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棄妃要休王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軒轅毅原本恣意的心情,卻被門外跪著的人兒打破。她,還真不是一般地倔強。
心裏煩燥地看著天際已漸漸隱退一半的夕陽。她到底想要幹什麽?非要將自己逼入絕境才甘心?還是他留下她本就是個錯誤呢?竟然敢在他下旨要她呆在憶痕宮靜閉時擅自離開,而且還到禦書房外跪著。不僅不把他的旨意放在眼裏,還公然挑釁。軒轅毅眉頭緊鎖地沉思著。杜貴膽戰心驚的輕聲叫喚了好些聲,真怕掃到抬風尾,這德妃,也真是……
皇上……皇上……杜貴小心翼翼地再次喚著。
軒轅毅悠悠地轉身,滿臉的不悅的看著杜貴。令杜貴不由得再次緊捏手中的拂塵,額頭上泛出一層冷汗。顫顫地道:
‘德妃在外麵已經跪了一整天了,您看……’軒轅毅的臉不由得又沉了些許,令他實在是沒膽再說下去了。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可以隱身啊。皇上的眼光,實在是太駭人了。
她愛跪,就讓她跪著吧。軒轅毅麵色深沉,低沉難測地說完便不再理會杜貴,轉身走至禦案前坐下開始認真的批閱奏章。杜貴亦不敢再多言,隻得隨他至案前摯起墨塊在玉製的硯台內靜靜的研著墨。
狼毫在奏章上懸著,久久無法下筆。那一排排的字寫的是什麽全然沒有進入軒轅毅的眼睛裏。視線所及之處一片模糊。腦子裏顯現的卻是一張略顯驕傲卻異常倔強的小臉。在那張臉上,除了笑似乎從來便不會出現其它的表情。滿腦子都是那張臉,可卻隻出現一個表情……
狼毫上的墨汁滴落到奏章上,煞時暈開一團墨跡。杜貴驚慌地抬頭看著出神的皇上。不知該不該提醒他。
軒轅毅努力地想著她其它的表情。搜索著整個與她有關的的畫麵,了了可數,除了那一層不變的笑外,她似乎像是個瓷娃娃般不再有其它的表情。軒轅毅氣悶地甩下筆。關上折子仍回那疊早上送進來便未曾動過的奏章裏。狼毫所及之處,均被墨汁染黑。杜貴驚得低下頭,似乎連呼吸都要靜止了。
杜貴,你退下吧軒轅毅手撐著玉案揉著泛痛額頭幽幽地道。心裏卻煩亂到了極點。
杜貴亦不多言,靜靜地退身出去。明蜇保身才是上策。
好個顏凝痕,現在居然懂得跟朕玩心理戰術了。朕道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
娘娘,您這又何必呢?杜貴為難地看著手上的折子。皇上現在還在為德妃一直跪在這裏氣惱著。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現在讓他呈上這本折子上去,那不是在老虎嘴裏拔牙嗎?這個釘子,不是他能碰的……
我知道皇上不會見我的。所以……請杜總管代為呈上。這樣……對誰都好……
顏凝痕輕輕地說著,一臉平靜,最後一句卻沒有說出口。要怎麽出口呢?那不過是自己一相情願而已。對於過去的事,她一無所知,亦不知道,曾經的顏凝痕於他,有著何種意義。更莫說要道清楚這樣的決定到底是好還是壞呢?但,這樣亦算是保護自己的方法吧,總歸該是不會錯的……
與其一直與一群自己全然陌生的人在天天進行著各種心裏較量。還不如通通避開來得強。
她那輕輕的語氣中有著全然的平靜和淡然。令杜貴都不由得揪了下心。抬頭看著眼前的這個德妃,以前的德妃,雖然亦是淡然,卻不如如今這般靜得默然。全然的不在意。是因為失去了一切,所以目空一切嗎?杜貴半是孤凝半猜忌,卻仍是避免不了滿心的憐惜。又一個因權勢而成炮灰的可憐人……搖著頭歎口氣,看著手中的折子,念在昔日的主仆情誼上,算是幫她最後一點忙吧。
……
杜貴將手中的奏折呈於軒轅毅,心眼都提到嗓門口了,拂塵因過分用力緊捏而輕微地晃動,垂於兩側的帽穗亦跟著顫抖。就怕這個忙沒幫上,自己倒成了炮灰。
軒轅毅拿過奏折,愈看臉色愈難看。這個顏凝痕,總是有本事把他逼近火山口。他不願見她在冷宮中受苦,亦或本就有那麽點的惻隱之心吧。固而才在棄她妃位後讓她居於憶痕宮靜閉,她競然……
軒轅毅越想越生氣。她既然這麽不想呆在他賜的憶痕宮,喜歡那清幽殿,那他便隨了她的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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