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後,劉夢瑤確實聯係到了於婉婷的母親趙蓉,原來,於婉婷的父母早就離婚了,後來,趙蓉再嫁,嫁給了一個有錢的商人,所以,於婉婷現在住的房子和車都是她的這個後爸給買的,而並非任天行送的。

而且,讓秦諾依她們沒有想到的是,原來,於婉婷的精神本就不好,而原因就是,“我也是在前幾個月才發現這件事的,原來,他一直在打婉婷的主意,所以,婉婷才一直不肯住在家裏。而且,她為了不讓我傷心,所以一直不敢告訴我。隻是,她還是沒有躲過他,就在上個月,他竟然對她動強了。”

看著眼前這個身著一件墨綠色皮草,盡管年近五十卻依舊溫婉高貴的女人,秦諾依發現,於婉婷和她的母親長的很像,都是一樣的美麗

尤其是此時,當秦諾依和劉夢瑤聽到這件事時,她們突然對於婉婷生出了憐憫之心,她們沒想到,原來,她竟遭受過這樣猥褻的待遇,被她的後爸性-騷-擾,甚至強行占有。

“阿姨,對不起!”看著眼前這個滿眼含淚,且一臉隱忍的母親,秦諾依能做的隻有道歉,盡管她不知道為什麽。

“沒事,我要謝謝你們,婉婷能有你們這些朋友我很高興,以前,她從來都是沒有朋友。”趙蓉說著,滿臉的愧疚,“因為我的原因,她受盡了嘲諷,在現在的家裏,她完全沒有地位。除了那個男人對她那猥褻的心思以外,她現在的哥哥也曾騷擾過她。”捂著臉,趙蓉深深有歎了口氣,“都是我的錯,是我太過貪慕虛榮,所以,一直沒有正麵的去麵對這件事,從來沒有幫過她,甚至為了討他們的歡心,還有意的讓她哥哥和她在一起。”

看著趙蓉,秦諾依和劉夢瑤不再說話,而且此時,她們又能說什麽,責怪嗎?責怪一個母親怎麽可以這樣對自己的女兒嗎?但是,有什麽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她們又憑什麽去責怪。

說了些祝福的話後她們就離開了,而最終,她們也沒有向趙蓉說出她們和於婉婷真正的關係,如果誤會是美麗的,那又何必去揭穿。

她們沒有告訴她,就是因為她們,於婉婷才發的病。

秦諾依也沒有和趙蓉說提起關於那篇報導的事。她想,事到如今,再去追究什麽都顯得多餘。

如果那是於婉婷發泄不甘的報複,反正都已經報複了,她又能拿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她怎麽辦。

走出醫院,向天空長長的歎了口氣,秦諾依突然覺得她的心裏似乎也沒有那麽怨恨了,對於於婉婷,她不再怨恨,對於她父親當年的事,她甚至覺得,也許,她真的沒必要一定要查清楚什麽。

既然她的母親不讓她查,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不管是她在隱瞞什麽,或是在為誰開脫,她想,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而且,如果這件事真的跟任國輝有關,她又能怎麽辦?翻案後把他送進牢裏嗎?且不說事隔那麽多年,這件事的法律效率還在不在,旦說,那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的爺爺,她就要麵臨兩難的局麵。

是啊,她肚子時真的有個孩子,她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了。從醫院回來的第二天早晨,當也把她買得所有試紙,驗孕棒都用完後,她終於不得不麵對她懷了任天行孩子這個事實。

隻是,當她摸著肚子,當她想到她懷的是任家的孩子後,她便一直處於一種左右為難的矛盾中。

對於這個孩子,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她不敢讓任天行知道,因為她忘不了他說的那句,你不配。

她也不敢讓她母親知道,因為她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埋怨任國輝的。

所以,她最後想到的辦法就是,離開。

對,她要離開,帶著肚子裏的孩子離開,就像曾經劉夢瑤離開時一樣,她要生下這個孩子,隻為她自己而生。

她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任天行。

於是,決心打定後,秦諾依便開始收拾行禮,她要離開,而且是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她要一個人過日子,隻有她和她的孩子。

而對於她的母親,她現在也不必擔心了,任國輝會照顧好她,甚至比她照顧的要好的多。

隻要她的母親開心,隻要她晚年過的幸福,她想,她的放棄就是值得的。

而對於她的父親,她隻能說一句,爸爸,對不起!

但是,她也相信,如果他的父親在天有靈,他也一定會理解她這麽做的,並且,一定會原諒所有人的。

將行禮收拾好,當秦諾依正打算在次日清晨就離開時,卻在前一天晚上,得到了任國輝住院的消息。

那是華叔告訴秦母,當秦母把這個消息告訴秦諾依時,她明顯的可以從她眼中看到擔憂。

“媽,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看著秦母淺淺的笑了笑,秦諾依一臉釋然的表情。

“依依……”似乎,秦母感覺到了什麽。

“走吧。”秦諾依說著,便扶著秦母走向外麵,她一直暗自慶幸的是,多虧現在是冬天,可以用臃腫的衣服來遮住她那略顯隆起的小腹。

來到醫院後,通過孟俊顥,秦諾依她們很快的就來到了任國輝的高級病房。隻見此時的病床上,任國輝正一臉憔悴的躺在那裏,緊閉著雙眼,眉頭緊皺。隻有華叔陪在他的床邊。

“俊顥,任伯伯他怎麽樣?”將孟俊顥拉到外麵,秦諾依連忙關心的問。

“心髒病複發,而且,這一次很嚴重。”孟俊顥說著,一臉的沉重,畢竟,這是周天綺的爸爸,是他未來的老丈人。

“那麽嚴重!”秦諾依說著,竟有些心疼,“通知天綺了嗎?”

“通知道,她夜裏就應該可以到了。”

“那這病情到底……”問著,秦諾依也不知道要怎麽問,她想問,他會不會死?還能活多長時間?隻是,她突然覺得,問出這些,都太過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