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檀今年二十七歲,形形色色的男人,她見過不少,小白臉型的,道貌岸然型的,邪惡型的,木頭型的,狡詐型的,鐵麵正直型的,小雞肚腸型的,斤斤計較型的,豪爽奔放型的,心思警慎的……身在刑警這份職業上,她所接觸到的男人,比一般人要多,性格方麵更為的複雜。
在辦案過程中,因為她長的漂亮,吸引男人青睞,那幾乎是一件很自然不過的事瞬。
為了破案,她會和他們約會,聊天,跳舞……
也僅限於這樣的曖昧!
她從來不會和那些臭男人接吻。
可男人是種奇怪的動物,越是得不到,他們越想征服,會把她的“欲迎還拒”當作是一種女人吸引男人的手段。會越瘋狂的迷戀她身上那種潔身自好的純淨的氣質……
這種心理,為她查找各種證據提供了有大的幫助。
刑警組織內,也有不少老外同事為她著迷的,曾有好幾個向她遞來了求愛的橄欖枝,其中不乏家世好、有辦事能力、又極富個性的男人,有人甚至向他求過婚。
她皆婉拒。
在她看來,這輩子,她不可能再嫁人,也不可能再愛人魷。
因為她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從小到大的經曆,太過於曲折,坎坷,每一個她願意傾心結交的人,大多都沒有好下場。
有時候,她會得自己是一顆煞星,遇誰煞誰。
她的人生態度並不悲觀,但她的生命裏,激情早已熄滅,剩下的隻有責任。
她心裏很清楚,是責任支撐著她將一切扛下,是責任逼她要勇於麵對人生的挫折,努力不被打垮。
這些年以來,她一直冰封著自己的心,其中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是害怕受到傷害。
不愛就不受傷。
愛是雙刃劍,可以給你溫暖,也可以給人致命的一劍。
所以,她不愛。
如今,她才明白,一個人在還沒走到人生的終點時,任何事都不能蓋棺定論。
2o11年3月,她領悟到自己愛上了祁繼,這一次,她沒有逃避,而是坦然的接受,並樂於其中——將自己放開,重燃自己的激情,然後,全身心的信任一個人,那需要勇氣,尤其對於她這樣一個戒心本來就很重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但她願意冒這樣的風險。
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獲。
婚姻,需要婚姻當事人共同來澆灌。他已在這條路上付出很多,而她一直渾身不知,既然現在懂了,那她自然會用心去維護。
都說男人不可靠,很多時候,他們會被他們身體裏的荷爾蒙所驅使,會被美色所迷惑,會對愛情不貞,對婚姻不忠。
當今社會就是這樣的,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一生一世隻愛一人。
那更像童話。
對於有錢男人猶是。
因為他們麵對的誘惑更大,很容易被家之外的紙醉金迷、燈紅酒綠迷了魂魄,毀了愛情,成全了更多一~夜情。
她的身邊有太多這樣的個例。
但她還是願意去嚐試,隻一次。
傾盡一切去愛一場……
時檀在醫院待了近半個月,等拆了線,她就開始催祁繼帶她回家,她實在不喜歡醫院那個味道。
祁繼也不喜歡,但他不會盲目的聽從時檀自作主張,一切治療都得遵從醫囑。
在他眼裏,她的健康是最最重要的——醫生說沒問題,那才算沒問題。
他隻聽醫生的。
這段時間,他成了一個嚴厲的長輩,想方設法的禁止她不準這樣,不準那樣。
比如,飲食上,都得按著他安排的菜譜來,味道都以清淡為主。
因為醫生說了得少吃糖和鹽,忌各種辛辣食物,他就想讓廚房想方設法的做各種有利於骨頭生長的食物。
由於他跟著他一起吃同類的食物,害她想抱怨的都沒機會。
在食物這件事,她沒有任何自主權。
這讓她很頭疼。
有一天,他不在,她覺得嘴淡,手一癢,就在手機上點了一份酸辣粉,下單的時候,還特別叮囑的要讓他們直接送進病房,就怕半路被人扣掉。
下單半小時之後,外賣送上門。
人家外賣工作人員是相當的盡職,在保鏢的帶引下,果斷的將那一盒酸辣粉送進了病房。
千萬別以為她能如願以償的吃到這碗美味。
雖然它的確是被吃掉了,但,吃掉這碗酸粉的,不是她,而是祁繼——這家夥好壞不壞就在這個時候回來,看到酸辣粉,沒責怪,還笑逐顏開:
“老婆越來越體貼,知道我還沒吃晚餐,連外賣都給我叫好了。”
這家夥當著她的麵,美滋滋的吃了一個精光,而她隻有咽口水的份。
“祁繼,給我吃一口好不好?就一口,肯定不礙事!”
聞著那個味,她真是饞死了。
“聞聞可以,吃,免談!”
“……”
有這樣虐待人的嗎?
隻讓聞。
這就是她不聽話,叫外賣的代價——她出錢,他吃,她聞味,湯也撈不到半滴……
重點不是這裏,重點在於,他吃了之後胃疼,鬧了半宿。
直到醫生來了,給他吊了點滴之後,她這才知道,原來他不能吃特別辣的,胃不太好,可他卻把那碗酸辣粉吃了一口不剩。
“你這個笨蛋,既然不能吃,幹嘛吃得像饞鬼轉世似的?你不要命了嗎?”
