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棄妃要休王

空懸的心-軒轅毅“我叫顏凝痕”一個笑得荷花失色的女子立在禦花園的荷花池旁對我說道。有生以來第一次與她說話,清秀的眉宇間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憂愁。閑靜如斯,亭亭而立!本來對自己的名字應該很熟悉的她在說出自己名字時,言語甚是清晰,但咬文嚼字得厲害,一個很優美的名字,被她用略帶生硬的語調說出來,有著說不出的別扭。好似,說這個名字,她從未說過一般地艱難。我很置疑地看了她一眼,再看向身後的杜貴,杜貴向我點頭,以予證實。我著實好奇,她居然知道我是皇帝而向我自報名字,為什麽不用臣妾,亦不如其它人那般初次見我有著擔憂的惶恐。

她就如那荷花池中的一株白蓮,美得優雅,美得冷豔。“高處不勝寒,我知道您的這種感覺,寧願不以妃或妻的身份來與你為伴。以一個伴你祛寒驅熱的朋友身份可好?”她與我說的第二句話。亦是從未有敢說的話。我看著她,她眼底的流光溢彩,尤如將要枯竭的泉水,雖然此時仍是閃亮,總有一種感覺,終有一天,還是要枯竭。但,僅僅是那樣的兩句話,我心底最深處的那根弦,應聲而斷……柔柔地,為她敞開了那扇無人能啟的門……吟吟繞於心,涔涔止於情。

不曾記得這句是誰說過的話,但,在看見她那刻,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這兩句。 或許,這便是命中注寫吧。“顏凝痕?好,記得你今日說的這句話。”莫明的,我很期待有她的日子。她一直是個淡淡的女子。淡淡的笑,淡淡的言語,淡淡的動作,淡淡的容顏帶著不相符的憂傷每每立在憶痕宮迎接著我,都讓我覺得自己有些殘忍。沒有大喜,沒有大憂,總是那麽淡,那麽淺。微笑吟吟地與我說著閑言散語,卻不從沾政事。有那麽一瞬,我很想將那淺淡的表情給她撕下來,看看她真實的容顏到底藏著怎樣的落寞。

本以為在這裏後宮之類,最少她是必須依懶我的,祈國的天子,她的夫君,卻不想,那原是我的自作多情。 入暮時分,我從憶痕宮出去,去了貴妃蘇豔瀲豔宮。與蘇豔對弈一整晚,至直五更上朝。本以為會聽到她委屈的哭訴,斥泣說為什麽要在半夜拋她而去,但等來的卻是,她獨自好眠。笑意吟吟地補助他們百年好合!那時,四妃入宮不久,唯一得寵的便隻有她顏凝痕。本以為,她會吃醋;本以為,她會大鬧;本以為,她真如那天所說:高處不勝寒,我知道您的這種感覺,寧願不以妃或妻的身份來與你為伴。

以一個伴你祛寒驅熱的朋友身份可好!以這樣的借口留住他,讓他不去其它嬪妃的宮殿……可,她什麽也沒說。 給她賞賜,她淺笑謝恩,給她別人沒有的權力,她淺笑謝恩,對她的滿不在意,我憤然離去,她仍是淺笑恭送。我曾暗示她,如果她願意,她可以救顏飛。但,她淺笑著說事實勝於雄辯……朱雨芸擁有第一夫人的頭銜卻紅杏出牆,亦是她的母親。我隻想知道她那淺笑的麵具下到底還藏著什麽,卻不想,天意弄人,無意中,朱雨芸卻當著她的麵被活活給亂棒打死。

原以為她會傷心,我甚至連安撫她的話都大概地想了一篇,可終是我自作多情了。親眼目睹那一暮時,她隻是斂下了淺笑,恭然立於當場。 無言,轉身離開。她說,這樣也好!她眼裏閃過一瞬地傷和痛,而後是釋然……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應聲而碎。這個清雅淡漠的女子,之所以會說:高處不勝寒,我知道您的這種感覺。她並不在最高處,她的的不是身體,而是心。所以她說了那番話。我冷笑著,本以為在這裏,有一個同樣孤寂的人來陪著。到頭來,有是有了,可卻是不同的孤寂。

一個是身處高位的孤寂,一個是心如鐵石的孤寂。我毫不猶豫地斬殺顏飛,想從她那裏得到一點不一樣的情緒,可終是失望了,她並不完全是沒了那虛假的淺笑,而是連虛假的淺笑亦懶得帶在臉上,麵無表情,尤如白紙……這樣的她,我心痛著,卻痛的是自己。 心底暗笑著自己的傻,一直的自作多情,最終連她一個真心的笑也沒有得到。隨著時間的到來,她眼底的失望與傷痛漸漸加重,那一波如明境般的瀲灩漸漸在枯萎。那天我最後一次去見她問道,為什麽曾經要說為我祛寒驅熱?如果你不說,或許,我會好上很多……她良久無言。

而後隻說了一句,因為我想為你撫平眉宇間的憂愁……那一刻,我心再次痛了。是了,你也曾那麽單純地想過。可事實證明,我們回不到過去了。那一夜,我們瘋狂纏綿至天明……而後,我給了她一瓶失心丹。 忘記過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