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氣
忽然,有兩名正在給npc傳功的近戰打手,都被中了蠱毒的隊友連著砍了幾刀,生命力不到10。
而這個時候,花骨朵發現可以自由移動的夏薏淼竟然也中了蠱毒,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
如果她不幫著夏薏淼,那麽那兩名近戰打手很有可能會重傷。
想到這一點,她哪裏還顧得上自己跟夏薏淼的比試,不管怎麽說都不能讓隊友重傷啊,於是她連忙對著那兩名生命垂危的隊友依次使用了百花閣奶媽唯一的單目標恢複技能百花露。
然而,不幸的事情,就在花骨朵讓第一名近戰打手的生命力回到安全值的時候發生了。
由於除了花骨朵跟夏薏淼以外的所有奶媽都為了夏薏淼之前的話非常生氣,他們不想幫助夏薏淼,也沒有關注除了npc之外其他人有沒有危險。
花骨朵可以同時照顧遠程打手和一名近戰打手,但是她沒辦法同時照顧所有人,另外一名生命力很少的近戰打手沒有獲得任何奶媽的關照,被另外一個中了蠱毒的人打成了重傷。
上一次的經曆告訴眾人,隻要有一個人重傷,這場戰鬥就不會勝利,於是鳳淵當機立斷,下令讓剩下所有人都從戰圈中撤離。
因為現在沒有百花聖露的加持,所有人的生命力都很少,這使得有些人在撤退的時候不幸重傷。
剛一脫離戰鬥,夏薏淼又不安生了,她嘲笑道:“之前是誰說要比的,現在我們來算算,我看著的近戰隻死了兩個人,但是某人看著的遠程卻死了五個哦。”
花骨朵很無語,這種話夏薏淼居然都能說得出來。
最先重傷的明明就是近戰打手,而遠程打手都是在撤退的混亂中重傷的。
撤退的時候,boss的攻擊力已經增加了一倍,遠程打手的防禦力、生命力本來就不如近戰打手,更何況當時那些沒有被減速的小怪也追上去攻擊了遠程打手,這才使得遠程打手一連重傷了好幾個。
要不是花骨朵在眾人撤退的時候還不忘使用大招百花仙露,剛剛重傷的人肯定不止這麽一點。
誰強誰弱,誰應該為自己的水平太差而感到抱歉,明眼人一看便知。
不過現在花骨朵不想跟夏薏淼討論這個問題,她隻想問,“妹子,我可以知道你剛剛為什麽也中了蠱毒嗎?近戰打手第二階段因為要給npc傳功,所以他們不能動,但是你不是近戰打手,你是可以動的吧,蠱蟲那麽大一隻,你都看不到的嗎?”
問著問著,她越來越氣。
本來第一次戰鬥他們就應該戰勝巫林的,就算夏薏淼站著不動當擺設,也比呆頭呆腦地自己撞boss自殺來得好。
本來剛剛那次戰鬥也能戰勝巫林的,就算夏薏淼每次隻能給一個人恢複一點點生命力,也比笨手笨腳地撞蠱蟲失去戰鬥力來得好。
“喂,團長夫人,你別對淼淼那麽大聲,她還是個孩子,有話好好說,”小光頭護在了夏薏淼的前麵,麵色不善地說,“再說,第一次戰鬥沒出蠱蟲淼淼就死了,她哪裏知道蠱蟲要怎麽應對?”
“是啊,團長夫人,淼淼年紀小不懂事,她可能以為蠱蟲是可以踩死的,才會撞上。”黑果也站了出來,他的語氣雖然沒有小光頭那麽強硬,但表達的意思是差不多的。
小光頭和黑果還真是夏薏淼留在身邊時間最長的護花使者,花骨朵非常好奇,他們的心到底有多大,居然能忍受得了總是顛倒黑白的夏薏淼。
那兩人的話,花骨朵隻覺得好笑,這年頭難道流行“我不懂我光榮”?
