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徐兢在時檀的輕吻中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了枕邊的笑靨,觸手可及是一片細膩如玉的溫軟。
“早!鈐”
他感覺自己在微笑,唇自然而然的在彎起來,整個人就像被浸在美酒佳釀裏,哪怕睡了一宿,人仍然有點醉薰薰,美的有點輕飄飄洽。
“早!”
她把頭靠在他懷裏。
似吟似歎之聲,在他耳邊飄過。
這一幕,如夢如幻,卻是他一直以來的期盼。
他看著懷中人,有點走神。
“怎麽辦?我不想上班?”
因為良宵苦短,因為相聚時短!
“唉,好像隻是閉了一下眼,怎麽天就亮了呢?”
時檀感歎,有點小小的不滿。
時間啊,這是怎麽被偷走的啊!
天亮,代表著她又得進入繁忙的工作。而現在的她,實在不願被生活的瑣事,壞了這份重逢的歡喜。
其實,他也一樣!
哎呀,他真的真的好想賴床,隻因身邊有她。
“今天好像是周五!”
他低語,手指輕輕撫著她的發。
要是今天是周六那該好!
“是啊,不上又不行……我們得召開一個發布會,正式向外發布喜訊!”
時檀表示心情好矛盾。
徐兢想,經過了昨天,現在整個陸氏肯定是沸騰了,陸家的女繼承人居然看上了一個小職員。
他記得的,昨兒個,時檀的手機一個勁兒的響,她看都不看,一下給關了機。
徐兢親親她的唇,低笑:
“整個c國的人,都會嫉妒死我!”
“也有可能會帶來一些負麵影響。”
她遲疑的看他一眼說。
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肯定會有人會說他配不上她的。
他明白她在說什麽,笑的滿不在乎:
“放心,影響不到我。”
再大的榮耀,他都擁有過。
如今,他早已把一切看開。
最最重要的是,以後的日子,吃飯的時候,有她;睡覺的時候,有她;想起的時候,一個電話可以找到她;想親的時候,可以光明正大的親;想愛的時候,可以明正眼順的愛……多好!
“嗯!什麽時候,我們去登記結婚?我想盡快合法化。”
她的話,岔開了他的思緒:
“揀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2015年2月6日,陰曆十二月十八,又六又八,多好的彩頭……”
時檀一聽,扶被坐了起來:
“正合我意。來吧來吧,起床了……先去洗漱換衣,然後吃早餐,九點前趕到民政廳,吃中飯前開個新聞發布會。對了,我們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她跳下床時又問了一下床上慢慢坐起來的男人。
“一定得另外舉行一個婚禮麽?”
徐兢想了想,才問。
時檀重重點了一下頭:
“當然,我不能委屈你!”
要是不舉行婚禮,別人會小瞧他。
這是她不能允許的。
他自是明白她心裏那個想法的,輕輕一笑。
與他,並不如何如何在意外人怎麽看。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不過,他明白的,家業越大,婚姻越會被家業所捆梆。為了將來,他能更好的幫助她管理陸家,婚禮好像的確得像模像樣的辦一場。
“檀,我們還沒找到小白!”
從昨天,相認開來,他們一直沒有提到小白,可這不代表這個問題,就不存在了。
他想,他應和她說說小白了。
“沒找回小白,是我心裏另一個隱痛。檀,很抱歉,那個時候,我該早早把我那點可笑的秘密全告訴你的。要是你早知道了,也許我們之間就不會發生這麽多的誤會了!”
提到這些,他的心,難免會沉重起來。小白,那個可愛的孩子,現在也不知在哪裏活受罪。
“都過去了!”
“也許,我們應該等把小白找回來之後再舉行婚禮!”
那個想法,她也有,但是:
“如果小白找不回來,難道我們就這樣不結了嗎?
“三哥,我也很想把小白找回來。可現實是,我們暫時沒有任何線索。但我們不能因為小白的失蹤,就不過日子了對不對?
