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忠義兩難全
“你如果要問你姐姐以前的事情,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我現在有事,如果有事你給我留言,或者給我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響起的腳步聲跟交談聲,簡煜陽也知道這個姐夫的身份不一般,所以掛斷了電話。
沒過一會兒電話就來了一條短信,很簡單,就一個電話好,名字是廖倩怡。
這個名字他當然有聽過,二姐簡單有兩個幹爹兩個幹媽,而這個廖倩怡,就是省委書記顧越忠的父親,自己這個二姐的幹媽。
礙於簡單的身體狀況,所以沒有猶豫便撥通了這個電話號碼。
電話連續打了三次,那邊才有人將電話接起來,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強調帶著一絲威嚴,聲音微低,卻給人一種久居上位的感覺。
“你好,請問你找誰?”電話那頭陌生男音這樣問。
“你好,我是簡單的弟弟簡煜陽。”首先自報家門,同時心裏也大概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對於顧越忠這個省委書記,他也是因為二姐才去關心過這個人,不得不說,是一個為民著想的好官。
顧越忠接到這個電話,聽到對方自報家門,明顯有些驚訝,畢竟女兒跟簡家那邊並沒有什麽聯係,雖然知道女兒跟這個弟弟的關係不錯,但是,對於這通電話,他還是顯得莫名其妙。
“請問你是顧書記嗎?”斟酌的詢問,聲音有些輕。
可是電話這頭的簡家人,因為周圍極為安靜,所以,簡煜陽口中的“顧書記”三個字一處,頓時周圍的人全部都提起了一顆心,簡紅英雙眸冒著紅光,仿佛看見了一塊兒發光的金子或者是十克拉的鑽戒一般,直接朝著侄子的電話旁邊鑽去。
一把推開試圖靠近自己,聽自己跟顧越忠聊天話語的大姑姑簡紅英,眸子定定的看了一眼對方,警告神色濃重。
被這麽一看,簡紅英也一下子老實了下來,嘴角有些僵硬,抽了抽嘴角,試圖說話緩解自己的尷尬,卻發覺動了幾次嘴唇,都發不出一絲聲音。
“嗯,你是簡煜陽吧。”平時跟簡單相處,他從來不問簡家人的事情,但是心裏,卻早已經清楚了簡家的一切彎彎繞繞,從剛才的疑惑中走出來,心裏也隱隱升起了一絲不安。
“誰的電話?”簡煜陽聽到了電話那頭一道柔和優雅的女音響起,便猜到了是廖倩怡,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來了。
“是這樣的顧書記,我是想問一下,我姐姐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麽重大的車禍?”
“你怎麽會想到問這個?”顧越忠電話那頭開始有了猜測,“是不是簡單出事兒了?”
簡煜陽聽著,心咯噔一下子落下去,雖然沒有得到明確答案,但也隱隱猜到了一些,“顧書記,我姐以前出過大車禍?”
“嗯,那起車禍到現在大概不到一年的時間吧。”顧越忠聲音低沉,說完之後便沉聲對著簡煜陽這邊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姐是不是出事兒了?”
“我姐現在在G市。”
“你們老家?”按理說那個地方應該是簡單最不願意去的地方,為何又會回去?
“嗯,如果您有時間,就跟廖阿姨一起過來一趟吧,姐姐的情況,醫生說需要做進一步的了解。”心裏卻也有些痛,因為簡單的事情,此時此刻,他身為弟弟,卻是幫不上一點兒忙。
簡煜陽掛斷電話後,簡家一行人都紛紛陷入了沉默裏,一個個各懷心思,眼裏,同樣都是忐忑。
就連撒潑最能耐的吳月霞,此刻也是難得一見的安靜。
走到醫生麵前,將剛才所得到的消息給醫生說了一邊,醫生點了點頭,便回了手術室。
吳月霞小心翼翼的看著坐在椅子上默不吭聲的兒子,對於這一次簡單的事情,她絕對是罪魁禍首。
顧越忠是省委書記,是二女兒簡單的幹爹,聽說顧家沒孩子了,簡單是他們的幹女兒,夫婦倆將簡單當作親生女兒一樣的對待,如果過來知道了簡單受傷完全是因為她,那麽她恐怕就死定了。
想到這些,雙腿不禁就有些發軟,緩步朝著兒子簡煜陽走了過去。
楊秀賢期間很想要過去跟簡家人打招呼的,盡管心裏對吳月霞不喜歡,但是始終她以後要跟簡煜陽生活在一起,簡煜陽始終是吳月霞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以後吳月霞也始終是她的婆婆,盡管以後不生活在一起,但是表麵上的功夫,她認為還是應該做的。
可是哪知,男友似乎就了解了她的性子,一直拉著她的手,不給她過去跟簡家人打招呼的機會。
她好多次抬眼看向簡家人,就忍不住過去,但是手被緊緊拉住,根本走不了,唯有坐在男友身邊,陪著她,同樣也焦急的等待著簡單這個姐姐的手術結束。
明明隻是頭被砸破流血過多,但是手術室,卻整整三個小時都沒有打開。
顧越忠跟廖倩怡當接到電話起就火速調來車子前往簡單所在的醫院,期間花了整整四個小時,才算是火速到達。
因為是女兒簡單出了事情,顧越忠身份特殊,所以過來的時候隻是跟信任的屬下打了招呼,並沒有驚動地方政府,徑直前往醫院。
