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窒息之年
從古戰場劍弓盾，到現代的步槍大炮。人類從冷兵器過渡到熱兵器的時間並不長，但卻能在這不長的時間裏創造出各種各樣的優秀武器，追根溯源，近代曆史上不斷發生的大規模戰爭，相比起以往任何一場古代戰爭都要更為慘烈，為了追求最大化的殺傷敵人保存自己，人類在兩次人類浩劫大戰前後，發明了各種各樣的優秀武器，然而在這1914年初的時候，第一次人類浩劫還未來臨之際，在一個已經有所異變的時空裏已經有人要開始製作各種各樣的殺人利器了。
“步兵使用的槍械，未來肯定不僅僅局限於步兵使用。海陸空三軍同樣可以使用槍械，飛行員需要配備防衛手槍、海軍陸戰隊也就相當於是陸軍，而海軍艦艇上的部分人員同樣需要裝備一定的槍械，所以在技術和經濟實力都不足以發展大型武器的時候，咱們有能力在最基本的武器裝備上下功夫，那就是步兵槍械，也就是步槍！”
一個人癡癡地呆在作圖室裏，耳邊上還回蕩起張雨生的意見，滿腦袋昏昏沉沉的張宇根本就已經被迷糊了，對於一家才走上正軌沒幾個月的集團而言，即使工業技術過關，但肯定是沒辦法製造大型武器的，軍艦、坦克、飛機這些東西遠遠超出了中重集團的能力範疇，但作為基本武器裝備的步槍和中小口徑火炮，還是有那個能耐搏一搏的。而張宇等軍工廠的人最大的任務就是在張雨生挑選出來的眾多武器中，挑選出最合適的一個槍族來裝備未來的軍隊。
“半自動步槍、自動步槍、輕機槍、通用機槍、重機槍、高射機槍、手槍。七個類型槍械構成一個大槍族，前四位使用7.62毫米口徑子彈，而重機槍和高射機槍使用12.7毫米的，手槍使用9毫米口徑子彈。這三種子彈軍工廠都可以生產製造，唯獨困難的是這些槍，應該弄哪些呢？”
張宇看著一張又一張張雨生用他電腦中的後現代圖書館資料，經過近三天時間挑揀出來的數十款槍械，畢竟張宇他們那會兒已經進入能量武器去了，對熱兵器的了解程度不高，而張雨生就成了挑選武器的不二人選。但張宇沒想到的是，這個大哥還真是夠給麵子，大筆一揮就把貫穿整個二十和二十一世紀優秀槍械全弄下來，然後剔除掉那些使用太多先進材料、先進加工技術等等的，但還是剩下不少的東西需要張宇自己來甄別了。
“王漢明，進來一下！”
張宇很快決定從第一項開始入手，當前不少國家包括保安公司的隊員都是用的手動式步槍，也就是打一槍就要拉一次槍栓的步槍，這種步槍雖然很多時候具備極高的精度，比如英國的李恩菲爾德步槍、德國的毛瑟係列，但是過於低下的射速肯定不符合張宇的要求，因為誰叫保安公司人員配置如此之少。
“你看看這款槍合適做咱們的半自動步槍嗎？”王漢明很快就走進了張宇的臨時辦公室，隨後便被招呼過去看圖紙。“半自動槍是一種子彈自動裝填上膛的步槍，雖然也是扣一次扳機發射一顆子彈，但是比手動式步槍射速快得多了！”
“總監，這槍我看他原理也就跟咱們的馬克沁機槍差不多，同樣使用導氣式自動原理，利用火藥氣體的動力完成開鎖、退殼、送彈等過程，射速肯定非常之快，但子彈的殺傷性還有待考驗。”眼鏡底片厚度可以防彈的王漢明非常中肯地說出自己的意見。“這槍如果能取代士兵們的手動式步槍，在火力上肯定會給予敵人極大的壓製，但同樣也要考驗自身彈藥的問題，彈匣內的八發子彈肯定是不怎麽夠用的，尤其是在戰況激烈的時候，一旦火力突然中止，那對我方的影響是巨大的。”
張宇一直就很欣賞這位天才，從亞美集團眾多員工內脫穎而出的機械人才，他的意見總是能夠給張宇一種“這丫也是穿越族”的感覺，但事實上經過多次考驗他的確是這時代的人呢，不過在機械方麵的天賦的確令張宇感到吃驚不少，泱泱中華倒很真有不少人才，隻是缺少發現而已。得到這麽一個建議，張宇點點頭說道：“其實這槍，軍隊大規模裝備肯定是難以實現的，或者說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弄一把單發殺傷性不足、又不能連發的半自動步槍，要麽全自動、要麽手動！”