“小白要找,日子也要過。婚禮更得舉行。這是我的看法!關於婚期……嗯,我去查查……”
徐兢聽著,微笑,現在的時檀,比之過去,越發的有主見了。
他看著很欣慰,情緒慢慢就從沉重中走了出來,截住了想去查吉期的她:
“好了,好了,都聽你的。不過,關於婚期,還是等我們把證領回來後再慢慢討論吧。來吧,換衣服去……”
兩個人一起進洗手間,一起刷牙,一起洗臉,一起去起居室挑衣服……他給她挑裙子,配絲巾,她給挑襯衣西裝……兩個人一邊換衣服,一邊又親又吻的嘻鬧,就像陷入熱戀的毛頭小子那樣瘋狂……
對的,很瘋狂,但他們完全沒意識到。
後來,時檀的手機響了起來,剛剛她有開機。
她笑著躲開他的吻,去接。
徐兢呢,對著鏡子,慢悠悠的打好領帶出來,見她不在,好像是去了書房,有什麽公事上的問題要解決,以前,是他終日和書房為伍,現在換她了。
他沒過去聽,而是直接下了樓。
到了底樓,看到程航正坐在沙發上看報,而杜汀則在餐桌前忙著,另有兩個傭人在擺置餐具。
“早安!”
程航看到了他,放下報紙,站起,臉上揚起大大的笑。
門口,傑米、瑪麗他們一個個從外頭走了進來,魚貫著上來和他擁抱,和他打趣,就好像這兩年多時間,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歡迎回來!”
程航最後一個和他握手。
兩個男人,本是主雇,亦是惺惺相惜的友人,曾經,他因為他之死而心情悲重,如今他因為他重獲新生而歡喜……
“快告訴我們,你這一次是怎麽死裏逃生的?”
遣退了傭人,昔日的部下,將徐兢圍在沙發邊上,瑪麗率先問叨起來。
他笑笑,環視一圈熟悉的人,感覺一下子好像回到了清風雅苑,回到了家。
他坐在那裏,慢悠悠的將自己這兩年的境遇又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
2015年2月6日,上午九點半,潼市民政廳,時檀和徐兢重新登記結為夫妻,證婚人為:程航。這一次結婚證上的兩個人,都笑露著白牙,幸福洋溢在臉孔上。
中午十一點,陸園,在百餘名記者的等候中,時檀和徐兢牽著手走進所有人的視線,親口向所有人爆光了他們剛剛已經領證這樣一個消息,並把結婚證作了公開。至於婚期,待定。
那一刻,閃光下,她和他對視而笑。
一張張親密照在這一天成為了c國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陸氏女總裁,這支金貴的嬌花,最後被一個來曆無比普通的男人摘了去,這個消息,在整個商海激起千層浪。
同一天,第二少宗煒看到了這則新聞,怔怔的看著那些流露著恩愛之態的照片,露出了失落之色。
失侶之後,陸時檀是他遇上的另一個頗為對胃口的女人,結果他有意,她無心,到底是錯過了。
但他懷的是大度之心,馬上在微信上發出了一道祝福之語:願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同一天,遠在法國的慕以淳也看到了,好一會兒沒回過神。
他不明白啊,時檀怎麽會不吭一聲閃婚了呢?
他打電話給她,沒有人接。
後來,她終於給他回了電話。
他脫口就問:“怎麽結婚了?你這是在做什麽糊塗事?”
她輕笑,說:“以淳,你又不是第一天認得我。現在的我,早已經過了那種會做糊塗事的年紀了。”
“那你為什麽……”
“以淳,是他回來了。”
“什麽?”
“你懂的。是他,一直是他。以淳,老天把他還給我了。”
一句話,又令慕以淳呆了半天。
很快,他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指,震驚的同時,卻悵然若失。
因為他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徹徹底底失去她了。
他遺憾,但更多的是為他們高興,不管是什麽原因導致他死而複生,這總歸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同一天,遠在c國空軍基地的秦竣看到了,淡笑扯了扯領帶,打了一個電話回家,第一時間把這消息了告訴女兒秦玨:
“丫頭,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白爸爸和小白媽媽再婚了……”
秦玨在那邊歡喜的直跳:“我就說,他們會和好的!”
同一天,陸霜從國外飛了回來,身邊跟著陸喬。
來得陸園時,就看到花園內,時檀和那個徐兢走在小徑上,兩個人淺笑低語,沐浴在夕陽裏,自成一道炫麗奪目的風景——
陸喬悄悄拉了一下母親的手:“媽,姐笑得這麽開心,那是好事!”
“我就怕她被人騙!”陸霜急啊!
