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期而遇
這天的傍晚,蔡曉叢回來得特別早。
滿麵笑靨,手中意外的捧著一隻漂亮的“玻璃”樹熊,晶瑩剔透。
“旎,你今天又沒出門嗎?”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今天的曉叢神采飛揚,讓施旎有些恍惚,是哪裏不對了嗎?楞了半天冒出一句:“奇怪了,快秋天了還這麽熱……”
“才不是呀,我穿了背心都覺得冷了。”曉叢邊笑邊把樹熊放到枕邊。“旎,漂亮嗎?”
“嘿,買的?一百塊有嗎,看起來不像玻璃耶!”星子般的眼眸閃著光。
白了她一眼,曉叢的笑意更濃了,她說:“那是真的水晶,要一萬多呢!”
瞬間石化——
“你發財了?還是出門遇上貴人,看你長得可愛隨手給你的?”
“是我老板送的。小旎,我要換工作了。”
再一次石化——
“從明天起我要做私人助理了。”
喜眉笑眼地曉叢讓施旎感到大大的不妙。私人助理這四個字刺激著她的耳膜,方慧琳的形像在她腦海掠過。一切亂了……
“曉叢,你是說真的嗎?”
用力的點點頭,曉叢說:“嗯!”
“你不再想想嗎?”
“旎,我想好了。隻是工作你有必要這個樣子嗎,現在的BOSS誰還沒有私人助理,別想歪了。”
“可你老板也太好了點,對還沒上班下屬送這麽貴重的禮物。”施旎扁扁嘴說,“他的錢難道多得快發黴了?”
“別一幅‘全世界都沒好人’的樣子了。他,我已經認識一個多月了,是高爾夫俱樂部的VIP,人很好也很大方。”曉叢雙手搭上她肩膀說:“走我們去吃好吃的吧,來香港這麽久,都還沒好好吃過美食,太悲催了。”
“我想吃魚肉丸子!”美食兩字一鑽入耳朵,氣氛就不一樣了,施旎馬上精神,“我還從來沒吃過。”
“好,我們現在就去德昌魚蛋粉店。”
“貌似,你吃過了?”腮幫子已經要鼓起來了。
“跟同事一起去過一次。”
“曉叢,這不公平!”鼓了。
“誰叫你,孵小雞似的天天窩在家裏。”
“學壞了,你才孵小雞呢!”
兩人打打鬧鬧地出門了。
……第二天早上。
“旎,我去上班了,你好好看家吧。”曉叢快樂的揮了揮手就走了。
阿有住院一周來,家裏就施旎一個人了。以前還可以中午在他那搭夥,閑得發慌了還可以到阿有的地攤上去幫幫忙,日子也不算難過。現在麵對著空落落地四壁,她是真的要無聊死了。
“不行!”在對著牆上的吊鍾發了一上午呆後,總於爆發了,“我比阿有還多餘,至少他還會自已擺地攤養活自己不用她媽操心,我卻白吃白住,寄生蟲啊!”
“再這樣下去,我不瘋也要變傻了……”
各種自言自語,各種走來走去後,葉太太回來了。她進門剛好看到這一幕,淡然地她,隻是微笑著搖搖頭,“小旎,
你是不是悶壞了呀。”
“葉姨,你回來了,太好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們跟葉家母子的關係已經非常好,“阿有要出院了嗎?”
“明天就回來了。”葉太太笑著說,“我是來跟你說個事的,小旎,是好消息呀。”
“不會是我可以去醫院做清潔工了吧。”施旎扁扁嘴,雖然前些日子吵著說要去做雜工可是真的到了這地步會不會也太遜了點,垂下頭,歎了口氣,她還是說,“管他什麽活,隻要不偷不搶,不會把臉丟到老家去的,是吧,嘻嘻,葉姨。”
“當然不是了。”葉太太忍俊不禁地笑了。
頭垂得更低了,人也有氣無力了,施旎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葉姨,你不會告訴我加房租了吧?”
“想哪去了呀。”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葉太太說,“我來是要跟你說,有工作,但不是清潔工,是文員,大公司噢。”
施旎張大了嘴巴,星子般眼眸裏閃著光……之後的一天,都是在亢奮中度過的,連三更半夜也不例外。
一大早,曉叢睜開睡眼,就見一隻“熊貓”出現在麵前。
“曉叢怎麽辦,我不認得路。”
“你昨晚沒睡覺?”被她嚇了一跳,“葉阿姨不是都跟你說了嘛,你隻要打的士過去就行了。”
“我想跟你一起出門。”
在她的死纏爛打下,曉叢隻好跟她一起坐上“TAXI”。一路都是緊拉著手,直到司機說到了。
“不是這裏呀。”仔細對比字條,施旎急了。
“前麵不好停車,江氏貿易大廈底下是大型賣場。走過去也就三百米路。”司機說。
“小旎,這點路自已去,我走了。”
施旎隻好惺惺然地下車,涼風迎麵而來,身穿鏤空毛衣,還是有些瑟縮。想不到風這麽大,而她竟連外套都沒帶。碎絨地頭發在眼前亂舞,使她看不清前路,而江氏商貿大廈就呈在不遠處。她加快了步伐,同時,一輛深黑色的路虎攬勝也在靠近——
原來,這車與她並不同路,而是朝另一方向的地下車庫,但風太大了,把人刮得直往後傾,再加上昨晚一夜沒睡頭昏沉沉地,施旎更是沒有著地感了。
眼看車頭正要頂上她了,一個緊刹她隻是輕輕趴在車上,慣性卻把車內的人頂了個“滿頭包”。
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那人扶著額頭出來了——開口就問:“你,會不會走路?”
順著低沉的嗓音,施旎驚慌的眼眸遇上一道冷峻而犀利的目光。一張輪廓鮮明又俊美無比的臉龐,在一頭烏黑韌質的型發、一襲黑色風衣間,絲毫不能給人任何的暖色。
可是,那聲音聽著耳熟不而,是在哪裏聽到過嗎?
“你,會不會走路?”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陳振炎重複了一遍,微微瞄了眼這個單薄的女孩,心情本就很煩躁的他,語氣淩厲。
“風太大了……”施旎微愣。
“風把你吹到我車頭上來了?”沒等她說完,他的嘴角上揚了下了,反問道。
這聲音還是覺得似曾相識,尤其是這一連串的反問,冷冷的,滿是奚落。
抬頭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