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感情的碰撞,最多不過血償
(138)感情的碰撞,最多不過血償
麵對仇恨和背叛自己的人,尹龍澤從不手軟,殺戮或者殘虐,他毫無顧忌。
小虎聽到冬蘇叫他,心裏更加急躁惱怒,便再次朝著尹龍澤衝了過來,尹龍澤躲閃間,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冬蘇,你死了,所有情念,便可絕了。”
冬蘇聽到這四個字,突然意識到,尹龍澤是真的動了殺心了。對他來說,殺一個人就這麽容易嗎?她……
當尹龍澤伸掌去打小虎時,冬蘇突然啊的一聲大叫,反口便在尹龍澤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下去。尹龍澤沒有反抗的‘抽’手,他仍舊抓著冬蘇,隻是回首看著冬蘇的眼神裏充滿了詫異,那是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該發生的事情。他不僅震驚,心裏更掠起了風暴。
就這片刻,小虎突然衝上來在尹龍澤‘胸’口捶了一拳,隨即腳下一拌。尹龍澤反手一掌拍在小虎肩頭,小虎不躲不閃,趁機近身一把扯住冬蘇,冬蘇反手去掙尹龍澤,尹龍澤卻哪裏可能鬆手。冬蘇一咬牙,在尹龍澤傷‘腿’上便狠狠的踢了一腳,尹龍澤躲開小虎的手,卻承下了冬蘇的一腳。尹龍澤暗器雖厲害,近身卻比不上小虎靈活。當冬蘇被小虎拉在身後,冬蘇快速道:“帶我走。”
小虎二話不說便抱起冬蘇轉身跑了出去,尹龍澤站在原地感受著‘腿’上的疼痛,最了解他的人,自然也最了解他的弱點……
一個護衛衝進房間看向尹龍澤,見他平安,才放鬆一口氣,“王,他們……”
“追,殺!”尹龍澤慢慢走向‘門’口,聲音堅定,狠絕。他能保持冷靜,能如此淡然,已是不容易。隻有冬蘇會明白,他越是發怒,越會讓自己看起來淡漠……
隻有冬蘇,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可以傷害他的人,也要消失了。
小虎奔跑速度很快,即使一邊閃躲後麵追者的箭矢一邊保護冬蘇,即使如此,他的速度仍然沒有減慢。冬蘇抓緊了小虎,眼淚不斷的流下,何其狼狽的離開,何其狼狽……
尹龍澤,你以為是我負了你嗎?一個對你來說可以輕易殺戮的‘女’人,值得你愛嗎?值得你留在身邊陪伴一生嗎?你就是這樣向我承諾一生的嗎?不信任,隨便喊打喊殺……
你的冷血,我一輩子也捂不暖。留在你身邊,我不怕苦,可是我受不了這樣的重傷。我願意陪在你身邊與你四處征戰,哪怕承受戰場上的風險,可是我不想麵對你時也如伴君。如果我願意過這種擔驚受怕的生活,之前何必如此任‘性’的偏不入宮。我隻想你疼我,隻要你相信我,對我好,其他什麽都可以忽略。可是……你能給我什麽?打罵?侮辱?懷疑?
你太脆弱,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你不可能再選擇別人,也不會再有人出來疼愛你……可是,我要怎麽做?我還能怎麽做?隻有為了你的猜疑和不聽解釋的殘暴,而去死嗎?
逃跑……可是,冬蘇看著小虎身後的追兵,他們跑的了嗎?
“小虎,放我下來,你自己跑吧。”冬蘇輕輕的在小虎耳邊說道,這個傻孩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隻知道一‘門’心思的保護她。她想讓他救她,帶她走,可是,她不想讓他白白送命。
小虎第一次違逆了她的話,他明白她的意思,後麵那麽多人那麽多刀劍,扔下冬冬,他以後就再也沒有冬冬了,再怎麽找,都找不到了……他不會放下她的。
冬蘇按著小虎的肩膀,看著後麵追上來的一隊人,遠遠的,一匹馬慢條斯理的跟在隊伍後麵,冬蘇認得那個身型,那些姿態。冬蘇突然不想逃了,哪如死在他手下,何必如此失態的奔逃,何苦。
正跑著,小虎突然不跑了,北方本就山體多,冬蘇回過頭,果然看到已經到了一處斷崖,天都要亡她,她又有什麽辦法。
冬蘇拍了拍小虎,“這回放我下來吧。”
小虎放下冬蘇,立即轉身麵對追過來的一隊人,尹龍澤沒有帶多少人,卻也已經足夠將他們倆包圍住想逃而不能。
冬蘇身上多處都傳來痛感,脖子,手臂,‘腿’上,都是尹龍澤留下的淤青。她站在原地,看著小虎將接近的人打退,再次打退,直到無法忍受了,才將之殺死。她看著那些過來襲擊她的人被小虎趕走,當第一個人朝她衝過來時,她就看出,這些人接受的命令一定是殺,殺了小虎,也殺了她。尹龍澤沒有心軟,也沒用想給她機會。
那個騎著馬的身影越來越近,冬蘇看著他,飛箭劃過麵頰,不過微微側頭,眼神卻始終不離尹龍澤,抹掉眼底的眼淚,看了看小虎,突然轉身朝著小虎喊道:“小虎,回來!”
