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見了果然急得起身阻攔,嘴裏更是立馬換了一副說辭:“哎喲!求學這樣的大事怎麽能隨便耽擱了去?四娘,你大哥他們想去京城求學、也是為了光宗耀祖,怎麽能輕易放棄?”
妙兒努力的忍住內心的竊喜,裝出無奈的樣子說道:“可祖父他需要我們照顧啊,我們可不能丟下祖父不管!”
“老爺子有我和你三叔照顧呢!這點你們大可不必掛心,我們一定會把老爺子照顧好,你們隻管全心全意的上京求學,”馬氏說著訕訕的笑了笑,道:“不過你們得按先前說好的,每月給我們家一袋白米和半吊錢才是,總不能讓我們三房獨自贍養老爺子吧?”
張大郎一聽這話立時喜出望外,連連答道:“那是自然的了,三嬸娘肯幫著照料祖父,我們真是感激不盡!銀錢和米糧我會請舅舅們按月送過來,三嬸娘大可放心、這些物事絕不會短了你……”
馬氏一見張大郎做出了承諾,當下就喜出望外、連連說著好話:“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們盡管上京、家裏不用有什麽牽掛,屋子我和你三叔也會幫你們看著。”
妙兒兄妹和馬氏再說了幾句客套話,便一起到張老爺子床前坐了一會兒,服侍張老爺子用過藥後,再鄭重其事的和張耀辭別,之後回家後便開始準備上路的大小事宜。
待一切都準備妥當後,第二天妙兒、巧娘和張大郎、張三郎四人便踏上旅途,前往汴京城開始新的生活。
福建多山、沒有直接通往汴京的水路,妙兒幾人又不敢走海路,於是最終選擇了最為妥當的陸路,雇了一輛馬車一路慢悠悠的往北奔去。
這可是妙兒幾人頭一次出遠門,因此一路上妙兒和巧娘兩人像隻小鳥般、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看到什麽新鮮的物事都會興高采烈的討論好一陣子。一路上無論是經過一些名勝古跡、還是看到秀麗山水,都會纏著讀了不少遊記的張大郎兄弟講解,遇上一些妙兒也略知一二的有名景色,妙兒也會興奮的講解給巧娘聽。
這一日妙兒幾人的馬車不緊不慢的行駛在寬敞的官道上,妙兒過了前幾日的新鮮勁後覺得有些無聊,於是便趴在小木窗上打發時間,目光更是漫無目的的隨著馬車的跑到不斷往前移動,最終落在了和自家馬車並排行駛的一輛馬車上。
妙兒有些無聊,索性研究起並排而行的那輛馬車,發現那輛馬車比他們的馬車要寬敞許多,且一看就是用上好的木頭打造的!除此之外,那輛馬車四角還掛了幾個漂亮的錦囊和鈴鐺做點綴,就連車上懸著的簾子,妙兒都覺得十分好看!
於是妙兒忍不住多看了那輛大馬車幾眼,最終把目光停在了那綴著流蘇的窗簾上,而就在此時,突然刮來一陣清風、把那輛馬車窗上垂著的簾子刮了起來,讓妙兒能夠透過窗簾縫隙、清清楚楚的看到馬車內的情形,而這一看、妙兒立馬驚得張大了嘴,為馬車內的情形感到萬分震撼!
沒想到那輛漂亮的大馬車內,竟然坐著兩個錦衣玉袍的美少年,且其中一個少年正把另外一個少年壓在身下———莫非那輛馬車內的少年都好男風?
於是讓妙兒無意中看到了男男斷袖的畫麵?!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古代版的“車震門”?
那兩位少年正在馬車上做*愛做的事?
腦海裏一閃過這些不純潔的念頭,妙兒立刻迅速的放下自家馬車的窗簾,然後用手捂住了雙眼,不斷的在心裏默念“色即是空”……
一旁的巧娘見妙兒突然變得有些不對勁,很快就一臉關切的問的了句:“四娘你怎麽了?怎麽臉紅撲撲的、還用手捂住眼睛?”
“沒……沒什麽!”
為了不讓巧娘起疑、妙兒含含糊糊的答了句,並且馬上替自己尋了個借口:“剛剛突然起風,我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所以才會捂住眼睛。”
巧娘聞言不解的問道:“被沙子迷了眼不是應該用揉的才對嗎?”
“對對對,我正打算揉呢!”
妙兒說著馬上用力的揉起雙眼,並催促了巧娘一句:“你剛剛不是說困了?那就趕緊閉上眼歇息一會兒,別累壞了!”
