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龍大哥,這事就這樣了!”汪洋裝做一副有事相求的模樣:“謝謝你幫手,我先離開了,不打擾你們談話!”
骨龍恨極,這個汪洋如果不仗著他老子的威風,他早就把這家夥給狠狠揍了一頓了。什麽東西,老子有難的時候就全溜了!骨龍暗暗罵著,心裏卻在怨恨自己怎麽著就跟傻瓜似的答應了找魅影的麻煩。
“骨龍,我們的來意你都知道了,你就直爽一點,告訴我們有沒有這件事!”十三K的頭馬很是直爽的問出了自己的想要的。而新義安的那個師爺則是眼露思索之色,一直盯著汪洋,直到其離開。
“絕對沒有,一定是造謠!”骨龍固然是有聯英在背後撐腰,可是同時麵對十三K和新義安,他還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雖說十三K在梁昆被捕之後衰落了下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現在的坐館很是有一些辦法,漸漸又把十三K的聲望拉了上來。
“不對吧?”師爺搖了搖頭,隻差沒拿出扇子扇上兩扇了,語氣淡淡卻挾著新義安這個香港第一大社團的威風:“骨龍,我們是來幫你的,要是你現在認了,還有活路可走,要是不認,將來被查出來,那你嘿嘿……”
師爺的嘿嘿聲直笑得骨龍心裏發毛,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身後有聯英,頓時膽氣壯了不少:“絕對沒有,這事肯定是我的仇家在造謠!”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打擾了!”新義安的這個師爺很是有一些意思,臨走前盯著骨龍冷笑:“希望這件事不需要我們的龍頭出麵,不然……”
“廢話我就不說了,你不給鐵昆麵子,就是不給我們十三K麵子!”十三K的頭馬亦站了起來,放出一句狠話:“到時候下場如何,你是知道的!”
一直都希望把梁昆拿到手,並且一直都想幫他的就是十三K的坐館。現在的這個坐館很聰明,知道前任坐館是因此而失去聲譽,從哪裏跌倒,就得從哪裏爬起來。
況且,這坐館本身亦欣賞梁昆,所以,倒是基本上把他給當做了自己人的。事實上,這樣做不是沒好處,起碼道上的人知道十三K的新坐館對梁昆非常禮賢下士之後,漸漸就為十三K贏來了一些好名聲。
不過,事情顯然不如骨龍想象的那麽簡單,同樣出乎了每個人的想象。當天晚上,在九龍警署總部發生了一起嚴重爭吵,雙方分別是反黑組和刑事偵緝組。事實上,反黑組和刑事組的職責都頗有重疊的地方,向來都有積怨了。
爭吵的內容很簡單,他們都收到了風聲,刑事組認為這件事應該交給他們來處理,並且要狠狠對聯勝英下手。而反黑組則認為這根本就是屬於他們的職責範圍,並且認為要坐山觀虎鬥,沒必要為了黑幫的事而浪費警力。
在高層出來壓服之後,他們暫時統一了意見,先把雙方都給帶警局“協助調查”。起先蕭然還擔心這事被記者捅出去,直到警方保證這是秘密行動,一定保障他的安全,不會泄露出去,蕭然這才合作了。
來到警局裏,蕭然便碰到了另一組人逮回來的聯勝英大哥骨龍。骨龍是一個蠻瘦的家夥,隻不過被手銬銬住的樣子實在不是怎麽好玩。不過,這跟蕭然無關,因為他才是真的來協助調查的。
骨龍狠狠的瞪了蕭然一眼,看著蕭然那漫不在意的微笑,忽然有種感覺——這一切都是被蕭然一手策劃出來的。蕭然沒有看骨龍,因為他今天沒打算向警方說什麽,所以不能表示出和骨龍有過交集的樣子。
況且,他亦隻是猜到那是骨龍。蕭然怎麽說都是中上層的知名人士了,還是來協助調查的,警方當然不敢弄到審訊室裏去。結果,這場詢問隻是在反黑組組長的辦公室裏開始的。
果然不愧是反黑組的組長,長得都是很黑的樣子,比起蕭然的健康黑,這組長看上去更像是被曬黑的。至於刑事組的組長則要白皙了不少,想來查案也不是時時都需要在外麵奔波的。
“蕭先生,我們請你來的目的,相信你也知道了。不過,我們還是按照程序重複一遍!”反黑組組長刑家風在一旁冷眼觀看了一會,便出去了,想必是去審訊骨龍了。剩下刑事組組長劉光律笑眯眯的問:“據說聯勝英向你進行勒索和收保護費,是不是確有其事!”
“劉組長,你都說了,這隻是據說,據說恐怕是不足采信的吧!”蕭然笑了,夢裏的他也不是沒有在警局呆過的經曆,對付這樣的事倒不至於手忙腳亂。
劉光律頓時愣住了,他本來還以為沒這樣經驗的蕭然會慌忙的回答,沒想到竟然遊刃有餘的找到了他話中的漏洞。尷尬的笑了笑,他這才繼續問:“好吧,你就說說有沒有這回事就行了!”
