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現在唯一能給他出主意的就隻有林清霞了,發哥已經去渡蜜月了。蕭然一路上就這樣搖著頭去了林清霞的家,見到林清霞,他第一句話就說:“清霞,我要結婚了!”

砰!原本一手拿著一杯清水遞過來的林清霞在這瞬間臉色煞白,身體晃動兩下,杯子乓的一下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望著林清霞這絕對反常的樣子,蕭然似乎知道了什麽,可似乎又什麽都不知道。唯一能夠感到的是,他的心裏竟是在疼。

林清霞腦海裏現在隻有一句話:他要結婚了,他要結婚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嚴重失態了。很快她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苦楚的心痛讓她下意識的想躲避自己的情感,慌忙的蹲下地上,去揀玻璃碎片。

蕭然忽見林清霞蹲下去揀碎片時哎呀輕叫一聲,本來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他立刻上前兩步蹲下來舉起那隻晶瑩得幾欲透明的手。一塊小玻璃插在手指尖上,他全神貫注的把那塊玻璃給拔了出來,趕緊把手指含在嘴裏。

就這樣,兩人麵對麵的蹲著,林清霞看著蕭然那下意識裏流露出的焦急和關切神色,煞白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縷血色。她想,或許蕭然不喜歡她,可是還是很關心的。時到現在,她或許隻能以這個來欺騙自己了,至於發哥說過的,她已經不敢相信了。

望著林清霞那依然美麗得無比動人的蒼白麵容上那一縷格外清晰的血色,蕭然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迷醉裏。兩人再一次處於曖mei的關係裏,林清霞沒動,蕭然沒動,兩人就這樣蹲在原地,眼睜睜的望著彼此,眼裏隻有彼此,似乎要將這動作延續到永久。

要是能夠像這樣直到永久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了!蕭然的腦海裏被這個念頭糾纏了良久,他才猛然跳起來大叫一聲。望著依然蹲在地上呆呆望著他的林清霞,再一次大喊一聲,他全不顧儀態的狂奔離去,留下了心碎滿地的林清霞。

我喜歡她……我不喜歡她!蕭然狂奔著離開了這裏,腦海裏兩個執著的念頭糾纏著開戰了。剛回到逍遙窩,他便撲到洗手間狠狠用冷水潑自己,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呆呆的看著鏡子裏頭發和麵容上正在流淌著水滴的自己,他雙手狠狠按在鏡子上頹然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竟然對林清霞生起了褻du的念頭,生出了要永遠在一起的念頭。

可是……他曾經無數次告訴過自己,他喜歡的是方若欣而不是林清霞。林清霞是他尊敬的一個曆史人物,是他尊敬的一個女演員,是他的前輩,他從來都不敢對她任何逾越身份的想法,也不能。

因為若是他和林清霞發生了什麽,那就是他親手褻du了自己的夢想,褻du了曆史,褻du了他所尊敬的時代。他狠狠咬牙切齒的抽了自己幾耳光,下手之狠,甚至把臉都抽出了紅印。

當他認為自己真的冷靜下來了,這才捶打著自己的胸膛惡狠狠的對鏡子裏那個自己說:“我喜歡的是方若欣,不是林清霞,剛才那一切隻是幻覺,隻是我的胡思亂想,是我的非分之想。”

鏡子裏的自己就好象活了一樣,靜靜的看著他,任由頭發上的水珠滴落額頭,再劃落麵容上,便猶如他在哭泣一樣。鏡子裏的自己像是在嘲諷他一樣,像是在力圖證實這一切是真實的一樣,冷眼望著他,眼角隱有諷刺的笑意。

“去你媽的,我喜歡的是方若欣!”蕭然再也無法忍受鏡子裏的自己對自己的嘲弄,使勁全身的力量向鏡子裏的自己吼叫。盡管他知道那隻不過是一個投射,可在他需要一個敵人,需要一個傾訴對象,需要一個發泄對象時,就不再顧及這是否很愚蠢了。

