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北上

扭過頭,冬蘇看了看祝雪白和小魚,才朝著祝雪白笑道:“跟我走吧。”

祝雪白隻是點了點頭,淡然的說:“我們走吧。”都不行。

當尹府的大火終於熄滅,灰燼中,尹府已經不複曾經的金碧輝煌。尹青鬆怒氣勃發,在追究責任時,在自己臥房的一個火勢死角中發現了一張紙條:

尹青鬆:

我知道這裏是不會被火燒到的,我熟悉尹府的一切,可歎的是你居然這樣多年都沒有改變哪怕一點點的格局。雖然我被你囚禁,但你要知道,我還活著。

現在你該知道了吧?我活著!

以後你會更加清楚的知道我活著,不過,你可能會希望我死掉,並且後悔生下我,後悔在幾年前留了我的活口。

——玲瓏

玲瓏已經不是曾經的尹玲瓏,早在她雙手染了自己親族的血那天開始。她用一場幾乎毀滅性的大火向尹家宣告了她的存在,也證明了對於尹家來說,災難和隱患的自己,到底有多麽強大。

尹青鬆撕碎了紙條,當他走進地下室時,燃亮玲瓏洞室的火棍,看見了牆壁上的幾個字:我受的一切苦,都要你用還。

如此,已經氣的尹青鬆幾乎跳腳,可是他仍舊鎮定的維持著自己的氣勢,直到走進尹千止的房間——同樣是空的。

他快速地在洞室內轉了幾圈兒。沒有人。影子都沒有。

他狠狠地踢了一腳石板書架。卻沒有撼動書架絲毫——這是一個如此堅固地牢籠。他用這個牢籠囚禁自己地兒女。如今。卻又丟掉了他們。再牢固地牢籠。也囚不住尹家地人。

尹青鬆永遠記得那個夜晚。在那個夜晚之前。他驕傲。整個家族都掌握在他手中。他有聰明決定地兒子。有絕美地女兒。他讓自己地兒子學武學文。他要他們將來都成為這個世界獨霸一方地主宰。他讓自己地女兒服侍自己。反正女兒總是要送給達官權勢玩弄。為什麽他不能率先享用呢?

可是在那個夜晚之後。他突然失去了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兒子。兩個死掉。一個殘掉。女兒——他恨不得一刀戳死這個女孩兒。盡管她體內流淌地是屬於他地血液。

他是個堅強地人。所以他很快放下這些已經成為既定事實地悲劇。他還要一個經商地大兒子。而夫人肚子裏地那個。他會將之培養成最懂得運籌帷幄地官員。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女兒那樣大地程度。

一個祭司預言,毀滅了他對小兒子的幻想。

尹玲瓏是滅世的妖女。不除之難滅後患。尹青鬆聽到這個預言,將尹玲瓏囚禁在了地下室,他要折磨這個孩子,讓這個孩子在地下室裏懺悔自己地過錯,幾十年,生不如死。

而尹千止,這個剛出世的孩子,居然是妖孽的化身。

預言告訴尹青鬆,尹家第五子,是魔鬼降臨在尹府。永遠不能讓他見光,不然他見光的那日。就是尹府毀滅的開始。這是一顆天煞孤星,會毀滅這個家族。

尹青鬆忍著遺憾,將尹千止養在地下,下了決心,永遠不讓他見光。

而那個為官的籌碼。則隻能押注在尹龍澤身上。這樣一個殘廢的兒子,他卻要寄托這樣重大的希望。每每看見尹龍澤的那張臉。那張勝似尹玲瓏,勝過女人美貌的臉。他總是無法忍耐心中地怒火。

這些小畜生,他養育他們。供他們貴族的生活,他們卻全是一群狼心狗肺地沒用東西。他忍受著被人戳戳點點的怒火,將尹龍澤放出府,讓尹龍澤學習和接觸更多的人,卻沒想到仍是付不起的阿鬥,最後還死在了北方。

如今,他看著滿府的落這是對他尹青鬆的宣戰

尹青鬆收起怒意,開始指揮族人如何如何應付如今地窘迫,鎮定的,幾乎不像遭受挫折地人——尹青鬆是沒有感情的,他是一個沒有感情,隻有**地怪獸。也或者,用禽獸更適合。

當天定糾結的某些人相遇後,命運之輪開始運轉,他們將自己的視線轉向前方——小到家族,大到過節,他們相互關聯著,冷睨街巷間起伏興衰,攪動朝野。

胤陽城炸開了鍋,想不炸都不行。

當尹府的大火終於熄滅,灰燼中,祝家人突然發現出門看熱鬧的祝家馬車不見了。實際上祝家人不稀罕那麽一個馬車,丟了就丟了吧。可是,馬車裏的人居然也丟了,這才是讓祝家爆炸的願意——祝雪白不見了。

祝家低調腹黑的白雪公主劫持了自家的馬車,在尹家的狼狽鬧劇中,消失在城郊。

當祝家找到城郊時,馬車裏已經人去車空了。馬夫被綁在馬車裏,當祝家當家的摘掉馬車口中的白布時,馬夫淚流滿麵,做人家的車夫,真是不容易啊。

而祝家當家的也隻從車夫嘴裏得到一句話:“小姐讓我把車開到這裏,然後就走“沒看見,隻是聽話的趕車。”

怒問:“小姐命令你趕車時的語氣,像是被挾持的還是自主的?”