張宇的這話倒是同樣引起了王漢明的點頭，習慣性地摘下眼鏡擦擦，這是代表他思考的動作，兩塊鏡片擦拭完後，他也有了自己看法：“這槍的射速如此之快，但是隻能單發，何不開發一款專門作為狙擊手的步槍，反正狙擊手很多時候也是隻開一槍，並不像普通步兵需要連續火力或者精確殺傷火力打擊敵人，而我們的步兵完全可以繼續裝備手動式高精度、大射傷力的李恩菲爾德步槍，裝備足夠的機槍也就能夠彌補手動式步槍帶來的射速過慢的劣勢。”
“狙擊手的專用步槍其實也可以手動式，當然如果能開完一槍立馬又可以開槍，中間少去各種大幅度動作肯定能最大限度降低狙擊手的位置暴露可能。狙擊槍的研發就以半自動步槍為基本載體，你把這個任務分配下去。”說完，張宇抽出好幾張全比例圖紙遞給王漢明，深知規矩王漢明自然不會問及這些圖紙到底怎麽來的。“對了，你的任務可不是狙擊槍。”王漢明接過圖紙就要準備出去大幹一場，不過眼快嘴快的張宇立馬把他喝住。
“前些日子不少隊員都反映這重機槍好的確是好，可就是太大太重，而且一個班也應該配備機槍以提供絕對的火力壓製能力，經過一些調查，我覺得這也是有道理的。”張宇說著，示意王漢明先坐下來再說。“這機槍，咱們不能將它看得太重要，當然也不能輕視他。我準備兩種口徑的三款機槍，裝備到基本步兵班裏的班用機槍、戰術部隊通用機槍，可以使用7.62毫米口徑子彈，隻要射速和射程足夠，也就能夠滿足使用要求了。而作為重要火力壓製武器的，也就隻有使用12.7毫米口徑的重機槍。”
張宇並沒有說還要什麽高射機槍之類的，人類的飛行現在才剛剛從夢境化為低空慢速飛行的時候，防空機槍就出現了，未免也太過於意識超前，肯定會引起他人懷疑的事兒張宇自然不會幹，提出三款機槍已經算是一個底線了。
“其實總監，這問題我們幾個私下已經在做討論了。熱兵器出現這麽久，從前裝步槍到後裝步槍，一直都在追求單兵武器的射速，繼而追求整支部隊的火力能力。所以我們就大膽的設想過，隨著技術的進步，將來不久每一個步兵肯定都能裝備上類似機槍的武器，不過射速、重量、人機工效等等要求不會太高。在實現這個之前，的確是要走班級部隊裝備速射火力之路的，但我們沒想到還要分這麽細。”王漢明笑嗬嗬地說道。
“不錯，機槍的確要分三類。班用機槍以追求輕便為主，其主要特點就要做到重量輕、發射時間長、保養簡單、換彈時間短等等，也就是說它裝備到班上就是為了彌補其餘步兵的火力不足問題，在八百米的距離上就能給予敵人殺傷、在衝鋒與反衝鋒中都能作為主力使用。每分鍾150到300發的最高射速；在三到五發的短點射、十至十五發的長點射絕對控製能力；不到十公斤的總重量；三者就是對班用機槍的最低要求。”
“那我們的通用機槍應該怎麽考慮？”
“他就是重機槍和班用機槍的中間體，專門為戰術部隊而準備的主要火力武器，自然要具備重機槍的遠射程、大威力特點，也要兼顧輕機槍的攜帶方便、使用靈活特性。它的作用也就是跟隨步兵執行各種任務，並不像重機槍執行火力大範圍壓製任務，也不可能像班用機槍一樣隻為彌補部分士兵的火力不足。”
“那咱們可以不用發展班用機槍或者說重機槍！”聽了一陣，王漢明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既然通用機槍要具備兩者之間的共同優點，那就說明他能對其中一樣產生足夠的替代作用。重機槍過於笨重，不可能跟隨部隊進行大範圍的作戰，用於陣地防禦、車載進攻等地方更為合適，而步兵的基礎裝備還是要以班用和通用為主，超過了八百米的作戰距離，咱們完全可以交給其他重型武器，比如我們的迫擊炮、輕型火炮，帶上一挺笨重的重機槍還不如多帶兩挺通用機槍或者迫擊炮來得更為合適。”
“每次你的話都讓我感到一陣陣吃驚不已，在各國列強都還在一個勁兒的裝備重機槍的時候，你能提出這麽一個想法非常不錯，但目前而言，我們仍然需要發展重機槍，畢竟咱們的單兵火力還不是足夠的強大，一旦實現了單兵武器的連發，那時重機槍才能從基礎步兵裝備中退下來，繼而裝備到更需要火力壓製的地方，比如車輛上。”說完，張宇開始翻騰起手中的圖紙資料，費了不少時間才挑了三款槍械圖紙出來遞給王漢明。
