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趙虎都沒有回來,無論是馬福全還是趙虎的家人都閉口不談趙虎的去向,就連向村部請假的事情也是馬福全代勞的。開始幾天李大川對這事情還在意,過了幾天也就沒往心裏去了。他是這麽想的,隻要他沒將趙虎打殘打死,趙虎一個成年人愛去什麽地方,管他什麽事呢?
村部裏沒有了趙虎倒也清靜了許多,李大川的日子也過的簡單而充實。白天上班,做些讀報,解決鄰裏糾紛,調查家庭收入什麽的工作。傍晚就去一趟玉桂的家,幫玉桂按摩雙腿。再晚些時候就回到村部,修練靈力,學習修仙符字。而第二天一早,他又會準時出現在登天崖上修練靈力,演練他的夾春拳。每逢周六周日,除了每日的修練和學習,他也會抽一些時間在後山或者別的地方轉轉。不過無論是那一次轉悠,他都沒有去仙人觀所在的那一片山坡。他謹記著全有真人和他的約定,三個月之後才能去那個地方。
就這樣,日子一天重複著一天,李大川的靈力一點點增加,玉桂的腿疾也慢慢好轉了起來。最初的一段時間裏,李大川的靈力按摩還隻是讓她感覺雙腿“蘇醒”了過來,但始終無法站立和走動。就在李大川堅持的按摩之下,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她的雙腿越來越有力量,竟奇跡般地站了起來。
前後兩個月的時間,李大川雖然每天都堅持個玉桂按摩半個小時,但他始終堅守著心中的那一條底線,沒有趁機占玉桂的便宜。這對於一個長期看片,對美女充滿各種幻想的同誌而言,這是相當難能可貴的。
玉桂的雙腿還沒有痊愈,還需要堅持一段時間的靈力治療,而距離去仙人觀的時間卻僅僅還有五天就到了。三個月的期限,李大川記得很清楚,一天不多也一天不少。
就在治療玉桂的腿疾的同時,前後兩個月的時間,李大川對符字的研究也終於有了眉目,懂了一些簡單的東西。
這天的夜空格外地藍,星月的光華也特別的柔和。
從玉桂的家裏回來,李大川就一直在做著各種準備,就在今晚,他要畫製他的第一張法符。
法符,是一個很複雜的概念。要是從最基礎的理論說起,從十八個基礎符字說起,那恐怕得說上三天三夜,也不見得能說完。不過,李大川的理解卻很通俗簡單,所謂的法符其實就像是銀行的存款單。把錢存進銀行,得到一張存款單,需要用錢的時候,把存款單拿給銀行,當初存進去的錢就又回來了。就是這樣概念,他把靈力和符字存在一張紙上,需要用到的時候,一啟動就能發揮出相應的作用。
畫製法符,需要祭拜鬼神時用的黃裱紙,需要朱砂,另外還需要一隻狼毫筆。這些東西李大川早就準備好了。
“一定要成功。”李大川心中默默地許下了一個心願,給自己打氣。這之後,他將一張裁剪好的黃表紙放在了桌麵上,然後他又拿起狼毫筆,蘸上調好的朱砂,就著平整的紙麵,落下筆尖。
就在落筆的那一刹那,一線白光從他的指尖流溢出來,順著筆杆滑下,合著鮮紅的朱砂,一起變成了符字。
修仙者的法符可不同那些普通道士和和尚的法符,區別就在於靈力和符字。普通的道士和和尚拿起筆,蘸上墨汁刷刷就能寫一大堆出來。那些符雖然也叫法符,但出了詐你錢財之外沒有半點用處。
一個“人”字符字落定,李大川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就連握筆的右手也輕微地顫動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幹了一天的苦累活,卻不得休息似的。
“沒想到這麽難……我的靈力還是太弱了……但這一次,一定要成功!”李大川心裏默默地想著,咬了咬牙,握著筆,繼續書寫下去。和剛才的情景一樣,一絲瑩白的光華從他的指間流溢出來,順著筆杆流下,注入朱砂字體之中。
那瑩白的光華,就是修仙者通過修練得來的靈力,看起來似光華,但其實是一種是在的靈性能量。取之於天地靈氣,儲存於丹田氣海之中。靜時滋養身體,延年益壽,動時如月華流溢,玄妙無常。
第二個“定”字字符落成,李大川身子一歪,撲通一下栽倒在了地上。起碼五天沒打掃的地麵頓時灰塵四濺。就在同時,桌麵上的法符突然放出一片金光,隱隱還有蜂鳴的響聲。
“成功了!終於成功了……哈哈!”李大川心裏激動萬分,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剛將上半身支起來,跟著又栽倒了下去。法符煉成的那一瞬間,他感覺仿佛是渾身的骨髓都被抽空,別說是身體活動的力量,就連心髒都險些停止跳動!
一個剛入門的修仙者煉製法符,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輕則吐血三碗,重則住重症監護室。隻是李大川不知道這些危險的存在,不知者無畏,他又怕什麽呢?
不過,這些風險和付出終於有了回報,李大川終於煉成了他的第一張法符,定身符。
顧名思義,定身符就是用來定住人的身體的。
不過,李大川現在僅僅能煉製這種最低級的定人畜的定身符,定鬼和電符什麽的,他是煉製不出來的。
就這樣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足足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李大川才緩過氣來,身體恢複了少許力氣之後,他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將那一紙定身符抓在手裏,那激動的神情,那美妙且幸福的感覺,就像是抱著一個電臀美女,隨時都有發狂的可能。
修仙,並不神秘。這就如同是在殺豬的眼裏,導彈是遙不可及的事物,但在導彈專家的眼裏,它卻又比殺豬簡單得多。而現在,李大川同誌已經是一個介乎在殺豬的和導彈專家之間的人物了!
