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相關 (154)尹龍澤的脆弱

(154)尹龍澤的脆弱

尹龍澤沒有去看羅夏的神色,隻是麵色冷冷的嘴唇越發蒼白。

羅夏隻覺得苦澀,果然是隻有失去,才會明白什麽叫做珍貴,什麽該去珍惜。可是,對他來說,一切都晚了,冬蘇如今哪裏還在,隻不過徒留了記憶和那些揮抹不去的愛戀之情在她這具身體裏罷了。

羅夏咬了咬嘴唇,垂眸時竟也有淚意,她即便否認,卻不能控製自己的感情徹底與冬蘇的脫離。忍不住居然再次開口問道:“是尹王曾經的妻妾嗎?你說的不會廚藝這人……”

尹龍澤皺起眉,有些惱怒羅夏的得寸進尺,抬頭去瞪視她時,卻隻看到她的頭頂,那種有些怪的感覺湧上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羅夏剛要起身去開門,尹龍澤便率先說到:“誰?”羅夏聽到他的聲音,才想起這裏不是她是主人,她說話行事早已逾越了。

門開了卻是侍衛領著小白,羅夏扭頭看了尹龍澤一眼,便跑到門口,朝著小白笑了笑,看看他沒什麽事,便問道:“周文沒事嗎?”。

“沒什麽事了。”小白說罷,眼神越過她看向尹龍澤,隨後便將視線盯向她。

羅夏笑笑,想了想便拉著小白的手走到門口,“你先在外麵等下我,我一會兒就來。”

小白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耳邊說了句話,羅夏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關上門後,羅夏歎口氣,走到尹龍澤床邊,輕聲細語道:“晚間讓小白伺候您吧?少字待明日大夫們整理妥當,再由他們來照顧您好了。”

“你留下。”尹龍澤的聲音很淡,命令語氣仍舊很重,他盯著羅夏的臉,羅夏卻不去看他麵目。

“我是一個婦人,不方便。”說罷看了看桌上放著的草藥和繃帶,便走向了門口。

在門前她朝著小白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見到冶青義後,拜托冶青義為她尋了間民房,羅夏便安靜的住了進去。忙忙碌碌收拾妥當,開了灶,做好飯後,王亞居然又準時的出現了。

小白不在,她為了避嫌將飯菜都搬到了院子裏,王亞又招呼了冶青義和沈斌等人。坐下吃過後,冶青義開口道:“這次我正巧在邊上,算救了他一道,倒算的上有功了。”

“周文前鋒雖然重傷,卻的確開了第一刀,也是功臣了,嗬嗬。”王亞繼續道。

羅夏聽著他們聊這次戰功和戰事,也不搭茬,隻是想著他們本就是能人,隻要有戰爭,就不怕出不了頭。

正安靜聽著吃著,冶青義突然將話頭轉向了她,“尹王從不讓人近身,之前即便受傷,隻要不是極重,也絕不讓大夫碰觸的。”

羅夏抬眸見王亞幾人都看著自己,心不在焉的應道:“是嗎?”。

王亞咀嚼咀嚼,隨後喝了口淡酒,“這次卻讓你伺候著,未說驅趕,更沒擺臉色,的確奇怪。”

冶青義嗬嗬一笑,“不僅僅如此簡單,說的輕鬆了,但是我們跟著尹王時日不短了,知道他性子。他對你的確算是另眼相看了,若你不是已經嫁為人婦,我們倒要以為——嗬嗬。”

羅夏埋頭吃飯,不去搭茬,他們說的這些,她都知道。隻是被他們再次提點,羅夏免不了歎息,尹龍澤果然是在她身上找到與冬蘇想象之處了吧,不然怎麽可能這般。

“這中間,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細節嗎?”。冶青義終究是沉不住氣,開口問了句。

羅夏噗哧一聲笑,“我剛來這裏沒多久,怎麽可能有什麽是你們不知道,而我卻知道的。”說罷一邊吃一邊搖了搖頭。

冶青義挑了挑眉,沈斌突然插言道:“我倒覺得夫人";>高深莫測。”

羅夏聽罷也不惱,隻是笑了笑,她不過二世為人,多了一些他們根本不可能理解的東西罷了。對於尹龍澤,她就更沒什麽可說的了,那些感情上的事情,他們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

“周文的事情上,多謝夫人";>了。”王亞突然開腔。

羅夏搖了搖頭,“跟周文兄弟本就投緣,我們認識一場,他受了傷,我和……和夫君能幫的,自然不會不幫。”

王亞會心一笑,他要謝的,卻不僅是救命之謝,卻還有之前她幫忙讓周文不被把總整治那次。尹王親自說情提攜,讓他們都不免有些茫然。羅夏可以在尹王麵前說上話,是他們都不曾想到的。若說她和尹王有什麽不純,她與小白兄弟感情甚篤卻是大家都看在眼裏的,可是若說她和尹王沒有什麽,卻是誰都不信的。