“總監，剛才你說‘單兵武器實現連發’，是不是咱們要發展單兵自動武器？比班用機器還要輕便的？”一般而言，天賦極高的人或者天才，都是些好奇心可以嚇死人的人物，王漢明自然也是一個好奇心與注重細節十足的人，張宇剛才的無意一嘴，立馬讓他抓住了那絲細節。
“哦，你說單兵自動武器嗎？這肯定是要發展的，不過咱們目前連平常訓練彈藥供應都得使勁兒的情形下，如果給每一個士兵裝備一把速射武器，那咱們的彈藥供應可就真的要成問題了。你可以下去想一下，開發出一款自動步槍來，質量輕便、彈藥通用化也即是7.62毫米口徑、可單發也可連射等等，總之就是要弄出一款介於半自動步槍和班用機槍之間的自動武器，單發要比半自動武器的威力大、也要具備一定的連發能力，當然精度和人機效能等等問題是必須考慮。”
張宇並沒有拿自動步槍的圖紙資料給王漢明，一款狙擊槍、三款機槍，四個大項的任務足夠他忙活的了，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思考太遙遠的問題，更沒有必要將有限的研發能力分散過開。要知道一款自動步槍的從設計到製造、試驗，最後列裝部隊需要經曆的考驗時間可不是用月來衡量，而且一旦要發展單兵速射武器，那就說明彈藥生產問題已經得到很好解決，要不然單兵裝備還是要以非自動步槍為主。
張宇這邊正商量著製造大規模殺傷武器的時候，整個世界的很多地方也同樣不安分的很。總之，1914年本來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一年。
最先感到皮癢的就是民國總統袁世凱，他的皇帝夢終於在這瘋狂的一年終於踏出了第一步，1914年2月7日，袁世凱通令各省要以春秋兩丁為祀孔日。這還並不是太瘋狂的舉措，在28日他做出了更為癡狂的動作，一紙命令就讓各省議會全部解散，而後便開始更改教材、控製報刊言論等等，積極地消除掉任何的民主革命痕跡，包括出台法律禁止政治結社和同盟罷工等等措施，都是他達到目標之前要做的各種預熱措施，但他還不是第一個發瘋的人,在德皇威廉二世麵前，袁世凱的舉措太過於冷靜了。
19世紀末20世紀初，世界上主要的資本主義強國相繼向帝國主義過渡。由於工業建立在科學技術最新成就的基礎之上，德國經濟實力迅速膨脹。1900年，德國在工業生產中已經躍居世界第二位。進入20世紀後，德國繼續無限度地發展其經濟和軍事實力。到了1914年春，德國的許多部門已在世界貿易中占據主導地位。造船、紡織、化學、電氣、冶金、機器製造等工業，德國都已具備世界領先優勢。這一切從德國甚多技術人才接受中國企業的雇傭，在中重和亞美兩大集團中都占據外籍最大部分的是德籍工，便足以說明他們的工業能力達到了什麽樣的巔峰狀態。
事實上，在1900至1913年的14年中，德國的生鐵產量增加一倍多，鋼產量幾乎提高一倍半。德國開采和消費的鐵礦石、熔煉的生鐵和生產的鋼，約比老牌帝國大英帝國的產量要多出六至七成，而其對外貿易也到達了驚人的數千萬美元，在1912和1913年中，大英帝國等國家甚至成了德國和美國產品的傾銷國，來自美國的各種產品、德國的各種工業品充斥著歐洲各國市場，德國的工業實力達到令人吃驚的地步。就如不久之前文徵華給張雨生寫的信件中說的一樣，德國的工業實力真的讓人羨慕不已，但又不得不提高足夠的警惕，連占據汽車絕對壟斷地位的亞美集團都要引起足夠的重視，其他國家自然也能感受到德國工業實力的咄咄逼人。
德國在工業經濟方麵的成就令世人矚目，然而作為一個後起的帝國主義國家，它在國際舞台上，特別在瓜分世界和爭奪世界霸權的鬥爭中所處的地位，卻顯得與其實力有些不相稱。“沒有殖民地的德國注定是二等強國”、“德國需要殖民地就像需要每天吃的麵包一樣重要”、“我們時代的最大不公平在於，這個地球上最有經濟才能的民族、具有最堅強的思想和最強大的組織能力的民族，卻不能對世界起支配作用、承擔責任”。這一類思想隨著德國工業和經濟實力的在德國國內開始掀起一陣又一陣熱潮，建立了相當多的民族主義組織如德意誌殖民協會、泛德意誌協會和海軍協會，這些組織總是逼促政府采取更強硬的立場，兼並更多領土，開辟更多殖民地，建立更強大的陸軍或海軍。
