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祖說著便當著妙兒的麵往那琉璃膽瓶裏吹了吹氣,果然那琉璃膽瓶便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響,那聲響聽著十分歡快、有點像妙兒前世聽過的火車汽笛聲,讓妙兒一時覺得有趣,忍不住好奇的盯著那五彩的琉璃膽瓶看。
張祖見妙兒對那琉璃膽瓶感興趣,於是便又從包袱裏翻了個類似的物事來逗妙兒:“妙兒來瞧瞧這瓷做的‘小雞啄米’,隻要一提線這小雞一低頭往槽裏啄米,它就會發出‘嗒嗒嗒’的聲音,比這琉璃膽瓶還好玩哦!”
妙兒果然一下子就被張祖的話給吸引了,烏溜溜的小眼珠子當下就轉個不停,打量完張祖說的那個小雞啄米後,妙兒當下就對古人的智慧感到無比崇拜,並下意識的衝張祖伸出了小手,做出一副對玩具十分感興趣的樣子、想把那小雞啄米拿到手裏好好的研究一下。
妙兒原以為張祖會直接把物事塞給她,沒想到張祖卻伸手將她抱了過來,一邊搖晃著手裏的玩具逗妙兒,一邊衝尤氏說道:“大嫂,我帶妙兒到村子裏轉轉可好?我正巧要去以前相熟的人家裏轉轉,帶著妙兒去也好同人搭話。”
這張祖送了這麽多小玩意兒給妙兒玩,所謂“拿人手短”、尤氏自是不好開口拒絕他的要求,但又有些擔心張祖一個大男人會照顧不好妙兒,於是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場麵一時變得有些尷尬……
倒是張祖聰明的猜到了尤氏心裏的擔憂,主動說道:“大嫂你放心,我就帶著妙兒在村子裏四下轉轉,頂多帶她去三、四戶人家裏走動下,不會走遠的!要是妙兒哭了或是尿了,我立馬就帶她回來。大嫂你也曉得,有個孩子在身邊也能讓氣氛歡快些不是?我都好久沒回村了,一時還真不知同往日的好友聊些什麽……”
這張祖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尤氏自然隻能點頭答應了。而妙兒穿過來都四個多月了,除了昨天回外家算是出了一回門,平日裏都沒機會出門到外頭去轉轉,因此妙兒一聽張祖要帶她出去玩,當下就樂得直拍手、連玩具都不玩了。
而張祖一見妙兒也願意跟他一塊兒出去,當下心裏一喜,心想那些稀罕的小玩意兒總算是沒白買回來……
於是妙兒就這樣被張祖給抱出了張家大門,這張祖倒也沒讓妙兒失望,果真是抱著妙兒把整個村都轉了一遍,還去了不少相熟的人家家裏做客。而去了幾個相熟的人家轉了一圈後,妙兒就有些無聊的打起了哈欠,隨後迷迷糊糊的窩在張祖的懷裏睡了過去。
這張祖畢竟抱妙兒抱得少,因此妙兒雖然閉了眼但卻睡得不熟,期間還能隱約的聽到張祖同人告辭,說是妙兒困了要帶妙兒家去了。隨後妙兒便感覺張祖換了手抱她,心想他大概要抱她回家了,哪知過了一會兒、妙兒卻突然聽到了一個女子嬌滴滴的嗔罵聲:“你這個死鬼,還曉得來找我?!我還以為你早把我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那嬌滴滴的女聲酥*酥麻麻的、聽著**入骨,讓妙兒立馬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
妙兒醒來後自是第一時間尋聲忘去,這一望妙兒才發現張祖不但沒抱她回家、且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一座農家小院外頭,正躲在幾株綠油油的芭蕉樹後,惦著腳和隔著一堵矮牆的女子說話。
而先前把妙兒驚醒的嬌嗔聲,便是立在矮牆另一頭的那個小娘子發出來的,妙兒仔細的打量了那個小娘子一番後,發現她一身穿著打扮和她那嬌滴滴的聲音還真是相襯———隻見那小娘子上穿了一件嫩黃色的衫兒,下配了一條銀紅色、前後各有四幅的“八幅大裙”;雖梳著大多少女都喜歡梳的雙環髻,但髻的周圍卻紮了彩繒、插了朵絹花,就連耳上都不忘綴上一對丁香花狀的耳墜子。
那小娘子一身鮮豔招展的打扮,讓人怎麽瞧都不似鄉間村人,倒像是城裏那些妓館窯子裏的煙花女子,讓妙兒一時好奇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幾眼,見她一雙美目似嗔非嗔的瞪著張祖,而張祖不但不惱似乎還十分受用……
這幅怎麽看都讓人覺得曖昧的畫麵,立馬讓小妙兒心裏燃燒起了熊熊的八卦烈火,妙兒更是立馬發揮起YY精神,努力的YY張祖和眼前這個嬌滴滴小娘子之間的“關係”———這張祖該不會是帶著她這個小奶娃來會老相好吧?