簡單已經被轉入了普通病房,也不知道是因為怕顧家人還是因為真的對簡單這個女兒有所虧欠,簡紅剛讓醫院給簡單所安排的病房,還是VIP病房,單間,裏麵有獨立的衛生間跟休息室,就如同一個普通家庭的兩室一廳一廚一衛。
楊秀賢想著大家都在手術室外等了那麽久,想必都餓了,所以說服了簡煜陽,自己出去給大家買了一些吃的。
所有人都沒有在病房內吃東西,多是端著東西到病房外麵吃完了才進了手術室。
因為醫生叮囑簡單需要安靜修養,所以,一行人也不敢全部呆在病房內,但是又怕簡單出事,畢竟如今簡單的身份跟以往不同,不是他們隨便都可以打罵侮辱的對象了,沒有離開,紛紛坐在病房外麵的走廊椅子上,等著簡單清醒。
顧越忠感到醫院的時候,先給簡煜陽去了一個電話,說明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在門口等著簡煜陽的到來。
簡煜陽匆匆忙忙的走到醫院大門口,給他的感覺,顧越忠並不像是次次在新聞報道中所看到的那個身著正式西裝,神態威嚴的男人,此刻的顧越忠,身上隻是胡亂的套了一件黑色風衣,戴著一雙銀邊眼鏡,目光中帶著焦急,似乎就隻是一個擔心女兒的普通父親。
同樣還有他身邊的女人,渾身散發著高貴優雅貴婦人的氣息,一張臉保養得非常好,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的模樣似的,身上穿的非常休閑,雖然看似搭配混亂,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卻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韻味。
幾步踏上前,對著顧越忠跟廖倩怡微微點了點頭,“請問您就是顧書記,您就是廖阿姨吧。”
“你是煜陽吧。”廖倩怡先開口說話了,一張臉上帶著濃濃的焦急,臉上試圖露出一個笑容,卻發覺麵部那樣僵硬,唯有無奈一笑,“快點兒帶我們去見見簡單,她現在如何了?”一年前的那場車禍讓她至今都記憶猶新,不敢讓她開車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但是這一次回G市,卻是不知道為何,又會受傷。
一想到這個讓她捧在手掌心裏的女兒又一次讓簡家人給欺負了,心中就冒出一股無名怒火。
感覺出了廖倩怡的焦急跟憤怒,這個時候也無法多說什麽,連忙點頭,帶著兩個人前往病房。
病房外麵,當顧越忠跟廖倩怡匆匆趕來,簡家人便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看著門口守著的眾人,廖倩怡跟顧越忠也隻是大概用眼神一掃,隨即便收回實現,迅速進入病房內,此刻,簡單的安慰,對於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簡單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但是作為兒子曾經最想要保護,想要給其幸福的女孩兒,這些年來跟他們的相處也非常愉快,在夫婦倆的心裏,早已經將簡單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待了,如今她受傷,他們比任何人都要心疼她。
“怎麽會這樣?”走進病房,看著麵色蒼白,額頭上抱著吼吼白紗布,昏迷不醒的女兒,廖倩怡當即鼻頭一酸就掉下淚來,這個女兒一輩子淒苦,如今好不容易過上了平穩的日子,怎麽就又會發生這些事情呢。
聽著妻子的話,看著妻子一下子就哭處理的舉動,顧越忠什麽話也沒有說,伸手將妻子攬在懷裏,讓其的腦袋可以放在他的肩膀上,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簡單,微蹙著眉頭,泄漏了他此刻的心情也並不好。
“到底怎麽回事?”微沉的音色,帶著舊居上位的氣勢,頓時壓住了在病房門口圍觀的簡家人。
吳月霞更是嚇得雙腿一軟,就要往地上倒去,旁邊的簡清雅看著,連忙伸手扶住母親。
在所有人簡家人裏,恐怕也就屬簡清雅要稍微好一些了,不至於因為顧越忠的到來就失態,顯得畏畏縮縮,魂不守舍,擔憂著擔憂那兒的。
嫁入了齊家,見過結識過的大官也很多,雖然顧越忠的官位確實很高,但是身為齊家的媳婦兒,自然該有的氣度該有的利益跟風範必須保持,否則,傳出去,恐怕丟的便是齊家人的臉,丈夫的臉。
讓女兒扶住對吳月霞忍不住開始哆嗦,想要說話,卻讓女兒給捂住了嘴,才回過神來,穩住心神,慢慢讓女兒扶著走到另外一邊的休息椅上等待裏麵的結果。
“媽,你放心吧,煜陽如何說也是你的親生兒子,他還不至於將您往火坑裏丟。”簡清雅是這麽認為的,盡管弟弟跟簡單更親一些,但是她卻也了解這個弟弟,嘴巴硬,實則心軟,他們始終是一家人,有著割舍不斷的血脈親情,所以,弟弟是如何也不可能將母親或者是她往火坑裏扔的。
病房內,簡煜陽聽著來顧越忠跟廖倩怡的問話,心裏也一陣為難,畢竟這件事情牽涉到他媽,雖然他對這個媽沒一點兒好印象,但畢竟是生養他的媽,他不喜歡這個媽,但也不能做白眼狼。
看著沉默的簡煜陽,夫婦倆就算是不用猜也能夠知道事情是誰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