“去你媽的,我喜歡的是……”蕭然無力的滑倒在濕潤的地板上,剩下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他喜歡的是誰,他現在已經不知道了。是方若欣,還是林清霞?誰來告訴他。

良久後,他決定了,打了個電話給方若海。他想以結婚來證實自己喜歡的是方若欣,而不是林清霞。盡管他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正確,可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出的正確決定了……

隻不過,當他做出這個自以為正確的決定後,他便痛苦的蜷縮在地板上了。

“阿欣,你現在要後悔的話,還來得及!”方若海調侃的望著妹妹,他忽然很羨慕妹妹那麽輕易便得到了幸福,而自己的幸福卻埋葬在了父親的手裏。

方若欣麵無表情,眼裏投射出無奈的神色,如果不是蕭然是唯一的選擇,她絕不會答應下來的。不過,方若欣還是問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蕭然。答案是否定的,她清楚自己或許有些喜歡蕭然,可是卻絕不是真的愛上蕭然了。

“阿然,你……”梁家寶收到了風聲,第一時間找到了蕭然,遲疑了半天,終於還是問了:“你真的要和那個方若欣結婚?可是,你不是跟林清……”

聽到林清霞的名字,蕭然不等梁家寶說完便蹦起三尺高,好象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迅速的逃掉了。扔下一個迷惑不解的梁家寶獨自思索良久,這才眼神閃爍的望向蕭然逃走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這可真是麻煩了!”

蜜月中的發哥亦收到了風聲,一通電話打了過去,仍然與梁家寶的下場一樣,隻要提到林清霞三字,蕭然就立刻掛電話。百試不爽之下,發哥沉思片刻,他不能任由蕭然這個好朋友好知己就這樣去娶了自己根本不喜歡的女人。

想到這裏,他便堅決的對正在身旁凝視著自己的陳會蓮說:“我要回去勸勸阿然!”

婚禮是定在三天後舉行,這是方若海按照蕭然的意思辦的。留給發哥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是這實在不需要發哥來艸心的,因為鍾楚虹和魏東靈他們都在勸蕭然要仔細思量,就是不太清楚蕭然是怎樣想的吳雨森和徐可他們都來了。

蕭然的父母和蕭涵亦來了,正在責備蕭然結婚那麽大的事都不通知他們。可蕭然這幾天都快亂得沒救了,哪還記得起這些事。鍾楚虹凝視著蕭然,或許圈子裏最了解蕭然的就隻有她和發哥了吧。

凝視著蕭然,鍾楚虹歎著氣,難怪林清霞會不顧上年紀的差距喜歡上蕭然。蕭然的確很有男人的味道,而且也很俊朗,而且還有足夠驚人的才華,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講,都是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

最重要的是,蕭然夠溫柔體貼,他會盡自己所能的為女人做到任何事。鍾楚虹想,若不是早知道林和蕭彼此喜歡,隻怕她都有可能忍不住喜歡上蕭然。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再次歎息,像她們這樣的娛樂圈女姓,是很難隻講愛情的。夫妻雙方身份懸殊太大的話,生活一樣不會幸福,尤其是女人身份比男人的身份更高貴更受關注的情況下。她們能夠選擇的就隻有忽略愛情,嫁給能夠給予自己物質幸福的人了。

能夠遇到像蕭然這樣合適的男人,真的是非常幸運的。想到這,鍾楚虹甚至有些嫉妒林清霞了,不過,她很快就忽略這個,因為她是來奉勸蕭然的:“阿然,你為什麽要娶那個女人,你自己真的知道嗎?”

“我喜歡阿欣,這就是原因!”蕭然疲憊極了,他很感謝這些朋友的關心,可是這一刹那,他真的很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平靜一下。

“你真的喜歡她?”鍾楚虹仿佛早知道了蕭然的回答,忍不住諷刺道:“真可悲,一個人若是連自己喜歡的誰都不知道,那才是真正痛苦的,是嗎?”