小虎聽到冬蘇的聲音,果然退了回來,尹龍澤的護衛也僵持住,紛紛等待著尹龍澤再次下令。
尹龍澤驅馬走近,隨即看了看冬蘇,他反手‘抽’出腰間挎著的一把細劍。冬蘇看著他的動作,突然拉住小虎,硬拽著小虎到身側,她的手緊緊的攥著小虎的側襟,怕他妄自‘亂’動。當尹龍澤的長劍刺向小虎時,冬蘇猛地將小虎像身後推去,轉過身背對了尹龍澤,也背對了劍尖。
沒有人尖叫,她隻是吭了一聲,看著劍尖從‘胸’口戳穿而出,終極還是有一部分劍尖刺進了小虎的‘胸’口。她幾乎是在尹龍澤動手前就有了反應,卻還是不及,小虎可以躲過尹龍澤的第一劍,也不可能躲過他再次彈出的暗器。在小虎驚恐呆滯的片刻,冬蘇便毅然的猛力一推,盡管他反抗著不願被冬蘇推,在冬蘇全部體重壓下間,卻還是向後倒了下去。
冬蘇將小虎推下了陡崖,‘胸’口的劇痛讓她想流淚,但這一刻她真的不願哭。身子已經站不住,‘腿’上沒了力氣。她慢慢蹲下,終於坐在了地上,她不願回頭去看身後的那些人,不願去看尹龍澤。
看著已經空了高崖,冬蘇咬緊了嘴‘唇’,對不起小虎,原諒我。若有來世,我定補償你。她不能讓小虎留在崖上,若小虎死了也罷,未死成卻被尹龍澤擒住……她知道尹龍澤,這個人可以有千百種辦法,讓小虎生不如死。
跌下去,如果有東西承重,緩解他下跌的速度,也許他還能活下來。如果死了,至少他有全屍。
她費力的將手伸手身後,終於握住劍柄,疼痛讓她一陣暈眩,咬著牙,使出最後一口力氣,猛力一扯,劍身劃過身體的刺痛再次讓她戰鬥,“啊……”忍不住的低‘吟’出聲,疼痛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她本來想將長劍遠遠的扔向身後,將他的東西還給他,手上卻已經沒力氣了……
黑暗迅速奪走了冬蘇的意識,最後一刻,她隻是為小虎流淚。
……
沒有雪,沒有風聲。整個世界都幹巴巴的,這種靜,是屬於死亡的靜。
從始至終,尹龍澤隻是坐在馬上淡淡的看著她動作。即使到最後,她仍然選擇去替小虎承下一劍。
尹龍澤咬緊牙,心裏冷冰冰的,許久之後,居然在‘唇’邊掛起一抹微笑。掉轉了馬頭,他無法再去多看一眼那個方向。手緊緊的攥著韁繩,她死了……
“王,這屍體怎麽辦?”有人突然問了一句。
尹龍澤表情僵了僵,屍體。
“放著。”淡淡的開口,已經是屍體了……
“那您的劍——”當那人再開口,他的話沒能說完,尹龍澤的石子已經‘洞’穿了他的頭顱。
尹龍澤駕著馬離開,再沒有人敢多說一句,再沒人敢多看那具屍體一眼。
回到營地後,他獨自回了臥房,坐在窗前,桌上放著曾經要還給他的‘玉’佩,他定定的看著,心裏的感受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喊殺,喊殺,可是真正取了她的‘性’命,哪裏是曾經想象中的冷血無情。
眼淚滴在桌上時,他皺了皺眉,突然出拳,將‘玉’佩砸了個粉碎。
狠狠揮去‘玉’牌碎末,他想喊叫,想發狂,最後卻隻是寒著麵孔呆坐原地。
三天三夜,他坐在原地從未動過一下,所有來送飯敲‘門’的人,無意幸免的被彈出的暗器打傷。
營地裏人心浮動,卻無人敢離開。
第三天晨,尹龍澤帶著一直守在他‘門’口未敲‘門’也未離去的四個護衛,趕至崖邊。卻見冬蘇屍體已不見。之前屍體所在之處血‘肉’狼籍,尹龍澤壓下腹內的惡心感,冬日野獸出外覓食,恐怕已經用她的血‘肉’裹了腹……
他那把劍被扔在一邊,劍柄處有野獸齒痕。俯下身撿起細劍,手指擦過劍身,‘摸’了‘摸’腰間的劍鞘,便反手將細劍‘插’了進去。
繞著四周轉了幾圈,沉默的回了營地。一切恢複正常,營地內兵將照舊‘操’練,出征計劃仍在繼續,好似那個‘女’人從來沒來過營地,那間別院雖然每天都遣了人來打掃,尹龍澤卻再也不去了。
沒有人知道,他是不敢,還是不願……
冬日未盡的北風仍舊呼嘯,幹巴巴的吹過營地每一位軍士的臉,雪‘花’塵土在那崖上狼籍處不斷翻滾,早消了曾經的血腥氣,雖痕跡仍在,卻已斑駁。
千裏北上,期望的卻太過天真。
‘操’縱身邊人為棋子,以為感覺也可以控製,卻從未曾懂得感情,不過傷人,同時自傷。
……
馬上就要開第三卷了,放心,一切還沒完。
冉妞兒不會寫悲劇的。
下一卷,卷四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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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感情的碰撞,最多不過血償.
(138)感情的碰撞,最多不過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