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一般是枯水期, 江荇他們農場卻不是。
又一場凍雨過後,農場裏幾條溪都漲水了,好在隻是漲水, 溪水並不渾濁, 裏麵也沒什麽殘枝落葉,狀態看起來還可以。
江荇盯著溪水鬆了口氣,這樣的狀態, 起碼說明農場的作物沒受什麽損害,湖裏和池塘裏的魚也怎麽外逃, 損失不大。
不過無論如何, 他們都得去看看。
剛下完雨, 地上濕滑, 樹枝上也掛滿了水和冰掛。
小家夥們一起出門不安全,江荇沒帶它們, 隻和杭行一騎著小天馬往山上走。
上山的時候很冷, 江荇的後背貼著杭行一的前胸, 暖意源源不斷地傳過來, 感覺倒也還行。
杭行一用大披風將他裹得嚴嚴實實,在這個無風而溫暖的小環境裏,江荇昏昏欲睡, 慢慢兩隻眼睛就閉上了。
等他睡醒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湖邊。
湖邊還有少許牙下草沒枯黃, 草心也還嫩著, 小天馬高高興興地跑去吃牧草去了,他們則檢查湖裏的情況。
湖太大了, 這場雨對湖幾乎沒有影響。湖水依舊很清澈, 隔著湖水能看見裏麵遊動的月光條和其他魚。
月光條又長大了一些, 看起來有兩三斤重。
對於淡水魚來說,這個規格已經算大魚了,他們過年的時候撈上來也不覺得心疼。
江荇在心裏快速盤算了一番,將魚加到過年的肉類名單上。
現在兩人在山上巡視的時候,江荇接到了巴重的電話。
他們農場現在的基礎設施不錯,山上的網絡信號也挺強的,打電話不成問題。
江荇接起來,笑問有什麽事。
巴重在電話那邊說,他弄到了一批不錯的黃酒,上次說給他送好黃酒,有就給他寄過來了,現在已經寄到了他家門口,等會兒回去的時候記得簽收。
江荇:“你還惦記著這事呢?”
巴重尾調上揚地“昂”了一聲:“那是,人要言而有信嘛,說要送你,肯定要送的。”
江荇笑:“謝謝啊。等哪天我弄點大螃蟹去配它。”
巴重:“哈哈哈哈,那確實,這黃酒來之不易,要是配點螃蟹,一口酒一口螃蟹,那味道絕了。”
兩人在電話裏探討了好幾種吃法,從醉熟蟹到熗炒蟹再到黃酒拆蟹。
江荇原本也就瞎說,說著說著,人是真的饞了,忍不住道:“不跟你說了,再說估計我口水要流下來了。”
巴重笑起來:“行吧,不說了,等我哪天弄到了好螃蟹也給你們寄一點。”
掛完電話,江荇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我們趕緊下山去吧,真被他說饞了。”
杭行一拉著他:“饞螃蟹?”
“那可不,咱們不是聽他說了嗎?膏滿黃香肉清甜的大螃蟹,稍微蘸那麽一點醬醋汁……”
江荇還在回味,杭行一打斷他:“別饞,農場裏就有。”
“啊?我們農村裏有螃蟹啊,我怎麽不知道?”
“山螃蟹。”杭行一說,“你平時可能沒怎麽注意,現在山螃蟹長得還挺大。”
江荇問:“是那種小小的,紫色的,像紐扣一樣的大螃蟹嗎?”
“沒有那麽小,那種小螃蟹是食物不夠,慢慢演化成了小型品種。我們農場的不是,它們比大閘蟹還大。”
這個江荇就不能想象了。
畢竟現在的大閘蟹越來越大,六七兩都已經平平常常。
比大閘蟹還大的螃蟹,得大到什麽程度去啊?
江荇兩眼亮晶晶地看向杭行一,示意他帶路。
杭行一帶他走上了山側麵的那條小路。
這條
小路沒有修整過,還是原始的狀態,是人和動物硬生生踩出來的小路。
江荇平時很少走這邊,更別說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裏走這邊。
他站在小路前,盯著這條朔溪而上的路,心裏知道杭行一說的多半是真的。
太久沒來看過了,有螃蟹也不怎麽奇怪。江荇心裏嘀咕。
江荇站著發了一下呆。
杭行一從後麵伸出手:“我拉你上去。”
江荇連忙點頭。
杭行一是山神,這麽一段路不至於難住他,江荇自己走這麽一段路倒是真的容易摔。
江荇將手伸到他溫暖寬厚的手掌裏,被他牽著一步一步往山上爬。
小路上的泥巴被水充分浸潤,跟被抹了油一樣。
江荇在路上還真被滑了好幾跤,好在每次都在倒下去之前被杭行一拉著手提起來。
有驚無險。
在又一次把江荇拉起來後,杭行一看著前麵:“馬上就要到了。”
江荇記得這個地方,前麵是一個溪流轉彎處,溪裏有一大片石灘,小家夥們有時會在這邊撿石頭玩。
“就是那個石灘上嗎?”
