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羅霜也沉沉睡去。

陳青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橫豎睡不著。

心裏一股子邪火一直往上竄,似乎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放在熱油上煎。

腦子裏全是老譚躺在血泊裏的畫麵。

這五星級酒店是個套間,外麵有個客廳。

他起身來到客廳。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全灌了下去。

似乎想要借酒澆滅胸中塊壘。

羅霜不知道啥麽時候醒來,從身後抱住他。

“怎麽,有心事?”

“上次的事沒處理幹淨,連累了人,我得再回去一趟。”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們幫我去一趟深城,企鵝總部?”

“怎麽,去企鵝總部幹什麽?”

“辦一件小事。”

…………

黑茅市,幸福村。

老金頭正坐在家裏喝酒,他現在已經不用裝瘋賣傻了,沒事也出去溜達溜達。

一輛寫著黑茅市精神病院的醫療車停在他家門口。

幾個帶著口罩的白大褂闖進了家門,架著他就往車上走。

“你們是哪裏的,想幹什麽?”

“我們是市精神病院的,帶你過去治療一下你的精神病。”

老金頭驚慌失措:“我沒有精神病,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一個白大褂拿出一份簽字的文件:“錯不了,你兒子都簽字了。”

老金頭一股涼意從腳趾頭一直蔓延到頭頂。

他拚命掙紮:“我沒得病,我已經好了。”

一個白大褂轉頭吩咐道:“病人有狂躁症狀,打鎮定劑。”

一個白大褂拿出一個針管,朝老金頭脖子紮了下去。

老金頭終於不再掙紮,被四個白大褂架到車上。

老金頭的老婆木然地站在門口,眼神裏滿是愧疚和恐懼。

一個白大褂拿出文件和筆塞到她手裏。

“二十萬已經打到你卡上了,而且你兒子下個月就能升部門經理。”

老金頭老婆咬咬牙,終於在入院證明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金頭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

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年輕人站在他麵前。

“你……你是包家二小子世宏,你不是在澳洲留學嘛。”

包世宏扶了扶眼鏡,輕聲細語道:“我爹和我哥死的這麽慘,我總要回來給他們報仇吧!”

“這也不關我的事吧,都鄉裏鄉親的……”

“聽說你們這些所謂的受害者加了一個群,要找黑茅集團討公道?”

“不幹我的事,是老譚非要我加的……”

包世宏的聲音變得狠戾:“公道,我他媽找誰討公道,我爹為了黑茅市做了多少貢獻,沒有我爹,黑茅市幾萬工人就得下崗,幾十萬種草藥的都要破產,黑茅市的稅收都要少九成。他修了多少敬老院,建了多少學校,結果因為你們這點破事,就把他害死了,你們對得起他嗎?”

老金頭快哭了,顫聲道:“這……這也不管我的事啊,又不是我害死的。”

“你們都得死,你們還想搞黑茅集團,也不想想國家敢不敢讓黑茅集團垮掉,幾十萬人沒了飯碗,誰敢承擔這個責任。”

“真不關我的事啊,世宏,咱們鄉裏鄉親的,你記得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那我還得給您老送終了!”包世宏一臉的狠戾,轉身對候在門外的精神病院院長吩咐道:“直接火化了吧,骨灰就灑在我爹墳前。”

老金頭被幾個工作人員推出去,院子裏停著一輛火化車,車上裝著火化爐。

老金頭直接連床一起被推進了火化車。

老金頭在火化爐裏慘叫著,終於被火焰吞噬,燒成了一堆骨灰。

一同抓來精神病院的還有十幾個人,都是曾經關在煤窯水牢裏的人。

在一聲聲慘叫中,這些人也都成了一堆骨灰。

包世宏站在火化車門口,聽著這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叫聲,似乎像天籟一樣悅耳。

劉維是煤礦水牢裏的第四十八號。

她年輕漂亮,自己以前是一個網上的擦邊主播,也有不少粉絲。不過那是被抓到水牢以前的事了。

後來她靠直播賺了幾十萬,就想拿這些錢投資。

結果年少無知的她就把錢投進了包有祥的投資擔保公司。

最後她錢沒要回來,還被抓進了水牢。

黃毛那群人可沒少糟蹋她,每天晚上都要她伺候擔保公司五六個混混。

稍有不從就是慘無人道的折磨。

從黑牢出來以後,她離開了黑茅市,帶著賠的幾十萬,和三個閨蜜獄友一起,到了一座安靜的海邊城市生活,以治療身體和心理的創傷。

她也加了群,在群中和這些受害的獄友互相鼓勵,重拾生活的信心。

這一天,四個閨蜜一起去吃燒烤。

一輛救護車悄悄停在了飯店門口。

車上下來幾個混混,也進來吃燒烤。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斯文文的男人坐在她們對麵,目光不時的往這邊瞧過來。

一個脖子上帶著紋身的混混走了過來:“小妞,過來陪哥幾個耍耍。”

幾個女人想起了在水牢的恐怖生活。

對這些小混混非常反感。

其中一個比較潑辣的閨蜜張口就罵:“刷耍你媽,趕緊滾開,不然我報警了。”

小混混抓起啤酒瓶就砸在她頭上。

血從頭頂流下來,可憐的女人暈倒了。

劉維維非常害怕,拿起手機就要報警。

隔壁桌的幾個小混混衝了過來,抓起四人就往黑巷子裏拖。

燒烤店的客人嚇的四散逃跑。

兩個小混混拖著劉維維的頭發拖進了巷子裏,然後就是一頓拳腳。

還沒等人報警,開來了幾輛警車,拿著手銬把小混混全都抓了起來。

一輛急救車把四個被打的昏迷不醒的女孩抬上車。

周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還有人把警察製服小混混的一幕發上了網。

警車和醫療車迅速開走了,卻沒有開往醫院,而是直接上高速開往了千裏之外的黑茅市。

四個女孩醒來,看到了一張惡魔般的臉。

可是她們已經被綁在了黑茅市精神病院的病**。

包世宏一臉的獰笑,當著四人的麵吩咐紋身小混混。

“咱們的醫療公司是不是缺器官,這幾個不是現成的原材料。”

小混混一臉諂媚:“少爺,你看兄弟們這麽辛苦,能不能讓兄弟們先爽爽。”

包世宏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把器官搞壞了,不然就不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