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九
合成**照片的事,西西最後還是知道,她很沮喪,沒想到回來遇上了這件讓她不開心的事情,這些天的她心情遭透了,不想出門,更不敢到報守,她太清楚了,這裏不是英國,稍有不慎,就會給她作高官職老爸帶來麻煩。
龍霞和副書記見西西鬱鬱歡的樣子,又氣又急,不知如何是好。
龍霞知道,在西西的內心深處,是喜歡金曉崗的,可是西西年紀太小了,至少現在,她不希望看到西西的想法變現實,何況還有老頭子那一關過不了。
天黑了,龍霞來到西西的臥室,西西畫龍點睛在埋頭寫文章。龍霞沒有打攪她,悄悄的觀察女兒一臉幸福的樣子。走到電腦屏幕,龍霞心裏湧起幾多不快。西西寫的是一篇日記,日記裏開頭寫道:金曉崗,你的名字就像你的人一樣,已經深深的埋進了我的心裏,我想,你就是我心靈深處的精靈,不管走到那裏,我都會以心裏裝有你為榮。我為在人生漫無邊際長的十七年後,能見到你,最後能擁有你而自豪!我知道,如果沒有你,我就會枯竭,我的生命就會失去色彩。我有一個信念,你是我的,我永遠會活在你溫暖的視線裏,終將有一天,我們的一切,會融化在彼此的不朽靈魂裏……
我知道,現在,你的心靈受到了煎熬,有人用陰謀的利劍,刺傷了你的心,我真想把你抱在我的懷抱,給你,我僅有的慰藉,讓你,在我豐潤的夢影裏,找到我們共同的快樂……
其實,你不用傷心,那卑鄙的人,幹了一件別人不善事,他在照片上的組合,不正是多年後,我們的生活寫照麽?
你在哭泣嗎,在黑夜裏?你知道,我多傷感,因我晚出生了幾年,到現在我還不能光明正大的親吻你,這是造物主的錯呀?明明知道我是屬於你的,你是屬於我的,為什麽還要讓我們在塵民裏,在時間的隧道裏,留下一段距離?哦,你和我一樣,都會明白,造物主也有疲乏的時候,我們,就是因為他的疲乏,命運就給我們開了這個玩笑。你不覺得,這是一種空前絕後的空靈美嗎?那種失重的悲憤,那種時間斷理解的聲響和我遲來的嬰兒啼鳴。你沒有感受到那一種殘缺的**嗎?
……
西西寫得太投入了,龍霞在她背後站了十分鍾,她都不知道。龍霞眼裏濕潤了。她為女兒能夠得那種純真的偉大愛情而感動。她悄悄的離開女兒,臉上蕩漾著幾天以來的第一次笑臉。
龍霞問正在看新聞聯播的副書記:“如果有一天,你看到女兒得到了純真的愛情,你會高興嗎?”
副書記看著龍霞說:“阿霞,你不會有病了吧?”
龍霞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抹了臉上掛著的淚珠。
副書記見龍霞是動了真感情,知道這些天龍霞也為女兒的事提心吊膽。他讓龍霞坐在身上,輕聲說:“你看你,那有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的,要是到了那天,我當然高興,當然要為女兒祝福!難道你不高興?”
龍霞把頭埋在副書記的懷裏,不禁又抽泣起來。副書記,摸著她的頭,不斷定安慰她:“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最後,兩人商定,不要讓事情再手續下去,傷害到了女兒。下個星期,就讓女兒回英國。
再說金曉崗,這段時間以來他無論如何也夜不能,每天回到空落落的家裏,就靜靜的思考近來一連串的事還事情,“兩會”風波,科貝邀請,認識西西,報社變革,一樁接著一樁,讓他這個處變不驚中年男人,也快支撐不住了。
金曉崗也弄不明白,這個世界究意怎麽啦?