她雙手抱胸,斜著眼睛看著夏薏淼,諷刺一笑道:“玩《刀劍江湖》這麽久,我怎麽就沒聽說過有哪個boss放出的技能可以踩,你們這條建議不錯,可以去官方論壇說說,說不定以後還真會設計出這種技能。”
“你、你、你你你……”夏薏淼似乎被花骨朵激怒了,她跺著腳生起了悶氣。
不知是巧合還是夏薏淼有意為之,總而言之當所有重傷的人都重新回到戰圈外,鳳淵開始總結上一次戰鬥中可以改進的地方時,夏薏淼“哇”一聲,哭了出來。
一開始是小孩子似得放聲大哭,但哭著哭著漸漸變成了掩麵啜泣,一邊哭還一邊斷斷續續地抱怨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嘛,我隻是、隻是想幫近戰哥哥姐姐們擋住蠱蟲,我不想他們、他們受到傷害,再說了,我本來是一個打手,被團長夫人強改成了奶媽,這、這一切都是團長夫人的錯啦!”
說著,夏薏淼蹲了下來,抱著腿無聲地抽泣著。
夏薏淼傷心的表現沒有得到花骨朵一絲的同情,畢竟同樣的招數花骨朵已經領略過很多次了。
看到這樣的夏薏淼,她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妹子病的不輕根本沒救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在夏薏淼的前麵停下,低著頭俯視著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夏薏淼說:“妹子,你是不是有少女癡呆症,剛剛明明是你自己切奶的,怎麽這會兒就變成是我讓你切的了?”
夏薏淼的身子明顯地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又恢複了繼續抽泣。
哦不,也許夏薏淼這回哭得更傷心了,她抬起頭委屈地看著花骨朵,咬著下唇再次斷斷續續地說:“如果不是團長夫人太水了,我也不會切奶啊。”
花骨朵覺得自己快要被夏薏淼的神邏輯氣笑了,她一邊皺著眉一邊無奈地笑道:“嗬嗬,到底是誰水啊。”
“哥哥姐姐們來幫小妹評評理,”夏薏淼搶在花骨朵的前麵說出了後者正準備說的話,“如果不是團長夫人一定要比,那麽哥哥其他奶媽哥哥姐姐們也不會隻管著npc的血,那樣他們就可以在意外發生的時候,及時補救了。”
花骨朵覺得今天的夏薏淼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一會兒顛倒黑白,一會兒又惡人先告狀。
嘿,她真期待夏薏淼聽到團員看法的那一刻,因為那一定會讓夏薏淼非常沒有麵子。
然而,一分鍾過去了,她卻沒有聽到任何除了夏薏淼以外的人說話。
她疑惑地掃了一眼人群,發現大家都是一副為難的表情。
也是,畢竟夏薏淼是一個長得可愛的少女,大多數人看到夏薏淼哭得那麽傷心心中都會冒出一點憐香惜玉的感情。
既然沒人肯第一個站出來,那就由她指名道姓地點名吧。
嗯,第一個回答的人嘛,就,“未眠,你說,這件事到底誰不對?”
夜未眠一直心儀憶茹,他對夏薏淼的可憐樣應該是有免疫的。
誰知夜未眠卻遲遲沒有接話,他看著鳳淵,麵露難色。
倒是知道鳳淵跟自己沒希望之後,就一直扮高冷的憶茹先開了口,“花骨朵,你一個成年人,欺負一個可憐的小女孩,不覺得羞嗎?”
