕比殺了她還難受！”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小和尚淡淡的看了惡龍一眼：“若非你行事太惡，要行那吃人之舉，又怎麽會有現今之事。”

惡龍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是，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妹妹她根本不會有此遭遇，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我害她遭此大難，我，我無顏活於此世！”

說完，惡龍揮爪，下一刻就要往自己的龍頭拍去。

“你且等上一等！”小和尚止住了惡龍的自殺舉動：“是誰和你說收妖鑒內環境惡劣，一日酷暑，一日寒冬，渺無人煙的？”

惡龍：“八百年前，我有一遠伯曾入過收妖鑒。”

小和尚：“既然進入收妖鑒，那他是怎麽出來的？”

惡龍：“其妻子在大雷音寺前跪求三百年，大日如來才出手破開收妖鑒，將其放出。”

小和尚：“既然如此，你也可以在大雷音寺前跪求，也可求大日如何出手將你妹救出。”

惡龍歎了一口氣：“若是此法可行，別說三百年，就是八百年我也跪得，但當日大日如來破開收妖鑒時曾說過，隻此一次。”

小和尚看了看惡龍：“或許你可以去求其他三位佛陀。”

惡龍搖頭：“沒用的，苦海接引長居苦海，根本不理他事，妙法準提居於天外天，凡塵之事從不過問，慧眼彌勒身入紅塵，根本無人可尋。”

小和尚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頭：“我和你之間怨多於交情，以你我的關係，即便你自毀三魂七魄，我也不會多理。”

“但令妹以身入收妖鑒為代價求我救你，若你才剛被我救，就立馬赴死，也非我所願。既然你知曉收妖鑒一事，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此去西行為何。”

惡龍點頭：“西行收妖，是為成佛？”

小和尚：“我可以答應你，待我至大雷音寺時，若我成佛，則將令妹放出。”

惡龍：“若你失敗呢？”

小和尚抬頭看了看天空：“我若失敗，這收妖鑒必然歸位，鑒中群妖也會各有去處，令妹自然能夠回歸西海。”

惡龍深深地看了小和尚一眼：“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小和尚雙手合十：“出家人不打誑語，信與不信，全在於你！”

惡龍沉默了許久，末了，抬頭：“好，我便信你一回，不過我要跟著你，我要時刻看著收妖鑒就在你身上。”

小和尚打量了惡龍一眼：“西行之路需途徑許多凡人之地，以你這幅摸樣，隻怕不方便。”

“這簡單！”說完，惡龍口中念出一陣咒語，然後在一人一猴一驢的視線當中，一條模樣猙獰，體型巨大的惡龍就這麽憑空消失。

再然後，便是一隻渾身漆黑的毛驢出現當場。

黑驢走到小和尚麵前，開口：“我曾偷襲過你們，也曾放言要將你們生吞，不過你們各自重傷於我，還以我龍肉熬湯，兩相已是扯平。”

“不過你救了我，我自覺還是欠你不少，便化作黑驢，西行路上替你馱負行李，以償救命之恩。我隻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成佛之日，還我妹妹自由。”

小和尚點頭：“我自不會食言。”

猴子這時候也來到了小和尚身邊：“既然你的目的也是大雷音寺，俺老孫又和你有三願之約，這西行之路俺老孫便也摻上一腳。”

小和尚開始收拾東西：“你當真還要去和大日如來大戰三百回合？”

猴子點頭：“這是自然，當日如來小兒以計敗我，以手掌化山壓我五百年，俺自是不服，定然要再與其大戰上三百回合。”

“你是齊天大聖？”黑驢有些吃驚，同時有些後怕。

在想到猴子的通天本事以及無常脾性，惡龍頓時慶幸不已，自己竟然能夠在觸怒了這隻猴子還依舊活著，已然是極大的幸運。

猴子揚了揚下巴：“俺老孫便是那上打過玉皇老兒，下打過閻王小子的，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齊天大聖孫悟空！”

黑驢忙低頭：“見過大聖，先前是小龍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聖，還往大聖息怒！”

猴子擺了擺爪子：“算了，俺老孫可不似那小和尚心胸狹小，這等小事早已不記心裏。”

小和尚瞪著猴子一眼：“那毛猴，你可別忘了是誰救你出的五指山！”

猴子撓了撓頭，不再說話。

這時候躲在一旁很久的小白驢小跑了過來，見著場間突然多了一隻黑色的同類，頓時大感興趣，忙湊到黑驢身邊。

黑驢正處於對猴子身份的驚歎當中，忽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蹭自己，便回過頭去，於是瞬間一隻碩大的白色驢頭印入其眼簾。

小白驢偏了偏腦袋，眼神中透露出來一種向同類哥們問好的意思。

偏偏的是，黑驢還看懂了。黑驢隻覺無語——誰尼瑪和你是哥們了？俺是龍，高貴的龍，能是你一頭驢子攀兄道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