不過,這所有的事情之中,最讓他覺得學可理解的就是認識西西之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實在讓她費解。
隻有十七歲的西西,近來不知不覺的擾亂了他正常駐的思續,盡管自己在外人麵前,一直宣稱西西是個小孩子,可是金曉崗自己知道,西西在他心目中,早已不把她當小孩了,而且,隻要長時間見不到西西,心裏就有幾分牽掛。這種感覺他很久沒有了,盡管自己也知道這是危險的信號,可是,自己麵對這樣的事情,竟然無法控製了,像中了魔一般。
西西有太多讓人覺得神奇的地方,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天才女子,不同尋常的女子。金曉崗這些年,見過的年輕美貌的女人不算少了,可從來沒有象見到西西這一樣,著迷得幾乎無法分割。如果真的有一天,西西前來告訴金曉崗她有男朋友的話,金曉崗知道自己將會失去控製。隻要自己的大腦一停下來,西西就會出現,那張陽光般的笑臉,就像高揚在心中的旗幟,不斷的飄啊飄,不分清晨和夜晚。
早就是成年人的金曉崗知道,這回自己是再遭遇愛情了,但是這場愛情從一開始就洽談室了罩一了一層隊去。金曉崗也覺得自己覺得很苦,明明知道自己愛了,在別人麵前,在西西麵前還不承認,事實上是不敢承認。金曉崗想起了那句詩:愛過才知情重,醉過知酒濃!他不得不發揚阿Q精神,自己安慰自己說,不管怎麽樣,自己是真的愛過了!
晚上,金曉崗實在睡不著,幹脆趴起來打開計算機,瀏覽完了國際國內最新消息,最後打開了自己的郵箱,他看到了一封陌生的來信,打開一看,他一陣狂喜,信居然是西西寫來的,不知道西西從那裏找到了他的郵箱。
……
我知道,現在,你的心靈受到了煎熬,有人用陰謀的利劍,刺傷了你的心,我真想把你抱在我的懷抱,給你,我僅有的慰藉,讓你,在我豐潤的夢影裏,找到我們共同的快樂……
其實,你不用傷心,那卑鄙的人,幹了一件別人不善事,他在照片上的組合,不正是多年後,我們的生活寫照麽?
你在哭泣嗎,在黑夜裏?你知道,我多傷感,因我晚出生了幾年,到現在我還不能光明正大的親吻你,這是造物主的錯呀?明明知道我是屬於你的,你是屬於我的,為什麽還要讓我們在塵民裏,在時間的隧道裏,留下一段距離?哦,你和我一樣,都會明白,造物主也有疲乏的時候,我們,就是因為他的疲乏,命運就給我們開了這個玩笑。你不覺得,這是一種空前絕後的空靈美嗎?那種失重的悲憤,那種時間斷理解的聲響和我遲來的嬰兒啼鳴。你沒有感受到那一種殘缺的**嗎?
……
金曉崗的心顫抖了,他沒有想到,西西也在這時愛上了他,這難道是天意,這是天意?!他手撫電腦鍵盤,腦海裏卻雪浪翻滾,一會見到了旭日東升,一會見到了霧靄迷離。金曉崗弄不懂,看完了西西入骨的情書,心裏反倒憑添了無盡的悲涼。
不過,令金曉崗寬慰的是西西的心情沒有他想象的壞,對那幅近乎醜聞的照片,也沒有他想象那麽複雜。金曉崗覺得,西西的超脫心態,比他都要深遠,他也發覺自己可笑,這些方麵自己居然沒有一個隻有十七歲的小姑娘成熟。
金曉崗決定,這個時候自己是不能回信的,就讓西西暫時委屈吧,這時候回信,說不準會引來新的麻煩,萬一西西衝動,就會釀出意想不到的後果。此時,必須用一種野蠻心態。
金曉崗的辦公室並不大,一張偌大的辦公台,就占去了一大半,台燈下方壓著一張往日的照片,照片上的那個女的,神采飛揚,麵色陽光,仔細看和西西還真有點像姐妹。那是金曉崗和大學同學去西安時拍的,同學那時剛到北京廣播學院進修,當時同學在一家電視台做新聞主播。
金曉崗細心的抽出那張照片,像觀察一件文物一樣端詳良久,然後把它撕得粉粹,高高舉起,讓那些粹片紛紛揚揚的飄落到地板上。一段曆史就這樣翻過去了,金曉崗想。
金曉崗並不知道,西西早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她沒有和金曉崗打招呼,而是躲在辦公室的一角,靜靜的觀察金曉崗的舉動。當她看到金曉崗把一張兩人合影的照片撕粹,她看到了金曉崗緊閉的眼,她有些不忍心。悄悄的走了過去,摸著金曉崗的手,眨巴著一雙大眼,安慰金曉崗。
金曉崗驚呆了,他不知道西西什麽時候來到他房間的。他立即收回了手,坐到了自己的坐位上,整理了一下情緒,極不自然的說:“西西,是你呀?嚇了我一跳的。”
“你剛才的舉動很嚇人的,那是一張記錄了曆史的照片吧?”西西歪著頭問。
“不是,那是一張舊照片。西西,今天有事?”