“差不多,翻開石頭底下就有螃蟹了。”
杭行一說是這麽說,等他們到了地方,江荇發現根本不用翻石頭,他一眼掃過去,石頭上就站著幾隻大螃蟹,有的舉著大鼇朝天發呆,有的夾青苔吃。
也就是他現在眼神好,要不然還真沒辦法一眼看見那和石頭的顏色一模一樣的螃蟹。
這些螃蟹可能是出來透氣的。
有兩隻大螃蟹看到了人,受驚之下,慌忙往水裏躲,其他螃蟹則不躲不避,巋然不動。
江荇悄悄伸出自己的手掌比劃了一下,發現那螃蟹都快比他手掌還大。
這麽大的個頭,比買的還要大,看起來還很肥,裏麵的肉一定很飽滿。
江荇有點想吸口水了,不過這麽大的螃蟹,他們抓的時候也得小心,被夾一下肯定會很疼。
見江荇一直盯著螃蟹,杭行一說:“這個季節的螃蟹應該有黃了。”
螃蟹的黃是卵巢和消化腺,無論公母都有,長了一年,長得那麽大,裏麵有黃也正常。
江荇道:“那我們小心點抓,不要被它夾到手了。”
“不至於。”杭行一笑了笑,“你在這裏等我還是一起過去抓?”
來都來了,必然是要一起的。
江荇興衝衝地挽起袖子做準備工作,鞋就不脫了,這個天氣太冷,光著腳下去他也受不了。
反正有那麽多石頭,踩在石頭上就是了。
這些山螃蟹都是野生的,個頭大且靈活。
江荇想抓螃蟹的時候,他手還沒伸過去,螃蟹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意圖,高高豎起兩個大螯,做出一個要夾他的姿勢。
他還想繞到螃蟹背後去,這下繞不到了,隻能大眼瞪小眼,和螃蟹較勁。
等螃蟹舉累了,他才再次伸出手。
他這抓螃蟹的效率有點低,杭行一也不管他,自己拿個背簍在一旁利落地抓螃蟹。
江荇甚至看不清杭行一到底是怎麽抓螃蟹的,隻能看見杭行一手一起一落,螃蟹不知怎麽就從石頭上落到筐子裏了。
隨著他們螃蟹抓得越來越多,螃蟹也學精了,不敢抵抗,紛紛往溪水裏鑽。
今天的溪水湍急且有點渾濁,這個抓螃蟹帶來了難度。
江荇不太敢往水裏摸,站在石頭上急得快團團轉。
杭行一抓完那邊的螃蟹,看著他站在這邊手足無措的樣子,笑了笑:“翻開石頭抓它。”
“對哦,螃蟹在石頭下麵是吧?”
江荇反應過來,要
去翻石頭。
杭行一伸手遞了根粗木棍過來:“見到螃蟹後,你用木棍按著它,它就夾不到你了。”
江荇比了個“OK”的手勢,接過木棍,一手拎著粗木棍,一手高高興興地翻石頭去了。
有了木棍之後,螃蟹顯得好對付許多。
江荇翻了幾塊石頭,果然在石頭底下看見一隻大得發紫的螃蟹。
螃蟹一見他便張開雙螯,高高舉起來和他對峙,也不急著逃跑。
他有木棍在手,心裏有底氣多了,觀察了一會,直接避開兩個大螯,將棍子按在螃蟹身上。
被按住了的螃蟹揮舞著大螯,活動範圍也十分有限,江荇見它夾不到自己,這才小心地按著它的背蓋,將它捏住抓起來。
這螃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一些,抓在手裏沉甸甸,又硬又冷,外殼尤其厚重。
江荇舉起來看。
杭行一站在他身後,虛虛扶住他,伸手一指:“這螃蟹不錯,肉是滿的。”
江荇瞪大眼睛使勁看:“肉是滿的嗎?我有點看不見。”
“看這裏。”杭行一修長的手指在螃蟹殼上輕點,“這裏完全不透明,說明一點縫隙都沒有,肉長滿了。”
江荇似懂非懂地點頭。
杭行一見他不太明白,從背簍裏又拿了一隻螃蟹出來,對比給他看:“你看這隻螃蟹的肉就不太滿,有縫隙,不夠肥。”
江荇湊過頭去一看,發現他拿著的那隻螃蟹的腳部和肚子下麵果然有一部分隱隱半透明,殼子底下的肉沒長滿。
他倍感驚奇:“還能這樣啊?”