“媽,姐是那種會輕易被人騙的人嗎?再說,他們已經結婚。我們無權過問……”
陸霜語塞。
對的,她雖是陸家女兒,卻隻是收養的,而且已經出嫁。
這些年,她從來沒有盡過做姑姑的責任,如今,自更沒有權力來幹預別人的婚姻。
婚姻自由,那是她管不了的私事。
2015年2月20日,大年初二,陸氏女繼承人大婚,在潼市第一酒店擺了五十桌酒席低調成婚,到場者皆不富則貴。
婚禮前,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叫徐兢的是一個普普通通沒啥背景的幸運兒。
不想,在婚禮上,所有來賓麵對的是這樣一個古怪的現狀:空軍基地的太子爺秦竣成了他的伴郎,秦家小公主秦玨,用最燦爛的笑容祝福他和檀總永沐愛河……
見此情見景,來賓們不禁疑惑了,徐兢到底是啥個來頭啊?
居然能和秦竣稱兄道弟,居然能得秦家千金以“伯伯”相稱。
另外,婚禮現場,這個新郎倌,還和檀總的緋友男友李澈先生,深深作了一個擁抱,看上去是一副情誼篤厚的樣子。
這實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啊!
……
婚禮進行的極為順利,一對親人在所有人祝福中,許下誓言,相擁而吻,非常圓滿的落下帷幕。
這一次,時檀穿著白紗,笑容無比動人的嫁了。
比起第一次,這一次,她真正成為了婚禮的主角,所有光芒,都隻屬於她。
關於度蜜月,他們決定放棄了:一來,徐兢的身子狀況,不宜舟車勞累;二,時檀懷有身孕,對於他們來說,休養生息是當前最最主要的重中之重。身體養結實了,將來,他們總有機會補上。
新婚夜。
徐兢沒喝多少酒,但凡有人敬酒,都被秦竣和慕以淳給擋掉了。他的身體,現在不能亂喝酒,亂抽煙,一切都得按醫囑而來。
新房設在主屋邊上一座全新的別墅內。
那是陸蒙在世時,讓人設計,並動工建造的。
那時,陸老爺子認為,他是不可能活到時檀結婚了,主屋晦氣重,不合適將來做婚房。
若在外頭另外買一幢,陸園就等於廢棄了。那畢竟是陸家的老宅,棄之可惜,陸家的繼承人,總歸應該住在陸園的。所以,他讓人在園內新建了另一幢別墅,重金打造。
這別墅於一年前完全建成裝修好,裏麵很精致時尚,但時檀沒有去住過一天,一直睡在主屋三樓,另把程航夫妻安置在二樓,得讓這座主屋保持了一種人氣。
如今他們結婚,便搬進了這個獨自的小世界——其實,主要原因是:主屋的隔音設施,並不是特別的好。
“累嗎?”
合上新房門,徐兢含笑看倒在床上的新娘子。
今天的她,真是美的不像話!
他喜歡看她笑的模樣。
“還好!”
她抓著軟軟的枕頭深呼吸了一下,笑意勾彎了唇角。
嫁給自己的心愛的男人,就算再累,她也甘心——這一次,和上一次,感覺是截然不同的,雖然她嫁的是同一個男人。
“去洗澡!孕婦必須早點睡。”
他坐到床邊,在她臉蛋上捏了一下,滑滑嫩嫩的,真是好。
“一起!”
她抱枕坐起,牽他手,熱情的作了邀請。
“……”
徐兢看她,那對眼珠子在閃閃泛光,在打什麽鬼主意,他哪能不知道。
最近這段日子,他們相守但沒有再有親熱。
沒辦法,他不敢。
“今天可以是新婚之夜,你該不會又想辜負***吧!”
她無奈咕噥起來。
“養生很重要!”
“你就不怕憋壞?”
“……”
他的妻子,現在說話越來越放得開。
“我能忍受!”
“可我不想忍!”
“……”
哎呀呀,他該怎麽辦?
“來來來,我們一起洗澡,慢慢來,沒問題的……”
她笑得壞壞,拉著他去浴室。
他糾結,他掙紮,他認命,終於還是跟了進去。
據說,辜負***是大罪……
就一次,小心的一次,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對吧……
嗯,他就是這麽安慰自己的!
然後,他擁有了一個很美好的洞房花燭夜。
那一夜,他含笑,抱著嬌妻,一起沉入夢鄉。
夢裏,有妻,有兒,有女。
是的,他的家,圓滿了;他的人生,無憾了;他的未來,是一片明媚的宜人風景……
幸福,正比肩而行,他在夢裏,笑得春風得意。
(完)——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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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到此完結,感謝所有朋友長久以來的支持,謝謝你們送的紅包、鮮花、月票。
另外,關於小白,番外會寫他的回歸,正文就這樣留個懸念了!
好了,咱們新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