西西有點不高興:“沒事,沒事你就不許人家來呀?”
金曉崗一時回答不上來,隻是說:“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
“我什麽都知道,你別說了,我躲著你,就說明沒有發生,我來找你,就說明發生過了?有這種邏輯嗎?”西西憤憤的說。
“不是,西西,你別發火嘛。你先喝水。”金曉崗小心翼翼的遞了杯水給西西,沒想到西西不領情,說:“你這個人,怎麽也膽小如鼠,不過,你膽小的樣子挺可人的。我不喝水,我要咖啡,你應該犒勞我的,你看,我給你送什麽來了?”
金曉崗看到,那是《中國記者》和《新聞戰線》兩本雜誌。
“我的觀點不一定正確,你海涵就是了。”
西西是來送書給金曉崗,這多少讓金曉崗意外,但是,這足以讓金曉崗增加了不少快樂。
“謝謝你,西西。”
西西笑著說:“我要的咖啡呢?”
金曉崗捧起那兩本雜誌,很快就進入了角色,一邊說:“精彩,論斷精彩。”全然把西西忘到了一邊。
西西見此情景,說:“真是個書呆子!”
恰在這時,龍霞闖了進來。“西西,你在這?”龍霞驚異的說。西西立即向他做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並讓她看金曉崗的那個興奮樣子。
許是辦公室突然變得清靜了,金曉崗抬起了頭,這才見到龍霞也來了。不好意思的說道:“哎呀,龍姐,你家的女評論家就是不得了,你看過她的文章了嗎?那種霸道的文筆,那種大氣狂放的筆調,恐怕我們報社也找不到這種人呢!”
“何止是你們報社?是中國本土。”西西接過話茬說。
“不謙虛。”龍霞對西西笑笑。
“那叫自信。”西西說。
金曉崗說:“是的,西西你應該自信一些。龍姐,打個比方,你要不是西西的媽媽,你隻看到了西西的文章,你會如何呢?”
“沒想到,也許佩服吧。”龍霞不經意的回答。“你呢?”她問金曉崗。
“我呀,一定會天南海北找到她!”金曉崗認真的說:“很多觀點,我得向她求證。”
龍霞說:“現在好了,不用天南海北了,就在眼前。這樣吧,小金,今天晚上到我家裏,我當服務員,你們討論吧,不許推遲。西西跟我出去一趟,你姨想見你,在我辦公室等你呢?”
“再見。”金曉崗說。
“晚上見。”西西更正說。
金曉崗目送西西母女出門,金曉崗這才發現,讓他經常當著別人說的小姑娘西西,其實比她媽媽還要高出三五厘米,龍霞的身材依然苗條如初,身高一米七二。西西呀,至少也有一米七五。母女兩的背景,一樣的美麗。
金曉崗原本想拒絕到西西家裏去了。可是龍霞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母女倆走了之後,金曉崗卻後悔起來,甚至是擔心。他明白,自己怕見那位威嚴的副書記。
還有一件事讓金曉崗不知所措,帶什麽禮物去呢?他實在沒有什麽好主意,他想請教阿月,可是轉念一想,算了吧,要是她知道我去拜見副書記,心裏不知道怎麽想呢?總不至於空著手去吧?苦思冥想半天,也沒想出個主意來,不怎麽回事,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撥通了西西的電話。
“西西呀,有個事情想請教你一下?”金曉崗說。
“你說吧,我在超市呢,聲音大一點。”西西的電話裏果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電話通了,金曉崗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西西,你看我帶點什麽去看你呢?”
“帶什麽?帶上人就行了!“西西說。龍霞在不遠處張望著她。西西知道這個電話,是不能讓她知道的。果然,龍霞調侃的問:“那位大蝦的電話?”
西西隨便衍說:“同學們。”見龍霞沒有深究,西西自鳴得意的做了鬼臉。
看著滿樓蔬菜水果,龍霞有些犯難,嘀咕道:“買點什麽呢?”
西西問:“對他的胃口,你就一點不知道?”
“你說金曉崗嗎?”龍霞轉過身來。“還是你老爸?”
“哎呀!”西西有點難為懷的叫。
“我又沒和他單獨在一起吃過飯,真不知道。”龍霞不是撒謊。“要不你來決定吧,反正是你的客人。”
“我才不出主意呢,怕有人會出買我的。”西西嬌嗔道。“再說啦,他憑什麽成了我的客人?”