杭行一笑笑,將兩隻螃蟹都放進背簍裏,和他繼續抓螃蟹。
江荇很久沒來這溪裏撈魚抓螃蟹,他都沒想到這裏的螃蟹和魚居然那麽多。
杭行一說他們養了魚,又種了那麽多茵蘆草,食物豐盛了,魚蝦螃蟹等自然也就繁殖起來了。
尤其這裏還沒什麽天敵,魚蝦螃蟹自然一個長得比一個肥美。
水裏的魚蝦螃蟹雖然多,但江荇他們並不貪心。
抓了大半筐螃蟹,又撈了一些蝦和一些小魚,用葉子包起來,夠一頓吃,他們就沒再撈了。
下次想吃的時候再來,沒必要一口氣撈幹淨。
兩人背著背簍慢慢悠悠往家裏走,到家門口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江荇琢磨著家裏的小家夥應該能自己做飯吃,倒也沒著急。
沒想到,剛一進家門,他一眼看到了葡萄架下坐著的白虎、灰兔、黑羊三位山神。
三位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他家裏喝茶。
江荇愣了一下,很快露出笑意:“三位大人來了?”
三位山神跟他們打招呼。
黑羊笑了一下:“你們不在家,勞家裏的小朋友招待我們了。”
小一它們在旁邊,有些羞澀地笑了笑。
江荇和小一它們對視,悄悄眨了眨眼睛作為誇讚。
江荇:“那就太好了。今天下雨了,我們上山去看湖泊,順便抓了些螃蟹回來,幾位大人沒什麽忌口的吧?”
黑羊連忙說道:“沒有,做什麽吃什麽,我們都很好養活。”
白虎站起來,甕聲甕氣地說道:“我們來幫忙。”
杭行一:“你們坐一會,我和阿荇忙就行。”
江荇笑笑:“你們接著喝茶,我們簡單做一點。”
江荇說簡單做一點,幾位山神很久沒下來了,他最後還是做了大餐。
烤鴨、幹鍋雞、蒸螃蟹、炸小魚、炒河蝦……蒸鍋、炒鍋和烤箱一起用起來,最後用的時間也沒多長。
山神們不怕冷,大家點起小泥爐溫著菜,還是在葡萄架下吃飯。
小家夥們則在飯廳吃第二頓。
菜一端出來,香味就飄出來了。
黑羊山神深深地吸一口氣:“還是你們的日子過得舒服。”
“還行。全靠勤勞的雙手嘛。”江荇勸菜,“山神大人們嚐嚐這奶酪土豆泥,用山羊奶酪做的。”
黑羊山神一聽就來了興趣:“我送來的那個山羊的羊奶吧?”
江荇點頭:“對,就是那個山羊的羊奶。你送來的山羊很好,做成奶酪後風味很足,比一般的山羊奶酪好得多。”
大家聽說後,便一齊用勺子挖土豆泥吃。
土豆泥綿密香濃,帶著喜人的奶味,口感與味道都絕佳。
大家吃完之後又是一陣讚歎。
杭行一和幾位山神許久未見,有許多話說。
江荇在旁邊笑眯眯地聽著,上手拿山螃蟹掰著吃。
山螃蟹的殼非常硬,江荇掰了一下,險些把手指劃傷,還是找準了角度,才勉強把螃蟹殼掰開。
螃蟹殼掰開後,濃鬱的香味一下飄了出來,似乎堅硬嚴實的殼專為封住香味而長。
正在聊天喝酒的山神們都頓了一下,齊齊看向江荇。
江荇拿著剪刀正專心地去除蟹鰓,對上大家的目光,笑了一下,將手裏的螃蟹掰開來放到盤子裏,舉著遞給幾位山神:“大家不要客氣。”
大家自然不客氣。
美食當前,於是,大家天也不聊了,酒也不喝了,都摸了隻蒸螃蟹吃起來。
江荇那隻螃蟹沒送出去,也收回來自己吃了。
螃蟹豐腴肥美,膏黃尤其香,味厚而細膩,他們慢慢喝酒慢慢吃,吃得唇齒留香。
黑羊山神感慨:“同一種螃蟹,山裏的就是沒有你們農場的好吃。”
杭行一毫不客氣地接下了這份讚美:“我們農場有茵蘆草,靈氣又足,自然比山裏的瘦螃蟹好吃。”
黑羊山神:“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要不要我們幫忙了?”
江荇耳尖一動:“嗯?”
杭行一對江荇說道:“之前托祂們找靈植,現在找到了。”
江荇坐直了:“是什麽靈植?”
提起這件事,灰兔山神說:“是梅樹。”
白虎山神接話:“我們打聽到一片梅林,留在仙園裏,有幾千年了,好像沒什麽人打理,你們要是看得上,可以去那邊看看。”
仙園!
江荇十分感興趣地坐直了身體,聽起來就很神奇的樣子。
他去過好幾個類似的遺址,每一次都找到了好東西。
灰兔山神:“要說找靈氣充足的靈植,我想不到別的,就那片梅花了。”
江荇有些興奮:“在哪裏?”
