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丁氏弄來的這兩個妾,妙兒既然拒不得,那正好利用她們來好好的考驗下徐東臨……

因此妙兒打定主意後馬上一臉爽快的說道:“那媳婦兒就替官人謝過母親了,這兩個妾媳婦兒這就帶回去,一定會好好的安置她們。”

妙兒如此爽快的收下兩個妾、讓丁氏頓時倍感驚訝,丁氏本以為以妙兒的性子一定會據理力爭,死都不會收下這兩個妾、讓徐東臨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於是妙兒的爽快馬上讓丁氏起了疑心,也讓她立刻就出言敲打妙兒:“你別打著偷偷把這兩個妾賣掉的主意!我會讓人看著你,你一定要讓這兩個妾在小四跟前露臉,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妙兒卻是一點都沒被丁氏嚇唬住,隻不緊不慢的說了句:“母親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兩個貌美如花的小妾送到官人跟前,並把母親的一片苦心一並同他講明,絕不會私底下做什麽小動作……再說了,我就是把這兩個妾給賣了,母親難道就不會再買兩個送過來嗎?這賣了兩個、再買兩個回來,一來一去有何意義?”

妙兒早就已經把這件事情想得十分透徹———賣了那兩個妾自是十分簡單,妙兒也有法子把她們弄出徐家,可這終歸隻是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並不能替妙兒把源頭掐斷。所以妙兒也不打算白費力氣的去做這治標不治本的事,決定把難題丟給徐東臨解決,並趁機考驗下徐東臨對納妾一事的態度。

於是妙兒馬上就擺出正室夫人的姿態,大大方方的對那兩個小娘子說道:“你們且跟我回去,日後一定要好好的服侍四少爺。”

“是,四夫人。”

那兩個小娘子一臉羞澀的應了聲,並規規矩矩的衝妙兒福了福身,隨後便歡歡喜喜的跟著妙兒走了。

丁氏目瞪口呆的看著妙兒不吵不鬧的把兩個妾領走,一直到她們幾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正房,丁點才難以置信的拉著石嬤嬤說道:“她就這樣不吵不鬧的把人給領走了?難道她的心胸真的如此豁達,一點都不感到鬧心?”

石嬤嬤也被妙兒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滿心疑惑的說道:“不對啊!奴婢看四少奶奶和四少爺好得如漆如膠、巴不得時時刻刻都粘在一起,怎能容忍她和四少爺之間、無端端的插進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來?”

妙兒一點都沒鬧、也沒表示出絲毫傷心的模樣讓丁氏很不甘心,於是她馬上恨恨的給石嬤嬤指派了新的任務:“我不信她的心胸真能豁達到大方的收下那兩個小妾,你且替我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要是她想出什麽法子來對付那兩個小妾,你即刻來向我稟告!”

“夫人您別著急,奴婢這就去幫您盯著四少奶奶!”

石嬤嬤說完便匆匆忙忙的出了主屋,一路跟著去了妙兒和徐東臨肚住的院子,悄悄的打探妙兒如何安置那兩個妾。

沒想到妙兒還真是沒糊弄丁氏,她還真是讓人收拾出兩間寬敞的屋子給那兩個妾住,還明言一等徐東臨回來就讓兩個妾過去服侍,讓石嬤嬤一時不知該如何給丁氏回話,隻能暫且把打探到的消息壓下,想著先靜觀其變、說不定徐東臨回來後事情就會有變化。

而妙兒把丁氏塞過來的兩個妾安頓好後,便跟平時一樣在屋裏算賬,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也沒愁得吃不下飯,甚至胃口還很不錯、比平常多吃了小半碗飯。用過午膳後妙兒在花園裏散了一會兒步,散完步便回到屋裏歇了個午覺,歇完午覺更是氣定神閑的練了小半天字,一直到徐東臨歸來才收了筆。

妙兒將徐東臨迎進屋後,一邊替他更衣,一邊和他匯報丁氏的最新訓示:“四郎,母親今兒把我叫過去說話,責怪我沒能早早的替徐家開枝散葉……”

徐東臨聽了妙兒的話後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顯然對丁氏老是拿子嗣一事敲定妙兒感到不悅。但徐東臨卻不能說丁氏這個母親的不是,於是他隻能出言安撫妙兒道:“娘也太心急了些,你才嫁給進門半年多、一時沒能懷上孩子也屬正常,我記得當年娘可是嫁給爹一年多了、才一舉生下我和小五!”

“這件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可是一點兒都不著急,晚點生也沒什麽不好、對你的身子骨反倒還要好些,你且放寬心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徐東臨的話讓妙兒聽了後心裏頓時暖暖的,先前在丁氏那裏受的一點點委屈和氣也立馬全都消散了,似乎隻要徐東臨能夠理解她、支持她,那她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都值得……哪怕丁氏還會繼續無理取鬧下去,隻要不要太過分、為了徐東臨妙兒也願意繼續忍讓!

於是妙兒突然張開雙手從背後環保住徐東臨,低聲問道:“你真的想晚點再要孩子?你真的不介意我還沒懷上?你不是故意說好話哄我吧?”

“傻瓜,我騙你做什麽?我真的覺得晚點生挺好的,”徐東臨說著緊緊的握住妙兒環在他腰上的手,柔聲安撫道:“你要是覺得娘天天找你說這件事、心裏堵得慌,你就把事情全都推到我身上,就說是我還不想要孩子、所以我一直逼你喝避子湯,這樣娘就不會再怪你了。”

妙兒卻不敢真的按照徐東臨的提議去做,且就算妙兒真的把事情都推到徐東臨身上,丁氏也總能找到別的法子給她找不痛快,於是妙兒馬上就開口拒絕道:“不用了,我們順其自然就好……”

妙兒說著頓了頓,才假裝漫不經心的把那兩個妾的事說了出來:“對了,今天母親還送了兩個妾到我們屋裏,說是要讓她們幫徐家開枝散葉,我把她們安置在西廂房最靠邊那兩間屋子裏。”

妙兒說完這件事就小心翼翼的觀察徐東臨的反應,很快就發現背對著她的徐東臨身體明顯一僵,隨後說話的語氣不但變得很不自然、還多了幾分小小的緊張:“我知道了。”

妙兒本來還想洗耳聽聽徐東臨對此事有什麽看法,沒想到徐東臨隻短短說了四個字就沒再多說,並很快就故意把話題岔開:“時候不早了,我們過去給娘請安吧!”

妙兒本以為徐東臨會直截了當的拒絕那兩個妾,沒想到徐東臨卻隻說了句可有可無的話、沒有做出明確的表態,這樣的態度讓妙兒當下就覺得心裏堵得慌,於是她馬上鬆開環著徐東臨腰的手,賭氣的趟到了床上、道:“我突然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過去給母親請安了,你自己去吧!”

徐東臨一見妙兒身子不舒服,馬上坐到床頭、一臉關切的問道:“怎麽了?剛剛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不舒服了?要不要請個大夫回來替你瞧瞧了?”

妙兒一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邊扭了頭不看徐東臨,隻悶悶不樂的答了句:“不用了,我睡上一覺就會好。”

徐東臨見妙兒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無措,最終默默的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才一臉無奈的說道:“那你先好好的睡一覺,我去娘那裏請過安後就回來陪你。”

徐東臨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妙兒一等他走了就坐起來靠在床頭生悶氣,心裏更是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想徐東臨對那兩個妾到底抱著什麽樣的態度———如果徐東臨沒有拒絕那兩個妾,而是按照丁氏的意思將她們收房,那她這個妻子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