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使催眠術知仇家

卻說楊家人不讓楊滿芳第二日出門,楊滿芳最後無奈隻得讓楊玉堂陪著,在城東的一家包子鋪旁邊,找到了一間門前開闊,帶內院有三間廂房的一月需要10兩銀子的店麵,許氏隻聽楊滿芳說城東,收拾了一番早出了破廟,一來她還想打聽打聽楊滿芳,二來也讓自家少爺吃頓好的,兩撥人竟在離鋪子不遠的小餛飩店碰麵了。

楊滿芳借著尿遁,幫許氏指了指位置,許氏見她小心,也裝作不認識回來吃了飯就帶著雲染姐弟到了地方,出了六十兩銀子租了半年,剩下四十兩,按照她和楊滿芳的計劃,買了些白、雜糧麵粉,油,糖一應用具,再添了些柴,也就沒幾兩了。

楊玉堂見著妹妹著急忙活了一早,看中的鋪麵居然被一個外鄉人占了,要找房東討個說法,卻正碰上一臉嬌羞的雲染從門裏倒出一盆髒水來。

“對不起,——對不起——”潑髒了別人衣裳,雲染急的都快哭了,眼見著生活有所改善,怎能讓自己給破壞了,看這人五大三粗的定不是什麽好人,怎麽辦?

見著梨花帶我見猶憐的美人驚慌失措,誰不願意包容,尤其楊玉堂這本就喜歡看閑書野史的少年,暮然想起那麽一句詩來:

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說的不就是她嗎?

“沒關係,沒事的,你家人呢,怎叫你一個姑娘家打掃?”

楊玉堂往鋪子裏看,破櫃子,爛桌塞滿了屋,獨獨不見一個大人呢!心生憐憫,舉手就幫著想將桌子扔到門口。

雲染早被嚇得不敢聲張,又不想讓弟弟以為她沒用,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的看著楊玉堂要做什麽。

“那個桌子不扔,挪到我屋裏去!”雲墨從內門出來,急忙吆喝住,這桌子隻是老舊,但還可以用,做他的書桌剛好。

楊玉堂憨憨的笑著,聽話的跟著雲墨進了內院,幫著兩姐弟打掃了一天,壓根兒忘了楊滿芳。

楊滿芳自然也沒閑著,回家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最終鼓起勇氣,打算向郝菊花開口要銀子。

進了正廳,郝菊花看到楊滿芳眼裏又是一陣濕,心裏愧疚,要不是楊滿芳差點兒丟了,她從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小閨女,懷她的時候正趕上公公過世,楊鬱芳又被人退了親,她聽了神婆子說這個孩子是克死公公,鬧得家宅不寧的元凶,打小就不待見楊滿芳。

“娘親,給我一兩銀子!”楊滿芳不敢看郝菊花,見她沒答,知道希望渺茫,暗自懊惱無外乎重操舊業買野菜,何苦要來這一趟。

“你要銀子幹什麽?”郝菊花聲音沙啞的淡問,難道她還想做生意嗎?昨兒老爺偷偷跟她說,滿芳被人弄暈一天一夜八成就與她要做生意,要賺錢有關係,他自己不便出麵阻止,希望她不要心軟,萬不能讓滿芳冒著生命危險再出去做生意!

“做生意!”

楊滿芳答的直截了當,郝菊花驚的丟了手帕,過來就要打。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準在想賺錢的事,有我和你爹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飯吃,等你將來嫁個好人家,隨便你怎麽折騰,為娘的管不了你!”

郝菊花急得跳腳,恨不能將楊滿芳重新塞進自己的肚子,生一個乖巧聽話的出來!

嫁人?

楊滿芳聽她這話,一股無力感傳遍全身,就是爹娘這軟弱憚度,讓大姐被人無辜退婚,讓大哥像行屍走肉一般活著。

她——寧勿死,不苟活!

“娘親,我再說一遍,我就是要做生意,哪怕不嫁人,哪怕出家做個姑子,我也要楊家,我也要我的父母,兄姐光明正大的活著,我要他們有尊嚴,有理想的活著,誰也不能阻止我的決定,包括你,包括爹爹,包括暗藏在我楊家隨時要取我全家性命的敵人——我楊滿芳寧勿死,不苟活!”

楊滿芳平靜的注視著郝菊花的眼睛,將她眼裏的害怕、恐懼、愧疚、擔憂一一記住,她一定要弄清楚,楊家到底得罪過什麽人?

殺人不過頭點地,憑什麽他要將自家玩弄於鼓掌之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這個孽子,你可知道你這麽做會害死大家?”郝菊花嚎啕大哭,將楊滿芳一把抱進懷裏,跌坐在地上,嗚咽吼道。

心若刀割,楊滿芳眼中劃過一抹堅毅,墨色眼眸流轉,人的情緒一旦失控,就是用用催眠術的最佳時機,她一定要知道為什麽!

毫不遲疑直對上郝菊花的眼睛,刹那之間,郝菊花隻覺一陣困頓,意識慢慢渙散。

“楊家的敵人到底是誰?”

清冷中帶著一股讓人向往的溫暖,誘導的話落在郝菊花耳朵。

“薛家!”

“為什麽會和薛家結仇?”皇後的母族,百裏蘭妻子的母家?大驚失色的楊滿芳急忙斂心神,再問。

“薛家的嫡長公子救了相公,死了!”

郝菊花不自主的說出埋藏在她心裏十六年的秘密,楊滿芳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微微一笑溫柔道:

“好好睡吧,一覺醒來一切都好好的!”

下一刻精力耗盡的楊滿芳,身子一歪,倒進了郝菊花懷裏。

楊滿芳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郝菊花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錯,不眠不休的守著楊滿芳三天三夜。

這日楊滿芳醒來,一眼就看到郝菊花喜出望外的笑臉,有點不敢直視自己這個娘親,沒成想卻是郝菊花先開口了。

“滿芳,我和你爹爹決定,以後不管你想要做什麽你就放大膽的去做,我們都支持你,要是用得到你大姐的地方,盡管叫了去,隻要你開心,隻要你高興,我們——我們都願意——不行,我們一家人都跟你做生意!”

太好了!楊滿芳高興的抱著郝菊花的臉一陣猛親。

剛進門的楊鬱芳偷偷抹了淚,悄悄地往回走,要是她以前怨恨自己的妹妹,那麽這一刻,她以有這麽個堅毅的妹妹為榮!拋頭露麵算什麽,男人又算得了什麽,隻要妹妹高興,她楊鬱芳願意陪著她上刀山下火海,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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