“月隱山。”灰兔山神搖頭,“地方好找,梅花卻不好種。”
江荇好奇,表示願聞其詳。
灰兔山神道:“梅花有魂,從古至今,凝聚了不少人的信仰。你們要是想種,未必能種好。”
江荇放下螃蟹:“那麽神啊?”
幾位山神都點頭。
黑羊山神看他有點嚇到了,笑著安慰他:“其實也沒有那麽嚴重,你們要種的話,估計多埋一些肥料下去就行。酒肥的威力我們還是聽說過的。”
江荇:“我們新一批的酒肥還得再發酵一段時間,還不能用。”
“那就過一段時間再移植嘛,反正梅樹在那裏又不會長腿跑掉。”黑羊山神安慰,“幸好你們還可以多考慮一段時間。”
江荇原本也沒打算真的能挖到什麽按靈植種在農場裏,三位山神把這個消息一說,他倒徹底放不下了。
杭行一說,他想要的話,這幾天可以抽空去把梅樹挖回
來。
江荇又猶豫,表示再考慮一段時間,起碼等酒肥發酵好再說。
天氣越來越冷。
某天,江荇正在睡午覺,白野打電話過來,問扶桑樹怎麽樣了。
江荇睡得迷迷糊糊,隨口答道:“好的呢,狀態比以前好多了,你要是不放心,等會兒我拍照給你。”
白野想了想:“好吧,那你拍一個。”
江荇一下就笑了:“信任在哪裏?我以為你會說算了。”
白野在電話那邊也笑:“好些日子沒看扶桑樹了,你先拍張照片我解解饞,過兩天我親自過去看看扶桑樹。”
江荇原本不想起床,聽他這麽說,隻好爬起來,穿得嚴嚴實實,騎上小天馬,跑去給扶桑樹拍照去了。
他們家有特製的相機,哪怕靈植也拍得清清楚楚。
江荇頂著寒風,對著扶桑樹左拍右拍。
扶桑樹已經長得有他膝蓋那麽高了,除了有主幹外,還長出了好些丫杈,通體碧瑩瑩,非常漂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樹。
江荇看到樹就想起他澆的酒肥,頓時一陣心疼。
幸好這樹長得結實健壯,要是不夠健壯,他就該心梗了。
江荇上下左右一通拍,張張都是高清圖片。
拍好後傳給白野。
白野秒回:【扶桑樹長得好快!】
江荇:【那可不,我們天天精心侍弄,酒肥埋了一缸又一缸,要是長得不快,那就沒天理了。】
白野:【哈哈哈哈,你們在扶桑樹周圍是不是種了什麽東西?我看有嫩芽冒出來了。】
江荇:【種了融金蘭。】
江荇:【每天給扶桑樹澆那麽多酒肥,怕它吸收不完,幹脆在邊上種點融金蘭,免得浪費。】
白野:【機智.JPG】
江荇和白野聊天聊得還挺開心,聊著聊著,江荇不知道怎麽說起了梅樹的事。
白野自然而然地接話:【我知道那個仙園。】
江荇:【啊?那裏的梅樹好嗎?】
白野:【敢叫仙園,自然是不錯的,尤其那梅樹,種得好的話挺不錯。我好多年沒嚐過那個園子出產的梅子醬了,你們要是種出來了,到時我去蹭點梅子醬啊。】
江荇:【等等!梅子醬?】
江荇:【那些梅樹不是用來賞花的嗎?】
白野沒回,直接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來:“那個園子當然不可能用來賞花,那麽大一片梅林,誰有閑情逸致隻用來觀賞啊。”
江荇:“他們沒跟我說,我以為用來賞花來著。”
“不是。以前種梅樹是為了做梅子醬。就兩三千年前,那時候的美食,鹹味主要靠肉醬,酸味則靠梅子醬,你打聽到的那片園子產出的梅子醬就很不錯,酸香誘人,無論是做菜還是泡茶飲,味道都很好。”
江荇:“原來是這樣。多虧了你告訴我,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
白野爽朗地笑笑:“不客氣,也不收你信息費了,到時候你們做出梅子醬來分我點就行。”
江荇答應完白野,興衝衝地去找杭行一,說想去那個園子。
杭行一轉頭笑他:“終於拿定主意了?”
江荇一把趴在他肩上,在他耳邊解釋道:“剛剛我和白野打了個電話,他說那片梅林盛產梅子,做出來的梅子醬味道非常好。”
杭行一:“那是以前。荒廢了這麽久,未必還能產出好吃的梅子。”
江荇興致不減:“我們去看看,要是那片林子廢掉了,少挖一點回來就是了。”
江荇說要去看看,杭行一也沒什麽意見,隻說先打聽一下具體的位置,到時做好了準備再過去。
江荇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