“沒有這回事!”蕭然非常堅決的否定了,開玩笑,香港的黑幫什麽時候被掃滅過,一直都生存得很滋潤的。直到九七之後,這才算是被狠狠打擊了一把,他可不想因為這樣跟黑道結下什麽仇。
劉光律再一次的愣住了,蕭然的堅決語氣讓他意識到自己準備的分析其中利弊肯定不管用了。長聲歎息一下,他沒再說什麽,反正都是沒意義的。
見劉光律這沮喪的模樣,蕭然倒是有些不忍的想法,連忙安慰道:“警官,如果你在家裏跟老婆打了架,會不會到警察局來報案?如果你來報案了,回到家裏老婆再一次向你下手,那怎麽辦?我是個普通市民,有些東西是得罪不起的!所以,你明白了!”
劉光律怎能不明白,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沮喪。他本來就是個強硬派,想要趁機給黑道來一記狠的,當做是殺雞給猴看都好。可惜,往往人們卻是不願意跟警方合作, 想下手都無從著手。
“算了,我理解你!”劉光律很鬱悶,幹脆跟蕭然談起了電影:“你做編劇的九部電影我都有看過,我覺得很好看。說起來,我還真是有點崇拜你!”
這次輪倒蕭然怔了一下,隨即開朗大笑不止:“謝謝你的誇獎,我覺得這些都有待改進,將來能有更好的電影。不過,那可是需要智力來看的!對了,七月份我公司要上映一部影片,叫《賭神》,或許你會有興趣的!”
“賭神?聽名字就知道一定有意思了,如果是你編劇的,那我的興趣就更大了!”劉光律也漸漸忘了剛才的不快,和蕭然談起了電影。
談了一會,刑家風推門進來怒不可竭的喝道:“那個混蛋什麽都不肯說,媽的,骨頭真夠硬的!”
蕭然眉毛一挑,他想自己是清楚刑家風話裏的意思了。想來就說怎樣打那骨龍,那家夥都不肯說什麽。劉光律見蕭然的神色,頓時知道他在想什麽,嗬嗬笑道:“沒關係,那些手段隻用在那些罪犯和黑社會身上!”
“你們……”刑家風神色古怪的望著兩個正在喝熱咖啡,相談正歡的家夥:“你們在搞什麽,小劉,你問出了什麽?”
“你沒問到,我這裏一樣沒問到!”劉光律嘿嘿一笑,現在他倒沒把那當成一回事了,他亦看得出蕭然能那麽鎮定自然是有道理的。
蕭然覺得劉光律和刑家風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前者表麵嘻嘻哈哈,可實際上卻是很剛硬的那一類人。而刑家風固然表麵凶悍,可是若認真去了解,便可發現他其實心腸不是想象中那麽硬,而且人還很直爽。
三人在一起談了一會電影,蕭然答應請他們去看試映之後,這才由兩人一起送了出來。刑家風更是低聲對他說:“阿然,要是什麽人敢搞你,記得告訴我,老子一定玩死他!”
“去你的,不要當我不存在,好歹我都是一個刑事組長,還是警隊新星!”劉光律故作嚴肅的自誇自讚了一把,這才嚴肅的說:“這次,你要當心點,黑道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的!”
“放心吧,我都不一定是你們想象中那麽容易對付的人!”蕭然很承兩人的情,心裏也喜歡這兩人的姓格,點了點頭後便向等待了好一陣的關新招呼。
了解了蕭然此行的具體情況後,關新做出了一個決定:“雖然你跟他們倆是朋友了,可是監視一定不會少。所以,在這幾天裏,不是必要的時刻我不會出手的!”
蕭然嘿嘿一笑,從這話裏能夠更進一步的證實自己對關新的身份推測。一邊走著一邊談,當他們談得七七八八時,已經走離警署頗遠一段距離了。
“有人跟著我們,還不少!”關新忽然麵無表情的低聲告訴蕭然:“可能是來伏擊你的,這裏離警署太近了,我就不出手了。一起向警署跑就沒事了,現在我們調頭,裝做沒發現他們!等到近了,再起跑!”
兩人立刻調頭,蕭然果然見到兩邊路上各有六七個人分別散開跟著自己,心髒猛跳一下,很快便平靜下來。邁著輕鬆的步伐,漸漸靠近了那幫正迎上來的家夥。
十米……五米……關新猛的大叫一聲跑,蕭然一聽隻下立時便跳過欄杆向公路狂奔而去。隻見這幫黑幫混混一驚之下,立時拔出了家夥向一樣在狂奔的關新和蕭然狂呼不已:“砍了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
奔了數步,便見到公路另一邊的混混亦是向公路奔來,蕭然大駭之下,更沒命的向警署狂奔。卻不料其中一人迎麵而來,狠狠一刀劈在蕭然的胸膛處,血立刻便浸透了雪白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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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岑建迅
現實名——岑建勳
職業:演員
如果不記得這位很搞笑的演員了,那麽我可以提點閣下一下。在“福星”係列裏,關之琳那次處女作就是跟他合作的,關美人還在其中露了兩點。而片中那個傻傻的卷毛,無非就是他了。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喜劇演員,以及監製,曾與洪金寶聯手創辦德寶電影公司,隻是後來被潘迪生收購了。
作品:《夏曰福星》,《棋王》,《七小福》,《新警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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