“好好,我們一家的客人,總行了吧。”龍霞不想鬥嘴。
“買隻大龍蝦吧,不是說男蝦女蟹嗎?”
龍霞取笑道:“我說有些人呀,怎麽就是不願承認點什麽呢?”
西西羞得一臉通紅。龍霞再不說了,她知道女兒沉浸在幸福之中,不管這個幸福最終有沒有結果,至少現在她是女兒的夢想。她沒有理由不保護女兒的夢想。
西西一直在焦急的等候,這隻有龍霞才看得出來,副書記是絕對不知道的。
門鈴第五次響了,每次都見到西西失望的回來,龍霞在心裏罵道:你個金曉崗怎麽就還不來呢?西西百般掩飾,盡量不和龍霞對視,但她也感覺媽媽發現了她的心跳,舉止越發緊張。到門鈴第六次響起的時候,西西沒有去開門的勇氣了。龍霞沒有怨她,快步走向門口,望外觀望,門外果然他金曉崗,懷裏抱了果籃和鮮花。龍霞向西西使使眼色,西西這才跑向門口,慢條斯理的將房門打開。
見金曉崗帶的果籃和鮮花,西西高興的接了過來:“哦,你買的這花很好看,我喜歡。”
龍霞說:“小金,隨便點,家裏沒別人的。”
不管龍霞怎樣說,金曉崗還是顯得拘謹。龍霞又吩咐西西說:“你照顧好客人,我去幫幫廚房。”
西西明白,龍霞是借故走開,讓金曉崗減少緊張和壓力。西西帶上金曉崗,先到書房見了副書記,副書記正在練字,見了金曉崗就問:“小金呀,聽說你的字也不錯,能否讓我見識見識?”
龍霞說道:“哎,你家還沒喘過氣來呢,休息一下再說嘛。”
西西趁機說:“我帶你看看我的房間。”拉著金曉崗溜了出來。
金曉崗隱隱聽道副書記說:“這個小金,太年輕了,也和西西一樣,和我們有代溝了。”龍霞附和說:“是呀,人家才多大,跟我們的興趣是有差別的。”
……
西西的房間,顯然經過了精心的布置,整個房間彌漫著溫馨,暖色調的台燈,暖色調的家具,暖色調的窗簾,房間裏擺滿了各色玩具,布娃娃,小飾物,進入房間,就像進入童話世界,隻是那書桌上的幾本金曉崗的書,在這裏顯得極不協調。
進入房間後,西西打開了音樂,金曉崗記得那時布蘭妮的歌帶。
“童話世界。”金曉崗不由得說。
“你不喜歡嗎?”
“喜歡,就是離我太遠了。不過,能讓我有很多想象空間。”
西西打開她那玩具般的電腦,允許金曉崗進入她的私密空間,並有意無意的打開那封信,也可能,她不知道金曉崗已經看過了。
西西的舉動越是親昵,金曉崗就越恐慌,她知道這個場所太特殊了,他不敢有半點造次。時間過去了二十分鍾,龍霞在外麵叫道:“西西,你爸叫你金叔叔呢?“
“哦,知道了。“西西原本還要和金曉崗玩遊戲的,西西說因為金曉崗要來,她特別從朋友那裏找來的遊戲卡,是很有意思的雙人遊戲。“一會再來玩吧。”西西好象是自我安慰,而後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門。金曉崗變得像一個聽話的小弟弟,西西怎麽安排,他就怎麽辦。
見了副書記,金曉崗還是很拘謹。副書記說:“謝謝你,小崗呀,這麽快你就收下西西這個徒弟啦,我聽她媽媽講,這一段時間西西進步很快,與你的傳授分不開呀。“
金曉崗說:“我那敢做她的師傅,她的才學讓我欽佩的,我覺得我在她麵前反倒能學很多東西的。”
副書記說:“你也別謙虛了,真實情況我還是知道的。”
龍霞在一邊幫腔說:“是呀,我們得謝謝你的。一會呀,你可得多喝幾杯。”
在一旁的西西插說:“酒嘛,我看還不是少喝,一會我們還要討論問題的。”
副書記說:“這一點我支持女兒。”
“好啊,你們形成聯盟了,就當我沒說好了。”龍霞抗議。
四個人開懷大笑。
金曉崗離開的時候,他看見了西西那雙期待的眼裏,分明寫滿了離別的苦楚。隱隱間,他的心裏也陣陣發酸。
西西說:“明天晚上,我就要回英國了,你來送我嗎?”西西的聲音略帶哭腔。