盡管德國人在向海外擴張方麵緊鑼密鼓，推行“世界政策”急不可待，但他們畢竟是後來者。英國等老牌殖民國家經過多年經營，已經瓜分了全球的大部分地區。在瘋子德國皇帝威廉二世的帶領下，信心爆棚的德國人決定向英國等老牌帝國主義國家討回“公道”，要求以實力來重新瓜分世界。這自然是自視為“世界上第一種族”的英國人所不能接受的2。最後，雙方隻能通過瘋狂的軍備競賽和戰場的較量來解決問題。
於是，德皇威廉二世很快成為1914年最為瘋狂的人，背後有強大實力作支撐的他有足夠的能耐替德國發言，要做出什麽具體的動作以彰顯優等民族的決心，而最直接的展示措施便是掀起軍事裝備競賽。所以，到1914年5月份之前，德國掀起的軍備競賽達到了最高峰，繼而讓威廉二世繼續坐上了1914年最瘋狂之人的寶座，當然他坐在這個寶座上的時間已經要從1904年開始說起，十年的寶座生涯還真的是有點長。
有著“優先照顧和過高評價軍事思想和軍事價值”習慣的威廉二世，他深深相信海洋霸權和世界霸權的相互關係，認為建造一支以英國為榜樣的龐大艦隊是解決德國所有問題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隻有占據海洋，才能有效地打擊敵人和保持軍事行動的自由。所以積極倡導德意誌世界強權的艦隊政策，並通過君主權威創造各種有利條件支持海軍建設，最終使德國艦隊膨脹為僅次於英國的戰鬥力量，導致英國被迫展開同德國的海軍競賽。
正式登上世界第一瘋子寶座的時間是1904年，英王愛德華七世訪問德國基爾軍港，威廉二世幾乎展示出他全部的海軍力量，並在稍後的國宴上宣稱，“用德國艦隊槍炮的震懾歡迎遠道而來的英國陛下。”英國國王和海軍政要確實對德國海軍印象深刻，但他們把這種海軍實力的展示看作是對英國的巨大威脅，而不是像德皇所期待的那樣，羨慕其偉大成就。從此，英國政府將關注德國海軍的發展進程和潛在意圖視為自己的職責。
奪取海洋霸權是帝國主義爭奪世界霸權的重要內容和步驟，英國就是依靠海軍實力而榮登世界霸主地位的。
英國外交大臣格雷曾說：“真正決定我國外交政策的，是海軍的霸權問題！”德國要推行強有力的“世界政策”，必然要打破英國的海上壟斷地位。威廉二世狂妄地宣告：“德國的殖民目的，隻有在德國已經成為海上霸主的時候，才能達到”，“是否合乎英國人的心意則無關緊要。”德國欲在同英國的競爭中上升為世界強國，而英國為確保優勢地位極力抵製德國崛起，此種矛盾引發的對海洋霸權的激烈爭奪無疑是德英之間進行海軍軍備競賽最根本、最深層的原因。
於是，一個老牌帝國為了自己掌握已久的殖民地和海洋利益，一個新興工業國家為了獲得更廣闊的生存空間，兩者之間采取了各種競爭方式，光是圍繞海洋霸權而掀起的造艦熱就足以讓全世界聞到那濃烈的火藥味兒，但究竟什麽時間兩個大火藥桶會被引燃，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不少人都知道，一旦這兩個火藥庫被點燃，發生的爆炸會造成很大很大的影響。
當然，這歐洲所發生的一切，除了會影響一些人的貿易問題以外，並不會給西南邊陲帶來其他任何的影響。但，誰會輕易放棄如此一個燒錢般的世界大戰呢？光是持續不到十年的軍備競賽雙方就能讓軍費支出達到五千萬以上的地步，一旦戰事開啟之後，那對整個世界各型工業製造的刺激可不是一點半點的，正處於嗷嗷待哺階段的中重集團肯定是不願放棄奶油十足的戰爭大蛋糕的。
1914年，注定會成為很多人難忘的一年，令人窒息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