不,她不覺得羞,隻覺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發現憶茹準備先答話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一直很不好的預感,現在這種預感成真了,憶茹雖然沒說誰對誰錯,但怎麽看都不想是站在她這邊的人。
也許是大家都在等一個人先開頭吧,總而言之,當憶茹幫了夏薏淼之後,眾人便指指點點地討論了起來。
一會兒有人說:“夏薏淼好可憐啊,哭得眼睛都腫了,我要不是礙著團長和團長夫人的麵子,我早就上去安慰那女孩了。”
花骨朵真佩服某些人睜眼說瞎話的能力,她跟夏薏淼離得這麽近,也沒看到對方的眼睛,難道那些人看到夏薏淼哭腫了眼的人,都長了一雙千裏眼不成。
一會兒又有人說:“這次開打前團長忘了說打法,人家小妹妹不會也正常啊,要我說啊,這次是團長的過失,團長夫人為了維護團長也是挺拚的。”
哎呦,一看到哭泣的少女就這麽維護,她還很想撬開某些人的腦袋,看看那些人是不是腦袋裏被雄性激素充滿了。
跟巫林戰鬥的各種攻略已經在論壇傳爛了,就算今天之前夏薏淼不想看攻略,在知道今天要跟巫林戰鬥也應該提前看一看的。
在攻略裏,可是清楚地寫著不能靠近boss,也清楚地寫著第二階段除了給npc傳功的近戰打手,所有人都必須躲避蠱蟲。
就算夏薏淼年紀小認識的字不多,視頻總能看得懂吧,語音講解總能聽得懂吧。
一會兒還有人說:“團長夫人仗著自己有一把金品武器,就覺得可以一個人奶全團了,她簡直沒有把我們其他奶媽放在眼裏。”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冤枉了,為了給其他奶媽展現自己的機會,她之前都沒有使用金品武器的特效,還把很多救急的機會讓給了他們,而她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讓所有人的生命力盡量穩定在70之上。
當然,人群中也不乏支持花骨朵的聲音。
不過此時花骨朵很無語,她覺得自己隻能聽到反對的聲音。
她發現了一件事,那些支持夏薏淼的人居然都是男士,看來這念頭精蟲上腦的人還是挺多的。
不說憶茹,就說那些男子,花骨朵覺得那些人簡直就是白眼狼。
在一個月的副本活動中,她不知道多少次跟所有奶媽一起保護了大家,她不知道多少次在有幾個奶媽臨時有事來不了的時候,一個人完成了兩個甚至三個人的任務。
那些人還好意思拿她的金品武器來說事,要不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大家,要不是為了讓重傷的可能性降到更低,要不是為了盡可能提高容錯率,她至於用那價值不菲的金品武器材料製作奶媽的金品武器嗎?
現在想想,當初她還真應該聽鳳淵的勸,製作毒花的金品武器,最起碼她可以在副本結束之後,在副本外用那把武器將那些白眼狼全部暴打一頓。
但是現在呢,一把奶媽的金品武器,也就隻能在副本裏用用了。
在決鬥的時候,奶媽的金品武器一點用處也沒有,最多隻能保證自己不被對方打成重傷,但卻無法給對方致命一擊。
在打戰場的時候,用了奶媽的金品武器相當於讓自己的戰鬥力降低一半,而且也會比其他人更容易成為被集火的對象,多人圍毆之下,說不定根本就沒辦法為自己恢複生命力。
想到這裏,花骨朵恨不得就在這裏把那把武器給砸了。
可是再一想,製作這把武器的必備品金玉是鳳淵花了一千個金元寶才拍下的,她又放棄了砸武器的敗家行為。
金品武器不僅不應該被砸,還應該好好保養起來,不然鳳淵的錢就花得太冤枉了。
不過啊,有的時候人不想什麽事發生,那件事就會莫名其妙地發生。
鳳淵聽到了那些白眼狼的話之後,非常生氣地警告他們不要亂說,還罵了夏薏淼。
很可惜,那些人不僅沒有聽鳳淵的,還叫囂著說鳳淵以權謀私,是權限狗。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鳳淵平時是最好說話的那個,但這一次他是真的氣得不行,他把那些人包括夏薏淼全部踢出了團隊,踢完了人還冷冷地說:“哼,今天我還就當一次權限狗了,我老婆那麽有能力,豈是你們這些白眼狼能隨便汙蔑的,你說是不是啊,朵朵。”
說著,鳳淵豪氣地撈了一下,把花骨朵摟在了懷裏。
然而就是鳳淵的這一摟,壞了大事,花骨朵簡直想跟鳳淵發飆了。
上次鳳淵的忽然一拍,就讓她不小心按下了按鈕,讓前塵如夢收到了角色抹殺的危險。
這次鳳淵的忽然一樓,又讓她不小心做了一件事,而這件事就是把金品武器丟了出去。
本來隻是普通的一丟,然而很不幸地是前方的地麵上有一把斷劍,斷劍和“救贖”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花骨朵連忙撿起金品武器,然而此時她發現掛在“救贖”上的玉佩已經被斷劍刮花了。
雖然武器屬性沒有變,但這還是讓她很心疼。
她輕柔地撫摸被刮花的地方,祈禱著係統可以讓它自動變回原來的樣子。
咦,等一下,她把這玉佩拿近了看,怎麽感覺玉裏麵還有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