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陡然之間,場麵之上忽地變成這般的一邊倒模式,在場的所有人,即便是心中早前對於此二人彼此間的勝負略有猜想,也不可能會料到結局會是這般的出乎意料。

在外人麵前幾乎是凶神惡煞一般的黑廝孔厲,卻在眼前這個神秘少年尹易麵前,顯得如此的不堪一擊。饒是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實力都足以自傲,但看到尹易凡這般的手段,絕大部分的人,不免還是心中隱隱的發寒。

“方才那一擊,竟是何等的攻勢?怎麽其中忽地傳出了四聖獸一般的聲音,雖然其真實的實力,遠比四聖獸要弱上許多,但對於目前四元境左右的實力,簡直可以說是所向披靡了吧。這尹易,究竟還有多少秘密,不為人知?”

望著場中緩緩收回心神,狀似不在意樣子的尹易凡,饒是宋君這般淡定,心思縝密深沉的人,也是不由的麵色之上,泛起了一縷縷震驚之色。便在這時,他似乎又似看到了什麽,不由一雙瞳孔急劇的收縮了起來,失聲疾呼道:“不對,前兩日方才看到這尹易元力境界不過三元七角境,為何幾乎一夜不見,這元力境界竟是足足的躍上了三元九角境!”

“哦?這小子果然有幾把刷子。難怪,姚師妹會對他青眼有加。”

這時,那立於宋君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冷峻青年傅無聲卻是心中暗暗的道了一聲,末了不由的轉頭望了一眼立於身旁的粉衣少女姚窕,旋即低聲的念了一聲,發出一道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不過,也該到此為止了吧。”

然而此刻的姚窕雖然心裏並沒有什麽想法,但麵色之上原本該有的絕色,此刻卻是全然的被一股子木訥所代替了,由此足以可見其心頭的劇烈震驚。

“嗯?”

便在這時,那一直獨自立於一條巨石柱之下沒有與任何人說話的苗鳳,卻是雙眼之中陡然的閃過了一道寒芒,用著那常人所不易察覺到的眼色,死死的盯視這場中正欲漸漸走開的尹易凡,心中暗道:“這小子,居然有如此強,看來前些日還是低估他了。眼見這三戰已經開始,我若是一時忍不住要去動他,很顯然需要暴露出自己的真實實力,這般的話,則極有可能會壞了蒙大人的計劃,不可,不可!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走著瞧!”

想到這裏,苗鳳不由的便是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冷笑,一雙冷瞳,仿佛是嗜血凶獸的雙眼一般,狠狠的透射出一對冰冷視線,然後又死死的黏在尹易凡的身體之上。

“錚!”

就在此刻,苗鳳的腦海裏卻是忽地爆起了一道尖銳的響鳴聲,驟然之間,似乎是有一股來勢洶洶的侵襲之力,通過靈魂力猛然的入侵的他的識海之中。

“啊!”

苗鳳應聲慘叫了一聲,登時雙目緊緊的閉了起來,一雙手不自覺的便是捧住了自己的腦袋,旋即便是渾身無力向著身後的那條巨石柱之上靠去,雖然除了麵色之上露出一些痛苦之狀,再沒有其他大礙,但誰都知道,就在方才那短短的幾個呼吸之中,這苗鳳也是吃了不知道誰人的大虧。

“哼!”

幾乎就在苗鳳的身軀倒下的同時,那遠處剛剛從人群之中似是無事一般徑自走了出來的尹易凡,卻是不留痕跡的轉了一個頭,隨即嘴角自然而然的咧開了一抹邪邪的弧度,暗道:“你大概不知,我自修煉封塵九部第三篇外篇之後,不僅能寒冰外放,而且,即便是連靈魂力外放,作為一點簡單的攻擊手段,也是不在話下了。你是第一個被我拿做實驗品的人,應該感到很榮幸吧。”

視線上移,傳過一條條拔地而起氣勢恢宏的巨石柱,隻見一片昏沉沉的天色仿佛是被這些個巨石柱平空撐起了一般,有風呼呼吹過,令的人,幾乎是以為這天空仿佛是被什麽胡亂攪動起來了一般。

巨石柱之上的人群,似是螻蟻,遠遠望去,幾乎隻有一個黑點,然後艱難的蠕動著,也不知,這般荒涼的世道之下,如此蠕動,能到幾時?

“該上去了!”

便在這時,留在地麵之上的百人之中,忽地有人這般淡淡的道了一句。

“嗯!”

此話一出,登時便是得到了不少人的共鳴,當即,隻見這一群原本因為尹易凡與孔厲大戰而匯聚在一起的人,終於是徹底的分散了開來,然後各自去尋找自己所要攀登擊鼓的那一條巨石柱。

“嗯?”

望著這一道道人影驟然之間的分散而開,尹易凡不由間也是微微的怔了一怔,旋即略有遲疑的抬起眉眼,觀望著哪一條巨石柱,最適合自己去攀登擊鼓。

“原來,你真的很強啊。”

便在這時,卻是有一道柔和的聲音忽地出現在了尹易凡的身後,令的後者不由間又是渾身一震,心中暗暗的驚呼了一聲,道:“又是她,居然又能躲過了我靈魂力的探查而出現在了身旁。”

心中雖是這般的震驚,但尹易凡的麵色之上,卻依然保持這十分的淡定,隻見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抬起眉眼,向著聲音的來源處緩緩的望去了一眼,道:“找我作甚?”

入眼處,那一位立於身前,身形婀娜的粉衣少女,除了那軒武城的美女舉人姚窕,又會是誰?

隻見她原先還是麵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卻不料,在聽到了尹易凡這般不冷不熱的招呼聲之後。當即便是俏臉沉鬱了下來,旋即鼓了鼓腮幫,也不知是不是撒嬌的嗔道:“你這人竟是怎麽地?對人至於這般冷漠麽?”

“呃……”

聞言,尹易凡微微語窒片刻,半晌之後,才尷尬的笑了笑,道:“也不全是冷漠,隻是換個模樣的問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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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雖然陰雲密布,但有三個人,卻依然似風平浪靜一般的淩空而立著。

忽然之間,也不知從何時起開始注意地麵上方才的那一場短暫打鬥的藍衣老者,此刻竟是緩緩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須,旋即麵色之上泛起一抹似是欣慰一般的和煦,自言自語的說道:“此子,倒真有幾分過人的天分,若是能闖進最後的風雲戰,老夫便破例收他做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