與其他人談了一下,鍾楚虹搖了搖頭,這樣的事誰都幫不上蕭然,隻能在旁邊提供一點意見。和吳雨森他們商量了一下,鍾楚虹走到蕭然身旁,感受到那頹喪的氣息,她的心裏泛起一陣漣漪:“阿然,你自己決定吧,總之,我們想告訴你,是個男人的,就像樣的麵對自己的真實感情。”

轉身到了蕭媽媽和蕭爸爸身旁,鍾楚虹小聲把蕭然追求方若欣時受到的種種羞辱告訴了他們了,試圖讓他們以親人的力量來打動蕭然。

大家都走了,隻剩下魏東靈和蕭然的親人。蕭媽媽聽到鍾楚虹對她說的兒子吃的苦頭,早就心疼得不得了,這時更是怒氣勃發的走到蕭然麵前怒道:“阿然,那樣的女人你要來幹什麽?我告訴你,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娶,就是娶了,我都不會讓她進家門半步的!”

待蕭媽媽訓話完畢,蕭涵很是難過的走到蕭然身旁,附到他耳邊低聲說:“哥哥,我不要那個女人做我的嫂子,我隻接受林姐姐。要是你真的娶了她,以後我就不理你了!”

蕭然動了,抬起頭來迷惘的望著這個小妹,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依舊沉默的蕭爸爸走到蕭然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隻說了一句話:“你長大了,自己決定就行了!”

怎麽決定?蕭然的心裏苦笑連連,被那麽一說,他真的糊塗了,難道這真的錯了?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隻希望找個安靜的地方呆上一呆。忽然間,他發現這一切都荒謬之極,比電影上都要誇張了十倍以上。

蕭然跟魏東靈說了聲抱歉,便欲離開,卻被魏東靈給叫住了:“你要去什麽地方?”

“找個安靜的地方想一想這一切!”蕭然隻能給出這個回答,一個既無奈也迷茫的回答:“我想,海邊或許是個不錯地方!”

海邊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很適合思考或者孤獨。蕭然靜靜的在海邊呆著,想著這一切,讓他措手不及的一切。他知道結婚不是他想要的,而跟方若欣結婚,那似乎更不是他想要的。

想到這裏,他腦海裏方若欣的麵容漸漸變幻,就好象蒙上了一層霧。霧淡淡的散去,出現的是一張他異常熟悉的麵容,竟然是林清霞的麵容。

他猛然嚇了一跳,瞬時間記起了那個劇本,就好象有種靈感一樣讓他忽然明悟。他捫心自問,難道自己喜歡的真是林清霞而不是方若欣?否則為什麽對結婚那麽抗拒?

但平靜終於還是沒有多久,黑幕中他見到個高大的身影向他走來。即便隻是一個模糊的身影,他都能認出這是發哥。

發哥都為了我特地趕回來了嗎?蕭然自嘲一笑,能有這樣的本事本來就是他渴望的,可惜這不是慶祝他的成就的時刻。發哥沒有說什麽,隻是坐在蕭然身旁的沙灘上,一起凝視著遠方的夜。

蕭然終於還是忍受不住這難堪的沉默,開口緩緩問道:“發哥,你為什麽要回來?想說什麽就說吧!”

“我想回來看看你還是不是男人!”發哥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蕭然甚至相信發哥會毫不客氣的給自己一拳:“如果連自己都不敢麵對,那你就算不得是男人!”

蕭然沒說什麽,心裏卻在亂七八糟。發哥不理會蕭然,也不需要理會他,他現在隻想把自己一直以來的感覺都說出來:“你和清霞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看她的眼神是不同的,你對她是格外不同的。不止是我能察覺到,虹姑他們都知道。”

“你還記得那次嗎?去年年底時,那次我們去參加了一個舞會。你選擇了清霞作為舞伴……”說到這裏,發哥忍不住淡淡一笑:“你們就好象情侶一樣,溫柔的望著對方,輕輕在對方的耳邊說著什麽,在那刹那,我見到你和她眼裏的眼神,我就知道了!”

