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子幽幽醒來,發現自己骨頭都斷了幾十根,跟個殘廢一樣躺在**不能動。
“大夫怎麽說。”
“大夫說,您會好起來的。”一個小妾止住哭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別騙我了,我的五髒都震碎了,時間應該不多了。”
一群小妾在床前哭的梨花帶雨,幫主這要是死了,自己該怎麽辦。
金花子咳嗽起來,吐出一口鮮血。
那個趙員外看起來像個草包,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
幾個長老身上也都帶著傷,過來跟他回報丐幫的傷亡情況。
“死了六百多弟兄,傷了兩千多,現在我們丐幫傷兵滿營,根本沒有一點戰鬥力了。”
金花子一臉猙獰:“誰說沒有戰鬥力,我要報仇,我要讓三仙教看看什麽叫大恐怖,扶我到密室去。”
密室供奉著一尊邪神,神像麵部猙獰扭曲,雙眼如燃燒的鬼火,青麵獠牙。如果陳青在一定會發現,這座邪神雕像和陳青在山南鎮看到的一模一樣。
“祭品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五個男童,都是在城外拐來的,一會兒就送過來。”長老恭敬地回答。
“五個不夠,至少五十個!”金花子麵露瘋狂之意。
“幫主,怕是不妥吧。”
“什麽妥不妥的,老子要報仇,要讓三仙教死光光,趕緊去辦。”
“是!”
入夜,一群叫花子提著麻袋進來了,每個麻袋裏都裝著一個孩童。
五十個昏迷不醒的孩童被送進密室,一個個從麻袋裏取出來,堆在一起。
大概到了午夜,是陰氣最重的時刻。
“開始吧!”
五十個孩童一個個被開膛破肚,取出內髒,堆放在供桌上。
密室裏彌漫著一股刺鼻血腥的味道。
五張黃紙,一隻毛筆,一碗血。
毛筆蘸滿了血,寫下:
“恭請春瘟張元伯”
“恭請夏瘟劉元達”
“恭請秋瘟趙公明”
“恭請冬瘟鍾仁貴”
“恭請總瘟史文業”
五張黃紙依次點燃。
金花子口中念念有詞:“弟子金花子,普為四恩三有、法界眾生,求於諸佛一乘無上菩提道故,專心持念‘五瘟菩薩’萬德洪名。”
密室裏升起了黑色濃霧,濃霧中多了幾雙猩紅的眼睛。
隨後供桌上響起了咀嚼的聲音。
長老麵色慘白,透過迷霧依稀看到五個餓了很久的惡鬼,在瘋狂的咀嚼內髒。
他實在承受不住這種恐懼,趕緊走出了密室,隻留金花子一人在裏麵。
終於咀嚼聲音停止了,終於可以看到供桌上堆積如山的內髒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灘血水。
五個詭異的聲音同時響起:“張花子,你想請什麽病。”
“最凶的瘟病,所有的疫病,反正我也活不了了,我要他們死光光,全城人都死光光,所有人都要給我陪葬。”金花子麵容扭曲,已經徹底瘋狂了。
五個聲音同時響起:“桀桀桀桀,金花子,你可想好了,請了神可就不能反悔了。”
“哈哈哈哈,我馬上就要死了,咳咳……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如你所願,賜你鼠疫。”
“如你所願,賜你天花。”
“如你所願,賜你霍亂。”
“如你所願,賜你瘧疾。”
“如你所願,賜你流感。”
密室裏響起一陣尖利的鬼笑聲,黑霧翻騰,衝出密室,遊**在城市上空,如同黑雲壓在城市上空。
密室裏,金花子的腦袋終於垂了下來,沒有了氣息。
…………
一場火並,死了上千人。
更是傷者無數。
最開心的應該是大夫。
不過慈城的大夫全都派去惡水鎮了,慈城一個大夫也找不到,高興的隻能是棺材鋪和紙紮鋪。
棺材鋪的老李今天是最高興的,店裏積壓幾年的幾十副棺材大早上被搶購一空。
隔壁紙紮店也是從早上忙到現在,一刻都沒停下來。
老李蹲在棺材鋪門口,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總有一種不詳之感。
一隻大花蚊子飛了過來,趴在他的胳膊上吸血。
“啪!”蚊子被他一巴掌拍成了一灘血。
“這都過了中秋了,怎麽還有真多蚊子。”
天上的黑雲越壓越低,伴隨著滿天的轟鳴之聲。
老李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他終於看到,那不是黑雲,是滿天的蚊子和蒼蠅。
忽然一群老鼠從店裏衝出來,一直跑到街上。
遍地的蟑螂從城市各個角落湧出來。
老李呆呆地站在原地,被眼前這詭異而恐怖的景象震驚得無法動彈。那滿天的蚊蠅好似一片黑漆漆的烏雲,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聲,鋪天蓋地地壓來。老鼠們瘋狂地奔跑著,它們的眼睛裏透著極度的恐慌,毛發直立,尾巴甩動得如同失控的鞭子。
蟑螂們如潮水一般湧來,它們的觸角晃動,堅硬的甲殼相互碰撞,發出令人作嘔的嘎吱聲。整個街道瞬間被這些令人厭惡的生物占據,仿佛世界末日來臨。
老李艱難地邁動著雙腿,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然而,每走一步,都仿佛陷入了粘稠的噩夢中。他的心跳如鼓,呼吸急促得幾乎要窒息。
這時,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雨滴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片渾濁的水花。可這雨水並非尋常,竟帶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老李抬頭望去,隻見那雨滴中竟然夾雜著無數的小蟲子,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
風也開始呼嘯起來,風聲中似乎夾雜著怪異的哭聲和笑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哀號。老李的衣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噩夢開始了。
沒過多久,一種各種疫情在全城迅速蔓延開來。
原本繁華熱鬧、車水馬龍的古城,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街道上不再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取而代之的是形單影隻、行色匆匆的身影。百姓們個個麵露惶恐,眼中滿是對未知病魔的驚懼。
那些平日裏在集市上高聲叫賣的商販,如今都緊閉鋪門,躲在家中瑟瑟發抖。婦人們不再聚在井邊閑聊,而是緊閉家門,生怕病魔乘虛而入。
富戶們緊閉朱門,將自己與外界隔絕,妄圖以高牆深院阻擋疫情。而貧苦人家則隻能在簡陋的茅屋中,聽天由命,祈求上蒼的憐憫。
街頭巷尾不時傳來悲痛的哭聲,那是又有親人離世。越來越多的人家在門口掛起白布,以示家中有人亡故。
縣衙,幾乎大部分人都病倒了。
宋典使坐在縣衙,燭火搖曳,照在他臉上陰晴不定。
終於他下了最後一道命令。
“關閉四方城門,城內任何人,妄圖出城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