“呃……很難判斷。”

於是車夫在被綁了幾個鍾頭,又被反複盤問很多鍾頭後,被祝家解雇了。

祝雪白是徹徹底底的丟

胤陽城炸開了鍋,想不炸都不行。

當尹府的大火終於熄滅,灰燼中,慕容家發現被軟禁的小魚不見了。慕容晴雲自然不在乎,他也不恨小魚,他已經坐在自己書房裏發了幾天的

一個男孩子。初戀遇挫,是該好好反省下自己的。

小魚丟了就丟了吧,慕容家人隻是派一個人去跟瑞冬楠知會了一聲,免得到時候小魚再次闖禍,會怪到他們慕容家頭上。

胤陽城炸開了鍋,想不炸都不行。

當尹府地大火終於熄滅,灰燼中,瑞冬楠得到慕容家的消息,小魚丟了。

瑞冬楠隻是聳了聳肩,他不是不了解自己的妹妹。冬蘇會被小魚傷害,是因為慕容晴雲太呆了。小魚若是想直接傷害冬蘇,還得比一比智商再說。

可是當他想去跟冬蘇聊天冬蘇時,發現冬蘇沒了,連她常穿的幾件男裝都不見了。如果是出門,女裝不見,他會覺得妹妹是去看尹府的熱鬧或者散心去了,可是散心有必要換男裝嗎?

再去翻冬蘇的儲物櫃子,銀兩錢財也不見了。

瑞冬楠在翻儲物櫃子前。還在覺得自己是神經質的擔心妹妹離家出走的事情會從他的夢裏變到現實裏,可是看見儲物櫃子裏的東西不見了,瑞冬楠就沒那麽樂觀了。

他衝到門口詢問丫鬟,一路走出去隻問出一個消息,小姐穿著最不常穿地衣服出門

在胤陽城範圍內,瑞冬楠派出了瑞府所有人去尋找小姐,可是哪尋得到影子。無賴瑞暴怒,瑞母哭起來沒完,慕容晴雲得到消息駕著一匹馬就出了城,城內有瑞家大哥在找。他隻有出城去找了。

於是,一時間胤陽城鬧翻了天。四大家族全族動員起來折騰,不知道的還以為鬧動亂了。

瑞冬楠見慕容晴雲出了南門,他便駕馬出了北門,他一邊焦急的尋找,一邊在肚子裏將妹妹罵了個狗血噴頭。臭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跟他們玩離家出走。難道就不知道大家會著急嗎?

一間破廟門口,瑞冬楠看見了祝雪白。當女扮男裝的祝雪白端著一碗水往買來的馬。正撞上要往破廟裏走的瑞冬楠。

“你……”

“你……”

兩人同時指著對方開口,又同時被對方打斷。

“你怎麽這麽陰魂不散?你是你妹妹的跟屁蟲嗎?人家離家出走就是明擺著不想呆在胤陽城。你還追出來幹什麽?又不是被劫持。”祝雪白推了瑞冬楠一把,“有些孩子,早就注定不可能養在深閨

瑞冬楠哪管祝雪白,哼了一聲閃進破廟,看見小魚裹著披風靠在一邊,而冬蘇坐在地上正仰起頭看著他。

“跟我回家。”瑞冬楠肚子裏都是火氣,自從冬蘇成親未成後,第一次對她大呼小叫。

“哥……”冬蘇咬了咬唇,“你就當今天沒看見我。”

“你胡說什麽!”瑞冬楠走過去就扯著冬蘇站了起來,“你一個女孩子亂跑什麽,你不知道這是亂世嗎?你想死可以死在家裏,何必非要棄屍野外。”

“哥!”冬蘇大喊一聲,“我不是想死,我隻是再也呆不住了。”

“誰對不起你了?胤陽城對不起你了?瑞府對不起你了?”瑞冬楠想到冬蘇出外可能有的遭遇,就憋不住火氣,“慕容晴雲那個傻瓜對不起你了,你就直接去打他揍他,也別不理睬他用鈍刀子磨他。了的?”

冬蘇搖了搖頭,“哥,我是呆不住地,求求你了。”

瑞冬楠卻是不放手,他怒瞪著冬蘇,一副絕不妥協的樣

冬蘇不願意這樣僵持,但是她沒辦法說服哥哥。

然後,砰的一聲,冬蘇看著哥哥倒了下去,祝雪白站在後麵,手裏舉著一直銅棒。

“有些時候,對付這樣固執的人,就得動用武力不可。”祝雪白走到小魚身邊,一把拉起小魚,喝了一聲:“走!這種時候了,就不用猶豫了。”

冬蘇看了哥哥一眼,扶著他躺的舒服了些,才轉身離

瑞冬楠在廟內卻立即睜開了眼睛,坐起身揉了揉後腦勺,他歎口氣,“我這樣縱然你,到底對還是不對……好在祝雪白身手是有兩下子的,加上冬蘇的睿智,她們兩個雖然是女人在外,卻也不會吃什麽虧。過兩天就回來吧,放你們幾天的假,再不回來,我可不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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