“這定身符是煉成了,找誰試手呢?”煉符的危險以及煉符之後的疲勞都煙消雲散了,李大川的腦子裏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正想著,廣播室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很快就到了門口,隨即一個清脆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大川哥,你睡了嗎?”
聽聲音李大川一下就知道了門外來了誰,那是青木村的村長,青花兒。
“大川哥,你睡了嗎?”見屋子裏沒人答應,青花兒又叫了一聲。
“李大川睡著了,你有什麽事明天再來找他吧。”李大川尖著嗓子,學著女人的聲音說話。他一邊將桌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收了起來,又將那張煉製好的定身符放進了褲兜裏。
青花兒噗嗤一聲笑,“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不正經。你也別裝有女人在屋裏了,快開門,我有事跟你說。”
門開了,李大川卻堵在門口,“村長,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的你找我幹什麽呢?”將近三個月時間的相處,他早就和女村長混熟了,以前他不開女村長玩笑,但現在他去是隨便開她的玩笑了。
“你這人,怎麽老是油嘴滑舌的呢?”青花兒翹起了嘴,“趙虎請假還沒回來,這段時間有小偷偷我們的大棚蔬菜,反正你沒睡,就和我一起去大棚田裏看看吧。”
“那個……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不可以,不去的話扣兩百工資。”
“你……好吧,我去。”李大川苦笑著搖了搖頭。
青花兒咯咯笑了笑,她掌握著製裁李大川的不二手段,那就是扣工資。
夜幕下的青木村顯得很安詳,清涼的夜風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音。大棚田就在村子的南邊,有二十畝的麵積。李大川跟著青花兒向南邊走去,他嗅到了從夜風中飄來的青花兒身上的淡淡的體香。
遠處不知是誰個村民家正放著流行音樂,那音箱的音質不敢恭維,但聲音夠大,隔著十七八塊田地的距離也能隱約地聽見歌聲,好像放的是趙傳的小小鳥。
這個時候別的鳥都歸巢了,他家的鳥卻還頑固,想飛得更高。
“大川哥,你……你最近一段時間每天都去玉桂姐的家嗎?”走在前麵的青花兒放慢了腳步,別有所指的口氣。
如果是去一次兩次,別人肯定是發現不了,但李大川這一去卻是前後兩個月的時間,天天如此,風雨無阻,要想青花兒這個村長發現不了,那似乎很困難的事情。
“我有嗎?”李大川反問。
這算是什麽回答呢?是默認還是否認呢?青花兒的小嘴微微翹了起來,但也不問了。
李大川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我雖然天天去,但都是在傍晚的時候去的,完事之後又回村部。別人很難發現,很隱秘的。”
“你們……你們在談戀愛嗎?”青花兒越聽越糊塗了,從李大川的話裏,她是這麽認為的,李大川每晚都去和玉桂幽會,完事之後又回村部睡覺……太齷齪了!
“你想哪裏去了,你心理也太陰暗太不健康了吧?”
“你……你天天晚上去一個寡婦的家裏,做那種事情,偏偏還說我心理陰暗,說我心理不健康,你也太無理了吧?”青花兒有些氣憤的樣子。
李大川這才回過神來,原來是青花兒誤會了,他忍住笑道:“你不覺得玉桂姐和葉子過得很糟糕嗎?我是盡我的一點綿薄之力幫幫她們母子而已。我每天晚上去,是幫她治療腿疾,我前後去了差不多兩個月,玉桂姐已經能站起來了。我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能走路了。”
“什麽……你……”青花兒顯然是聽清楚了李大川對她說了些什麽,但她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頓了一下,她才又試探地道:“你什麽時候會醫術了?你大學的專業不是哲學嗎?”
“祖傳的手藝,祖傳的手藝……你也別問了,就是問了我也不告訴你,我這門祖傳的手藝傳男不傳女呢,將來就是我媳婦,我也不能告訴她。”李大川一本正經地說。既然青花兒發現他這段時間常去玉桂家,那多少就得告訴她一點實情,不然這種事情讓她自己去猜,她很容易就猜到不健康的地方去了。不過,他能告訴青花兒的也僅此而已,他不會再多說什麽了。
果然,無論青花兒怎麽套問,李大川都是遮遮掩掩,找這樣那樣的借口不告訴她更多的實情。就這樣一路聊談著,兩人很快就到了青木村的大棚蔬菜區。
眼下正是夏末秋初的時節,但大棚裏種植的卻是秋冬季節的蔬菜,比如紅椒、黃瓜和白菜什麽的。這在農業科技這個版塊裏,這就叫反季節蔬菜。通過大棚的一些設施調節氣溫,種植當下季節沒有的蔬菜,而這些蔬菜一進入市場,那都是能賣出高價錢的搶手貨。
也正因為價錢高,一些小偷就瞅準了這個“商機”,專門來偷青木村的大棚蔬菜。趙虎還在青木村的時候,附近的小偷畏懼他,不敢輕易下手,但趙虎走了,那些小偷就無所忌憚了。前幾天就聽說有小偷偷了好幾百斤紅椒,損失起碼三千元。也難怪青花兒晚上睡不著,要拉著李大川來逮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