她氣得哇哇叫。
“我隻能想警告你,你要敢再外頭叫這種沒營養的東西,你叫一次,我就吃一次,你要是想吃死我,大可以再下單。”
“……”
這可惡的男人,這是故意用他的健康來威脅她呢……
就此,她乖乖沒有再和他唱反調,她懂得,他這種自虐性的威脅底下,藏的是滿滿的愛護之情。雖然她很想吃,可為了他,她會忍——等忍過了這段日子,她一定撇下他,去吃個痛快,看他還怎麽管住她!
再比如,個人衛生問題上,挺讓她覺得尷尬的。
由於大腿骨折,一直石膏膏著,她不能動,醒來第一天,她遇上了一個難題,想大便,她問護士怎麽辦。
護士說,可以在床上大小便。
可她做不到,憋了一整天,憋得難受極了。
後來祁繼見她神情不對勁,問:“怎麽了?”
她忍無可忍,很難堪的說了。
他聽完,去問醫生意見,回來後對她說:“你的骨折不是很嚴重,隻要不使力,可以由家人的看護下下地上廁所。但必須記住,不能用力。那樣不利骨頭的愈合……”
那天,他教她用雙拐,由他看護著上廁所。
成年之後,這是她第一次當著一個男人的麵大小便——她有讓他出去的,他不肯,怕她一個不小心,摔倒。
他一本正經的對她說:“我是你丈夫,你害什麽羞?再說,你的小身板,我什麽地方沒看過沒摸過?現在你行動不便,一切要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臭……”
她難為情啊!
“你的意思是說,哪天我要是動不了,你會嫌棄我臭,就不管我了?”
他眯眼審問她。
她連忙道:
“當然不會!”
“那不就成了,夫妻之間,就該你照顧我,我照顧你的……你這腦袋裏想的到底是什麽?”
他無奈的敲敲她的腦門。
之後,她習慣了兩個人一起上廁所這件事。
但很快,她又遇上了一件更尬尷的事——
醒來第四天,生理期不約而至。由於來的很突然,她沒心理準備,弄髒了被褥。
他現了,叫來文姨換掉了被褥,而他就弄幹淨了她。
當他把她從衛生間抱出來之後,她鑽在被子裏,把臉蓋上了,臊得無地自容。
而他則在邊上低笑。
那幾天,他不僅親自給她去買衛生棉,還親手幫她替換,處理幹淨。一次又一次,他不厭其煩的守在她身邊,做著這些能讓外頭人為之瞠目結舌的小事。
六天後,生理期過了,她覺得身上癢,已經好些天沒有洗澡,她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晚上,祁繼將她抱進衛生間:“我問過醫生了,隻要注意衛生,洗澡不是完全禁止的。洗完澡,好好處理一下傷口就可以了。不過,你行動不便,不能自己動手,洗澡時,左腳別使力,乖乖站著平衡好自己就好,洗身體這件事交給我……”
這一天,她漲紅著臉接受了他貼身的服侍。
洗完,他帶她回床上,給她傷口消了毒上了藥。
事後,他笑著親她,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讓她直掐他……哼,她家先生可惡著呢……得了人便宜還賣乖。
關於駱厚予已醒一事,祁繼沒有瞞她,那天,他回醫院之後就和她說了。
她說了,很高興,恨不得馬上去見爺爺。
他給她打了預防針,說:
“爺爺情緒不太好,對這件事難以釋懷,現在你自己也在病床上,暫時不要跑這麽遠去見爺爺了。讓爺爺冷卻一下情緒再去看望。你要是孝敬他,那就別在這個時候跑去刺激他。情緒這東西,都是一陣一陣的,先讓駱詩開導著的,爺爺是豁達之人,相信到時一定可以想開的。到時再去看,你可以少受了一些罪,爺爺的情緒也不至於激化。”
時檀倒不介意自己受罪,她害怕的是自己的出現會刺激爺爺。
細細思量之後,認同了祁繼的做法。暫時不去見麵也是好的。
臥床三周後,時檀被允許坐輪椅。
為了她出入方便,祁繼在底樓準備了一間臥室,這樣她就可以自由出入。
回家住最大的好處是可以睡一起了,醫院那床那小,祁繼怕晚上睡覺壓到她,從來沒和她同床過,每天都是等她睡著了,就縮到房內另一張陪客床上,有時會工作到半夜。
經過這一場患難與共的梆架事件,時檀和祁繼的關係,飛升溫。
人前,他毫無避諱的表達著他對她的愛護,人後,他常常親她,吻她,不過,也僅僅隻是吻。沒辦法,現在,她不能做劇烈運動。有兩次他吻出火,下場是三更半夜,他得去急衝冷水澡。
“要不,我們還是分房睡吧!再不濟,在房裏另外按個床分床睡也行……”
看到他忍得這麽辛苦,她覺得心疼。可現在的她,就像一個易碎的水晶娃娃,隻能看,不能碰。
這個男人在這個方麵是有強烈渴望的。她能感覺得到,她覺得同床共枕,是對彼此的一種折磨。
“不好!”
他不同意,不願意和她分開一下下。抱著她,雖然很容易起衝動,但會很安心,容易睡著。分床睡,他總覺得少了什麽似的,渾身不自在……半夜常常會驚醒,所以,他死活不同意。
醒來後的二十來天時間裏,時檀在病床上,感受到了男人的細心嗬護和體貼照顧,他放下很多工作,將生活的重心放的她身上,天天繞著她轉。
他說:“你健康安好,我才幸福。為了我的幸福,你得快點好起來……”
朝夕相處的簡單生活中,她感受到了一份濃濃的家的溫暖。
在她身邊,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愛著妻子的尋常男人,會因為想讓女人快點好起來而變得嘮叨,變得平凡。
四月四日,祁繼又鬧了一樁緋聞,緋聞的女主角是:米芳菲。
待續!——
題外話——推薦完結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