這個猜測立馬讓妙兒瞌睡全無、且瞬間變得精神無比,墨一般的眼珠子更是不住的在張祖和小娘子之間轉來轉去,像專業的八卦娛記般,一心想要嗅出這二人之間的“奸*情”……
而就在妙兒因眼前的“奸*情”而熱血沸騰、滿腦袋都是不純潔的畫麵時,張祖突然壓低聲音衝矮牆後的小娘子說了句:“我的好月兒,我怎會把你給忘了呢?這不我昨天才回村、今天就眼巴巴的來瞧你了!可不就是想你想得緊!”
月兒?
妙兒聽了當下用力的眨了眨眼,一邊裝出很純潔的樣子望天、一邊默默的在心裏YY道:這“月兒”兩個字怎麽聽都像是人家小娘子的閨名,張祖竟絲毫不避嫌直接給喚上了,且叫得那般親熱、那般柔情……
奸*情,這就是赤*裸*裸的奸情啊!
妙兒這廂正盼望著那月兒能嬌滴滴的回張祖一聲“四郎”,沒想到杜月兒那廂卻是叉著柳腰、凶巴巴的啐了張祖一聲:“我呸!張四郎,你這個薄情郎少說那些好聽的話來哄我!你這個沒良心的都已經大半年沒來找我了,難不成這大半年來你都不曾回家看望老父親?”
張祖一聽這話,才曉得他的小心肝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不是像往常那樣假借發怒同他打情罵俏。於是趕忙踮起腳尖往牆頭一湊,並急忙忙的解釋起來:“天地良心!這大半年來我實在是忙得緊,還真就一直沒回過家來探望我那老父親!一直到前幾日好不容易得了閑,我才急忙忙的趕了回來,回家才睡了一夜就尋了個借口來這兒找你了……”
“你一向最會油腔滑調的哄人,你的話我才不信哩!說不定你回來後頭一個去找的人是村頭的李二娘!那小蹄子不是天天都盼望著你回來,你上回回來不還上她家去坐了好一會兒?聽說她老娘都追著你問起生辰八字來了,說不定這回你回來就是為了和她辦喜事!”
杜月兒雖然依舊沉著一張俏臉埋怨張祖,但口氣卻明顯比先前好了不少、顯然張祖的解釋她算是接受了,隻不過她後頭說的這番話卻明顯多了一股子酸味兒,神情也逐漸帶上了一絲哀怨和嫉妒。
一直豎著耳朵捕捉八卦的妙兒,很快就從杜月兒的口中捕捉到了一個關鍵字———李二娘!聽杜月兒這酸溜溜的口氣,那李二娘鐵定也是張祖的相好之一,否則杜月兒也不會把她當成情敵,且一提起她就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唉,我的好月兒、好六娘,我何時騙過你?你要是不信大可上我家問我大嫂去,問她我是不是有大半年沒回家了,昨天才剛剛回來!還有我和李二娘真沒什麽幹係,我那天上李二娘家坐了會兒,是替她家隔壁的張三去她家借醬油,我那一日正好在張三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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