“你要走了?”金曉崗知道西西要是再不走,也許會發生別的意想不到的事情,理智上,他希望她走,離他越遠越好,可是,他的心裏,極不願意聽到西西離開的字眼。
“你來嗎?”西西又問。
“哦!”金曉崗有些茫然。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西西才放心的回去了。夜風下,金曉崗看著西西那被夜風吹得搖曳不定的群擺,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西西消失在樓道裏,他才回過頭來,無精打采的上了汽車。他原本想控製自己的情緒,他也知道在他跨出房門之時,副書記和龍霞就在窗口張望著他和西西,可是自己還是沒有控製住情感的外瀉。
回到家裏,他打開電腦,又見到了西西給他的第二封信,信裏西西把所有的想思之苦,記述得淋漓盡致。這讓金曉崗再一次感動。
金曉崗躺在床上,幻想著西西的神情,回望著西西的姿態,金曉崗知道,這又是一個漫長的無眠之夜。
從遙遠處觀望北郊機場,讓人品拉到幾許蒼涼。金曉崗把頭探出車窗,判斷著離機場還有多遠的距離,時間是六點十分,西西的航班是八點半。金曉崗盤算著,在機場,麵對西西的爸媽和親人,自己算什麽呢?長輩?朋友?老師?排列完後,又覺得什麽都不是。那自己為什麽要來呢?別人會不會又拿這件事做文章,西西又要遭受傷害?金曉崗的思緒有幾分混亂。車已進入機場停車站了,而遠遠的,他們就瞧見西西和一位少女朝他走來。
當金曉崗把車停畢,兩位少女已駐足在他的車輛麵前了。
“你們好。”下了車,金曉崗對兩個女孩說。
“你們。”西西身邊的女孩說。
西西突然拉著金曉崗的手,對女孩說:“介紹一下,這位是金曉崗,我的朋友。”而後指著另外的那個女孩:“小崗,這是我小時候的同學阿雲,以後啊,她負責監視你。”
金曉崗哈哈大笑:“我說西西,你要搞什麽?我又不是壞人,監視我幹嗎?”
阿雲說:“不叫監視,叫信息遠,總可以了吧。”
金曉崗用了一個別人不易覺察的動作提醒西西,龍霞和副書記在看他們。西西顯然領會了,放了他的手說:“走吧,過去喝茶,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起飛的。”
三人到了候機大廳裏的茶座。副書記和龍霞向金曉崗打過招呼之後,忙著去給西西準備藥品和小吃,茶座上就剩下西西和其他送行的親戚,所有的親戚都私下裏叨叨:難道西西有男朋友了,怎麽也不介紹一下。
龍霞回來後對大家介紹說:“金曉崗,我們晚報社的副總編,他是西西的老師。”親戚們還是疑惑的看著金曉崗,老師,能對學生這麽親昵的?
蹬機的那一瞬間,西西不顧爸媽在場,擁抱了金曉崗,並流著淚說:“小崗,其實,我希望那副照片能變成現實!”
副書記尷尬的對親戚朋友說:“他們的師生情誼很深厚的。”龍霞卻在一邊流著滾燙的淚水。
飛機飛上了浩瀚的天空,直至消失在深邃的蒼穹裏,金曉崗這才回到車裏,他向龍霞和副書記打招呼的時候,不自覺的眼淚卻溢了出來,龍霞向他揮揮手,坐騎飛一般的駛出了機場。金曉崗扯了紙巾,仔細擦了擦眼睛,這才發動馬達。
金曉崗一路狂奔,五分鍾他超過了龍霞她們的汽車,龍霞在後邊大喊:“你開慢點,金曉崗!”可是,金曉崗的汽車,任然向發瘋的野馬,不顧一切的向前衝去。
金曉崗的車裏,飄起來一張紙條,金曉崗抓起來一看,是西西留給他的電話號碼和QQ號,他如獲至寶的裝進了衣袋裏。他的車開得更快了。
一輛警車追了上來,金曉崗這才意識道自己闖禍了,金曉崗的車,被警察勒令停在了路邊,龍霞她們下車來,好不容易才說服了警察,當他們從新上路的時候,龍霞囑咐金曉崗:“再不要開那麽快了,免得出事。”弄得金曉崗一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