這中間到底是怎樣的關節,他們猜不到,問不出,便隻能這樣。雖然仍舊隨意的在羅夏這裏蹭飯吃,但實際上卻已經對她多存了不知道多少尊敬。

一頓飯中大家各想各的心事,沈斌飯後便去照顧重傷的周文。羅夏送走王亞他們,便獨自回到了借住的房舍,鎖好門獨自睡下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早,羅夏放起床洗漱好,小白便回來了,問過知道是大夫回來頂替了他,羅夏放下心,給小白做了早飯,兩人吃過後,羅夏便整理起房舍。

小白坐在一邊打了幾個哈欠,她放下手中的抹布,“你晚上沒睡好吧?少字”

白點了點頭,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

“那就睡一會兒吧。”她轉回床邊,就這一張雙人床,還真是給夫妻準備的。整了整被子,她拉著小白坐到床邊,“睡吧。”

小白耍賴的用額頭頂著羅夏的手臂,“白天怎麽睡呀。”

“小憩一會兒吧,不然沒精神。”

小白蹭了蹭她,“小夏給脫衣服。”

羅夏拿他無法,隻好伸手去解他衣衫,脫的隻剩中衣後,又去洗臉盆便洗了手巾給他擦了臉,才扶他躺下,為他蓋好被子,拍了拍他的頭,“好了吧,睡吧。”

小白嘿嘿傻笑了聲,表情終於滿足了。

羅夏轉身繼續去收拾房間,剛彎下腰,身後便傳來小白帶點睡意的聲音:“他換藥也沒讓我碰他,都是他自己換的,我在邊上搭把手而已。”

羅夏動作頓了下,隨後便繼續忙碌。

小白安靜了會兒,卻還是沒有睡著,“小夏,他那把劍一直掛在腰間,那把劍隻殺過一個人的。”

忙碌忙碌,擦擦抹抹……

“小夏,他晚上發燒,有流淚。”小白突然說道,隨後歎口氣,“我過去搗了藥給他吃,他也不嫌苦的,都吃了,但是卻直盯著我看。”

羅夏站起身,幹脆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盯著小白哄著問道:“他傷你還傷我,如今卻又讓你回去伺候他,心裏是不是不舒服了?”

“沒有。小夏想救他,就救他。”小白睜開眼睛,拉過羅夏的手,“他盯著我看,我就擔心他看出我是小虎……”隨即又搖了搖頭,“不過他也認不出了,我都變了這麽多。可是……”

羅夏耐心的聽著他說話,小白想了想,才道:“可是他後來昏睡過去時,口裏有含糊的說著什麽,我覺得他好像是在做夢,夢到你……夢到冬冬,然後很難過的樣子……”

羅夏垂眸,靜靜的聽著,不多一言。

“小夏,如果他還是喜歡你的,你會不會不要小白?”小白抬起頭凝著她。

羅夏搖頭笑著安慰道:“別犯傻了,怎麽會呢。小夏永遠不會不要小白的。”揉了揉他的頭頂,“睡一會兒吧。乖~”

白應了一聲,閉上眼睛才真的去醞釀睡意了。羅夏坐在原地,手被小白握在手心,抽也抽不回,歎口氣便這麽看著他睡,腦子裏想著他說的尹龍澤。冬蘇的死竟真的讓尹龍澤難過了,是不是意味著,他真的有所變化,真的醒悟了一些東西,如果再出現一個女人,去疼惜他,他是不是就該知道什麽是珍惜了呢?

羅夏發呆許久,想著如果自己頂替冬蘇,去圓冬蘇的夢,去愛尹龍澤,是否會得到冬蘇想要的幸福和圓滿?努力分析折這個問題的可能性,當覺得坐的累了時,卻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多傻呀,想疼惜他的女人恐怕實際上是不缺的,隻是他真的看上眼的,除了冬蘇,再不可能有其他了吧。

何苦自擾。

北煞王,尹龍澤是個煞星,他的脆弱本就隻有冬蘇知道。隻是在他來到北方,在北方殺出自己的小天下後,他卻連冬蘇也排斥了,半年的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他和冬蘇再次相遇,兩人沒有磨合成功,他殺氣太重,她又沒有看透尹龍澤的殺意。於是,悲劇中冬蘇死在他手裏,用半年的事情,想去忘記,他是不是已經認命了,自己生命中隻可能有悲劇……

遇到她後,他用自己的敏銳,察覺了一些屬於冬蘇的東西,看到了些他夢裏才會看到的些微細節。是不是,這一切又激活了他的情感傷痛。他時常能看見她,於是不斷的不斷的回憶,不斷的不斷的被冬蘇的死撞擊,在這場戰爭中的重傷之夜,才在不受控製的昏迷中,牽牽念念的都是冬蘇……

(154)尹龍澤的脆弱.

(154)尹龍澤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