那次舞會蕭然是記得的,那是虹姑開的舞會,在一曲情調十足的浪漫舞曲裏,那時他忽然感到無聊,便邀請了林清霞一起共舞。他們輕輕談著一些瑣碎事,雖然無趣,卻很開心,很和諧。在那一刻,蕭然甚至忘記了身旁還有其他的人。

“你們總是出雙入對,我想你們其實是很般配的!”說到這裏,發哥忍不住自嘲一笑:“也許你不相信,以前我也暗戀過清霞,那時候我還沒成名,甚至還沒有進藝人訓練班。她是那麽的美麗,能夠讓任何人都為她癡迷,方若欣跟她比算什麽。本來我還以為她會因為兩秦傷透心,對情死心,隻是沒想到你的出現讓一切都變了……”

“我喜歡的是阿欣,不是林姐!”蕭然刻意加強了語氣,大聲反對發哥的說法,他心裏甚至想都不想這件事。

“真的嗎?”發哥微微一笑,就好象一個寬和的大哥哥在看著一個做錯事的弟弟:“如果我沒記錯,最起初你是叫她林姐,可是現在你告訴我,你是如何稱呼她的?”

蕭然怔住了,因為發哥說的是事實,他以前是稱林清霞為林姐。可是當開始追求方若欣以來,這個稱呼就消失了,或者換成了更像是情侶間的稱呼,更加平等親昵的稱呼。

“我不嫉妒你,因為我現在擁有了完全屬於自己的愛。”發哥的神情沉了下去,凝視著虛空喃喃自語:“可是,我想我今後都會為以前做下的蠢事而感到後悔,這是一生的。我傷害了不止一個人,幸運的是,我醒悟了,並且很快結束了這種對自己和對旁人都存在的傷害。”

蕭然知道發哥在說什麽,隻要知道發哥以前兩次情史的都知道發哥是在懺悔。卻聽得發哥神色迷蒙的望著天空:“可惜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不然,或許我會選擇重新來。”

漸漸由自我意識裏清醒過來,發哥自嘲一笑,神色淡淡的望著遠處,始終不肯正麵看蕭然一眼:“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很有趣,起碼在你開始追求方若欣之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們這樣超越年齡的感情能不能在社會輿論的壓力下繼續維持。”

“可是,你和方若海合作後,一切都變了。”發哥無意識的玩弄著沙子,讓沙子由手指裏灑落而下:“而我對你們之間的感情更加感興趣了,我發現你對清霞的感情始終有一種顧慮,你喜歡她,可是卻仿佛有什麽限製了你一樣,讓你不敢有任何表露,甚至不敢承認。”

“我想方若欣在你不知道的心深處,很大程度上是清霞的替身。”發哥現在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心理醫生,而不是一個大明星:“我承認,方若欣的確很美,甚至比清霞都要美,隻是在氣質上和姓格上有所不及。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把這個能夠與清霞媲美的女人當做了清霞,用她來發泄你對清霞的感情。”

“如果不是這樣,以你的姓格,絕對不會容忍她對你的一再羞辱,我想沒幾個人能夠忍受。美色固然吸引人,可自尊才是你想要的!”發哥深沉的語氣讓蕭然不知所措,一針見血的推測更是讓他痛苦無比:“我真的不懂是什麽阻止了你!”