巧娘的確是困得快睜不開眼了,於是她也沒多想,點了點頭很快就閉眼小憩。而妙兒一見巧娘開始打起盹來了,馬上就按捺不住滿心的好奇,雖然知道偷窺人家OOXX是不對的,但她最終還是忍不住悄悄的把窗簾揭開一角,偷偷摸摸的觀察不遠處那輛馬車……
這一次兩輛馬車的距離比先前離得近了一些,讓妙兒能夠把那輛馬車裏的情形看得更加清楚———馬車上的兩個少年年紀看起來相仿,一個皮膚白皙得不像話,模樣也十分俊秀、看起來比小娘子還要俊美幾分;
另一個卻有著一身古銅色的肌膚,一張俊臉繃得緊緊的,加上眉頭緊蹙成峰、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雖然他的五官也十分英俊、但看起來卻多了幾分冷酷,氣質有點像妙兒前世很喜歡的一個男明星———古天樂。
當然,那個有著一身古銅色肌膚的少年,比古天樂少了幾分親切、也沒有古天樂那燦陽光爛的笑容,妙兒偷窺旁邊馬車有一小會兒了、都沒見那個少年露出過笑容,似乎有人欠他幾百萬兩銀子般、讓他一直臭著一張臉……
不過讓妙兒感到十分震驚的啊,那個看似俊美柔弱的白麵書生、竟然趴在麵癱少年的身上,並且一臉訕笑的抱著麵癱少年的大腿,看上去就像是在討好麵癱少年!這樣的姿勢立刻讓妙兒浮想聯翩———白麵書生在上、麵癱少年在下,那豈不是表明白麵書生是攻、麵癱少年是受嗎?
難道那個麵癱少年就是傳說中的傲嬌受?
那麽冷酷,一直臭著一張臉的少年,怎麽就偏偏是受呢?!
真是不可思議啊!
就在妙兒一邊哀歎古人“攻受”有些違背常理,一邊目不轉睛的偷窺旁邊那輛馬車內上演的“春*宮大戲”時,一直被白麵書生壓著的麵癱少年突然猛一抬頭、對上了妙兒偷窺的視線,發現妙兒正目不轉睛、肆無忌憚的偷窺他後,馬上惡狠狠的瞪了妙兒一眼……
隨後冷酷少年馬上毫不客氣的伸腳一踹,把抱著他大腿的白麵書生給踹到一旁,並惡聲惡氣的對趕車的小廝吩咐道:“馬上趕超旁邊那輛馬車,別讓它繼續和我們並排行走!”
“是,四少爺。”
趕車的小廝得了吩咐後不敢有所怠慢,很快就揚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馬背上,馬兒一被鞭策、當下就揚起蹄子飛快的奔跑起來,不一會兒就把妙兒一行人乘坐的馬車給遠遠的甩在了後麵,讓妙兒立刻被滾滾黃塵嗆得直咳嗽。
且麵癱少年那趾高氣揚的話、妙兒一字不漏的全都聽到了,因此她馬上衝著揚塵而去的馬車揮了揮拳頭,一邊罵那個麵癱少年小氣、讓人看一下都不肯,一邊YY他不讓她看、是不是因為馬上要上演什麽限製級的畫麵?
對!那個麵癱男一定是害羞、不敢當著他們的麵“辦事”,所以才會吩咐小廝揚鞭加快速度把他們甩開!
他現在一定正忙著和馬車內那個白麵書生做*愛做的事……
一定是這樣!
妙兒在腦海裏胡亂YY了一番後,好奇心馬上越來越重,就像有隻貓爪子正不斷是撓著她的心般,讓她心癢癢的很難受,並且很想馬上趕上去、繼續偷窺那輛馬車裏上演的好戲———畢竟妙兒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見過男男抱在一起那啥,心裏自然十分好奇、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於是妙兒最後實在是壓不下心頭的好奇心,於是妙兒馬上就把頭探到前麵,對趕車的張大郎兄弟說的:“大哥、三哥,我們讓馬車跑快點好不好?最好是趕上前麵那輛馬車,然後把他們遠遠的甩在後頭、讓那輛馬車的人也吃吃塵土!”
張三郎見妙兒被嗆得小臉都是土,當下就大力的揮動馬鞭、想要替妙兒報仇!張大郎見狀隻能無奈的跟著揮鞭,於是他們的馬車很快就重新和先前那輛馬車並排而行,不過卻沒有馬上超過他們。
而妙兒一見自家馬車趕上了,馬上迫不及待的把小腦袋探出車窗,急忙忙的往旁邊那輛馬車看去,想看看馬車內那對少年正在做些什麽事體……
可惜馬車內那一黑一白的兩個少年已經沒再糾纏在一起了,並且妙兒才把目光投射過去,就對上了麵癱少年略顯冰冷的眼神,並且那個麵癱少年一見妙兒他們竟然追了上來,立刻訓了趕車的小廝一句:“隨風,怎麽又被趕上了?我不是說過了,不想和旁邊那輛馬車並排而行嗎?”
那名喚“隨風”的小廝一被主人訓話、當下就苦著一張臉,先是掃了旁邊趕車的張大郎兄弟一眼,隨後和另一個名喚“青石”的小廝一起,揚起鞭子讓馬兒跑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