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的龐軍心境大變,過往的恩恩怨怨都是變淡了起來,而且他原本的急性子也因此被扭轉,現在變得更加深沉穩重。
“你為什麽要救我?”
龐軍從地上爬了起來,身體上的漆黑已經褪去了大半,他看向葉景的目光還有些許的疑惑。
“不為什麽,隻是覺得你還有活著的意義,怎麽樣,要不跟我混?”
葉景輕鬆應答,又見他一時半會回答不了,就自行離開了。他在給龐軍時間考慮。
眼下天鴻城裏有他麾下的一千弟子,加上投降的數百人,總計有著一千五百名護衛,葉景在空置的城主府裏閑坐著,等候宋喜成趕過來。
“宗主,喬二娘有件事必須要提醒一下您。”
正當葉景於大殿之中閉目養神的時候,喬二娘離開丹心閣找到他,嬌軀扭動,頗有韻味。
“什麽事?”
葉景睜開一隻眼睛,看到喬二娘走到自己麵前,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番猶豫,喬二娘咬了咬嘴唇,換了一副麵孔道: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關於入主天鴻城這件事,您必須要做好準備,因為陸地五州都是有主人的,雖然天鴻城、宣武城屬於最弱小的,但每一任城主都需要接受上一級的管轄。”
喬二娘說的這個葉景自然知道一二,像他目前所在的金楚州,從最上麵的州主府往下依次有域主府、城主府,最下麵的城主府是最沒有地位的,所以可想而知,葉景想要住進城主府,必須得到上麵域主府的同意。好在這個時代對地方的控製力都不強,葉景隻要向上麵的域主府表示臣服,就可以順利成為城主。
同樣的,如果葉景能夠攻占上麵的域主府,一般也能夠成為域主,所轄之地更為廣闊。這其實也符合人間弱肉強食的原則。州主府對下麵的這些爭奪都是持中立的,反正這樣有利於整個州的實力提升,因為在五州之間,也是相互競爭的。
“域主府麽?”
喬二娘的確點醒了葉景,他知道金楚州分為四域,分別是金楚域、大夏域、崇明域、盛熙域,其中的金楚域是金楚州的中心,由州主府直接管轄,而葉景知道的天鴻城與宣武城則是隸屬於大夏域的,這裏麵的大夏域、崇明域、盛熙域環繞在金楚域的周邊,每一任域主都相當於是裂土封王的諸侯,有相當大的自主權,底下的一些小城池也是如此。
葉景沉默一下,隨即抬頭道:
“無妨,我又不是要去搶占域主府,那些高高在上的家夥也沒必要與我為難。”
這個情況葉景算是比較清楚的,可為何喬二娘要臨時說這些話,難道是有別的話沒說出來,轉而是應付著說了這麽一句?
頓了片刻,實在沒什麽可說的喬二娘奇怪的臉紅了起來,作為一個三十歲的熟婦,這表情很罕見。
“喬總掌櫃,你怎麽了?”
葉景見狀大感吃驚,急忙詢問了一句,而一直有話猶猶豫豫沒說出口的她更顯窘迫,雙眸之中湧上了水澤。
就在葉景不知道喬二娘到底是怎麽回事之際,她狠狠咬了咬鮮紅的嘴唇,接著鼓足勇氣道:
“宗主,其實,其實喬二娘我還是處子之身……”
突兀而來的一句話,可是完全震住了葉景,不是因為得知出身春宵閣的她還是完璧之身,而是因為她為何突然要這麽對自己說話。
不過必須明確的是,喬二娘的確還是處子之身,雖然在春宵閣待了許多年,但是向來謀略頗深的她在紅塵爛泥裏謹言慎行,一直沒有丟掉自身的貞潔,這也是為什麽趙小婉曾經因為她貪財謀利而要殺了她,要知道她的錢財大半都被用去打點辣手堂裏的各種關係,好讓自己不去應酬那些喜歡花天酒地的男人。另外,趙小婉當初說辣手堂對喬二娘不薄,就是因為保留了她的完璧之身。
葉景被震住的暫短時間過後,他極為認真道:
“我相信。”
喬二娘本就窘迫羞澀不已,現在聽到葉景這麽一說,自是心中喜悅,她變得像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低頭含羞的伸過一隻手臂,拉開衣袖道:
“宗主嘴上說相信,恐怕心裏其實還不完全接受吧,不信你可以看我手臂上的這塊紅斑,隻有一直保留貞操的女子才會有。”
這喬二娘太反常了,不過葉景卻是來了興致,他看到喬二娘的臉頰已經紅透,而雪白手臂上的紅斑,也叫處子紅,的的確確長在上麵。
他忍不住小聲道:
“這真有這個東西呀,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看著葉景的模樣,喬二娘忽然意識到自己證明清白這個舉動變味了,因為她的宗主明顯想歪了,果然男人都是大同小異的。
“宗主,人家跟您說正經事呢!”
喬二娘於是急忙縮回手臂,目光裏的羞澀光澤更加明顯。
“哈哈,恭喜宗主,終於為我歡喜仙宗打下了一座城池!”
就在葉景被拉回心思的時刻,大門外麵快速走來一道身影,正是奉命而來的宋喜成。
“宋老先生,來得很及時,很多事情還需要你去操心。”
葉景見他走來,收起歪心思,起身迎了過去,喬二娘也趁這個這個空隙匆匆離開,隻覺得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下了,總算讓葉景知道自己還是完璧之身了……
待她走遠,葉景拉著宋喜成,將喬二娘突然告訴自己,她還是處子之身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心裏還沒搞明白她為何要這樣對自己說。
“哎,我的大宗主,你是裝糊塗吧,喬二娘此舉明顯是在示愛,她是看上你了,老夫發現者宗內宗外的姑娘好像都對你有意思呢。”
宋喜成一拍葉景的肩膀,老臉上笑嗬嗬的,心裏想到了自家小姐趙小婉,她雖然是個天生的殺手,但遇到兒女情長,也難免陷入其中。
葉景被他這麽一說,心裏才真有點確認此事,如果喬二娘真是如此,那自己可是太作孽了,怎麽能到處禍害人家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