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在曆朝曆代都是一朵奇葩。

亂世它造反,太平盛世還造反,妥妥的造反專業戶。

陳青以為隻是在另一個時空有白蓮教,沒想到這裏也有。

白蓮教這種組織破壞性極大,必須剿滅在萌芽狀態,不然讓他發展壯大,燕郡少不得刀兵四起,生靈塗炭。

城門關閉了三天,馬縣尉帶著官兵和衙役在城裏殺的血流成河。

三天時間砍下一千多人頭,都懸掛在城牆上。

單單沒有找到白蓮教聖女,白蓮教在縣衙也有不少信徒,說不定有人報信,提前逃出縣城去了。

三天後,許縣慢慢恢複了正常,陳青也準備等兩天,許縣徹底平靜了就啟程回燕郡。

誰知道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馬縣尉的女兒被殺了,大半夜的自己跑到後院投井了。

仵作查驗了屍體,說是自殺,可馬縣尉一口咬定是白蓮教妖人報複他,使用妖法害死了他女兒。

陳青來到馬家,查看了屍體,馬小姐的屍體泡了一夜,已然腫脹,隻是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

這時,有人來報:“在馬小姐的**,發現了幾根獸毛。”

陳青拿起獸毛,仔細聞了聞:“是妖物所為,不管是不是白蓮教,此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馬縣尉睚眥欲裂:“不管是人是妖,我都要他碎屍萬段!”

獸毛上有若有若無的妖氣,還有一些腥臊味。

這又是什麽妖物?

陳青循著妖氣,一路朝城西追去。

城西是窮人聚集區,也就是貧民窟。

這個世界有富人就會有窮人,富人錦衣玉食,窮人就要忍饑挨餓。

正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不管太平盛世還是兵荒馬亂概莫能外。

陳青搖身一變,成了一俊俏書生,總以五歲孩童的形象示人,總會讓人覺怪異。

還是這副打扮方便一些。

原來他在蒼水三娘子那裏學會了一門變化之法。

不過隻能把別人變成動物。

後來見到山君變成羊倌,又跟他學會了這門變化之法。

這是山君在一個墓中得到的,變化脫胎於地煞七十二變中的“假形術”。

可以隨意改變外形,這樣出門辦事就方便多了。

陳青到了城北,隻見這裏街巷狹窄蜿蜒,如迷宮般交錯縱橫。腳下的道路泥濘濕滑,散發著腐臭的氣息。

簡陋的棚屋緊密相連,用腐朽的木板和破布拚湊而成。那搖搖欲墜的屋頂似乎隨時都會坍塌。

貧民窟中,人聲嘈雜,喧鬧與爭吵聲此起彼伏。孩童們衣不蔽體,在垃圾堆中翻找著能換取微薄收入的廢品。麵容憔悴的婦女們,蹲在門口,手中不停地縫補著破舊的衣物。

十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在追逐一個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左衝又突,掀翻了兩個乞丐,鑽進了一個小巷子裏。

斜刺裏衝出一個乞丐,沙包大的拳頭一拳打在算命先生麵門上,打的他頭暈腦脹倒在地上。

隨後算命先生就被幾個乞丐拖進了巷子。

乞丐頭子一口濃痰吐在算命先生臉上:“直娘賊,也不看看城北是誰的地盤,沒有洪九爺點頭,也敢在城北做生意。”

算命先生抹去臉上的濃痰,嘴裏不住求饒:“小的初到貴寶地,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洪九爺,小的這就走,再也不來城北了。”

“初到貴寶地?老子的人盯了你好幾天了,也派兄弟提醒過你,你每天出攤算命,就是不來洪爺這兒拜碼頭,是不把洪爺我放在眼裏了。”

算命先生從懷裏掏出一把錢:“小的不敢,這是我所有的錢,都孝敬給洪爺。”

洪九森然一笑:“今天要是放了你,洪爺的麵子往哪兒放,這裏走街串巷,沿街乞討,還是擺攤開店,都得給洪爺孝敬,這是城北的規矩,你壞了規矩,可不是幾個錢就能打發的。”

“那你想怎麽樣嘛!”算命先生臉色煞白,本來想著今天認栽了,破財免災,以後不來這地方了,誰知道對方居然是黑社會。

洪九拍著他的臉,嘿嘿一笑:“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加入我們丐幫,每日賺的錢全部上交,我們管你飯吃。一個就是挑斷你的腳筋,讓你爬出許縣。”

“洪爺開恩,有沒有第三個選項?”

“小子還挺有骨氣,第三個選項是吧,斷手斷腳,以後沿街乞討,掙得錢,還是要如數交給丐幫。”

幾個乞丐死死按住算命先生,洪九爺從懷裏摸出一把尖刀,現場要給算命先生斷手斷腳。

周圍百姓看到這一幕,紛紛躲避,門口的做活計的婦女也都抱著自家孩子,趕緊回家關門,生怕被丐幫盯上。

遠處酒樓兩個客人倒是不怕,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算命先生大喊:“我選一,以後跟著洪爺混,每日的錢如數上交。”

不管怎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先保住身體再說。

洪爺一把拉起算命先生:“算你識相,以後就是咱丐幫的人了。”

算命先生點頭哈腰,心裏把洪九爺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酒樓上兩人一人是文人打扮,一人是員外打扮。

員外開口道:“這洪九是城北的地頭蛇,跟縣令有些勾連,以前有人告過他,都被縣令壓下來了。”

文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囂張,原來上麵有保護傘。”

員外端起酒杯:“此事與我等無關,飲酒,飲酒。”

…………

陳青站在巷子口,二人談話聽的清清楚楚。

看完了熱鬧,正要轉身繼續尋找妖物總跡。

洪九帶人圍了過來。

洪九麵色不善地打量著陳青:“直娘賊,旁人都怕洪爺,洪爺辦事都躲得遠遠的,你這小白臉湊過來看,膽兒挺肥的。”

陳青冷笑道:“這許縣是什麽地方,土匪窩嗎,青天白日的,連個要飯的都敢自稱爺了。”

洪爺勃然大怒:“今天就讓你看看花兒為什麽這麽紅,把他給我拖到巷子裏,割了他的卵子,再賣到男風館去。”

幾個乞丐摸出短刀,麵色不善地圍了上來。

陳青笑眯眯地道:“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走,把你們的人都叫過來,你們這些人怕是不夠小爺料理的。”

“呦口氣還不小,兄弟們,辦他!”

幾個乞丐拉拉扯扯擁簇著陳青往巷子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