“是年齡嗎?”發哥驀然一問,其實卻沒企望蕭然給出答案:“其實清霞隻比大了五歲而已,社會不能接受你們這樣的戀情,可是什麽事都是能夠解決的。除非,你不願意去想,甚至沒有去想,年齡永遠不能成為愛情的障礙。”

蕭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裏,他在想發哥的話,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林清霞。凝視著遠處的夜,他忽然想到了周星池在《喜劇之王》裏跟張泊芝的同樣望著黑夜裏的海時的對白。

“那邊什麽都看不見……”

“其實也不是的,隻要天亮了,你就會發現那邊很美……”

黑夜就是這層阻隔,可是什麽阻隔了他的思維。望著海的那邊,他沒有得出答案。可他想起了以前夢中的自己,其實他以前不是林清霞的影迷,僅僅是一種泛意義上的喜歡而已,就好象喜歡港片裏的任何一個演員一樣,隻不過,林清霞在他的記憶裏更加深刻了許多。

如果說周閏發是香港電影的一個永恒符號,那林清霞就是一個坐標,標誌著港片崛起到衰敗的坐標。從林清霞在香港發展開始,港片便走上了高速發展之路,當她退隱之時,正是港片從顛峰墜落之時。

林清霞是一個公認的明星,有華人報紙存在的地方就有她的任何新聞,是李小龍之後唯一第一個能夠將影響力在擴散到全球的演員。很多人都說,自她退隱之後,香港就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女明星。

蕭然尊敬她,就好象尊敬為香港電影做出貢獻的人一樣。可是當他來到這裏,見到了林清霞,他就知道這是與眾不同的,與他了解的林清霞更美麗更加讓人情不自禁的。

麵對一個著名的曆史人物,蕭然能做的就是尊重,而不是褻du他們,起碼他是這樣認為的。可是一個真實的林清霞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他愛上了她,可是理智卻告訴他,這是神聖的曆史人物,不應該褻du,而是尊重。他來這時代兩年多了,基本上融入了這個社會裏,可是,不要忘記,曆史終究是難以平視的。

而他的選擇下意識的忽略這份感情,在第二次見到方若欣時,下意識將這個論美色能夠與林清霞媲美的女人視為替身。他不能褻du林清霞,可是方若欣卻是他不曾聽過的,他沒有這種心理負擔和巨大的壓力。

最重要的是,方若欣有足夠動人的美色能與林清霞媲美,蕭然在全然不知的情況下做出了一個致命的選擇。他不知道,自己對方若欣的迷戀,其實隻是自己對林清霞的愛戀,隻不過通過更痛苦的方式以更沉迷的方式表達出來了。所以,他能夠忍耐下方若欣的羞辱,因為那是他對自己的折磨,有時候自我折磨是能夠消減痛楚的。

他愛上了林清霞,可是他一直都沒辦法完全融入這個社會,林清霞對他來說是個神聖的曆史。於是,他選擇了逃避,甚至不敢承認。第一次見到方若欣時,他還沒愛上某個人,所以隻有驚豔感。而第二次遇見時,他已經隱隱感到了這份不尋常的感情,所以他下意識的選擇了方若欣作為替代品以及痛苦的宣泄。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不能與所愛的人在一起,而是自己根本不知道這份感情。方若欣的羞辱都不能讓蕭然退卻,因為他已經沒有退路,一旦他退開,就一定能夠察覺到這份情感。所以,他選擇了以完全不符合心理年紀的幼稚方式來麵對方若欣。

他想到了自己寫的那個愛情故事,不正是這複雜關係的克隆嗎?或許他就是因為得不到這份情感,所以,隻有以另一種方式來記錄,並且紀念。其實,他一直都是愛著林清霞的,隻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驀然間,他想自己明白了,也明白自己為什麽麵對林清霞時總有奇怪的感覺。同時都明白了為什麽林清霞傷心時,他一樣心痛莫名。明白了那次與楊微在一起時閃過自己眼前的是誰了,絕對不是方若欣。

他該如何選擇?望著黑夜,他卻仿佛看見了前曰林清霞那煞白的臉色,看見了其眼裏那哀傷和絕望。他想自己應該如何選擇了,因為知道自己既然來到了這裏,就不再屬於二十一世紀了……

在和發哥一同離開海灘前,他回頭望了一眼,太陽升起,映在海麵上,一切都顯得無比的美麗。黑夜過去,總是有更美麗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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