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9 62 書記怎麽冷漠了
30晴雨兩重天
殷老爺子將剛才李非的主意說了，殷桃兩眼放光分明充滿了讚賞。殷明卻皺了皺眉頭，個中的端倪他馬上就體味出來了，這不就是又要給漢浩浩做一次嫁衣嗎？他出的風頭已經夠多的了，怎麽老爺子就沒想到要讓他出風頭的，出彩的事兒全讓這個漢浩浩給獨占了？但是，這樣的嫉妒歸嫉妒，理性之後一琢磨，看來也隻有這個萬全之策了。他心中還是有頗多的不爽快，隨意並沒有急於表態。
殷桃倒是搶著說：“好啊，還是我們老爸厲害呢，關鍵時刻還有這樣的朋友。你朋友這主意就是能化解麵前的這個危局呢。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樣的妙招呢？”一看殷桃的神色就知道，她才不管殷家要出多大的代價或者承擔多大的風險呢，隻要對漢浩浩有利，她的頭腦就暈了。隻要傷害漢浩浩的事情她都會毫無餘地站出來捍衛的，何況這還是涉及到了漢浩浩的命運。
殷明還是沒有發表觀點。殷桃又接著說：“爸，你覺得這個主意可行嗎？有沒有難度？”
殷總裁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看看殷明的表情。殷明這才注意到他走神了。說道：“你們看我幹嗎呢？”
殷總裁說：“不是等你的意見嗎？你覺得怎麽樣啊？”
殷明說：“我的意見？我們伶牙俐齒的殷區長不是發表了觀點了嗎？我們都沒有什麽特別的主意，也隻能如此了。不過，我有一個疑問，爸，你能告訴我出這個主意的人是誰嗎？”
殷總裁很幹脆地說：“這個你們就不用了解了，反正是不會出賣我的朋友。”
殷明又問：“這樣，操作上會有困難嗎？我是指你的資金方麵？”
殷總裁說：“沒有困難，就是有困難也不是你們考慮的範疇，我會解決的。”
殷桃又問：“那麽，漢浩浩不出麵可以把這個款打到希望工程的賬號上嗎？”
殷明說：“可以。不過，怎麽楊都得給漢浩浩通氣啊？要是他不承認怎麽辦呢？”
殷桃說：“時間可能不能拖延了吧？你不是說明天你就必須召開領導幹部會議嗎？你要是找漢浩浩，他要是不同意或者猶豫不決，那豈不是要耽誤大事啊。我覺得這樣好了，天一亮就要辦理這件事情，先將這些事情做好了，然後再找漢浩浩去談，木已成舟了，相信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殷總裁點點頭，很明顯他也接受了殷桃的意見。他拿起電話，給夫人通電話：“你讓財務準備一下，我明天要達一千萬到希望工程的賬號上去，明天一早。”也不容夫人問話，他又說：“你什麽也不要問，我一會回家會告訴你詳情，現在你就安排，確保明天萬無一失。”
這件事算是有結果了，殷桃隨後問殷明：“漢浩浩他知道這件事嗎？”
殷明說：“也許不知道呢，舉報信他手裏是沒有的。”
“哦，這就好，免得人家也睡不著覺了。”殷桃說。商議完了事情，她還得趕回蜀南市，明天上午她還有一個全區財政工作會議。於是遺憾地說：“哎呀，我還得趕回去呢，要不然也可以和你們出去吃吃宵夜了。”
殷明此刻卻沒有輕鬆的心情，對她說：“你還是早一點走吧，你要是覺得沒有見到他，你不是可以給他電話或者短信嗎？早點回去吧？你現在做區長也不容易。”
殷桃這才覺得有些疲憊了，站起身來說：“爸，哥，我走了，我到車上睡一覺就到蜀南了，你們可記好了，千萬不要衝動，保持平和的心態，再見了。”看著疲憊的殷桃，聽著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殷總裁和殷明都覺得好笑，這個丫頭才做區長幾天啊，變化就這樣大了，還像領導一樣給他們交代。等到殷桃走遠之後，殷明終於笑出聲來。殷總裁卻說：“這丫頭，有進步了。”
殷桃回到車上，司機問：“區長，要聽什麽音樂啊？”
殷桃說：“什麽也不聽了，我想睡覺了，你開穩妥一點，一定要注意安全。”司機一邊應承，一邊啟動了轎車。
殷桃這才打開手機，給漢浩浩發了短信：浩浩，你好。我到了省城，剛剛見了爸爸。本來想見見你的，可是時間太晚了，我明天上午還要開一個會，所以我隻有遺憾地走了！
漢浩浩此刻正在緯舒菜館呢。身邊除了弟弟漢威，還有幹妹妹雅蘭。三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著閑話。雅蘭說：“弟弟，你看哥哥這一次是不是有可能進步啊？”
漢威說：“他現在是部長，也算是在崗位上幹出了成績的，要是殷副書記能提升書記的話，我看他就是有很大的機會呢。”
雅蘭說：“我也覺得，你看哥的長相，加上他的能力和成績，一準就是個做領導的料呢……”兩人熱火朝天地議論的時候，緯舒進來問道：“你們幾個在說什麽呢？這樣熱鬧也不讓媽媽來聽一聽？”
漢浩浩說：“兩個小孩子瞎叨叨你也想聽啊？你要不來，我馬上就要讓他們住嘴了，什麽都不明白，還關心起政治來了。”
緯舒永遠都是聽從漢浩浩的，說到：“就是，你們兩個小家夥，可不要在你哥哥麵前班門弄斧了，你們沒有看見嗎？我就從來不在你哥麵前談論大事。是不是啊？”
三個人都笑了，整個房間裏洋溢著一種別樣的親情。緯舒又說：“今天正好你們幾個都在，我要向你們幾個請教呢？”
漢威說：“剛才還當我和姐是小孩子呢？現在又要讓我們商量問題了？媽，你也太善變了吧？”
緯舒一本正經地說：“我說過不讓你們議論我的事了嗎？我是不讓你們跟你哥議論國家大事，我的這點小事，我還是要你們一起摻和的。”幾個人又是一陣大笑。雅蘭將一個果凍送到緯舒嘴裏，充滿溫情地說：“嗯，還是媽媽好啊，不拿我們當孩子，嘻嘻。”
原來，緯舒是要和他們商量生意上的事情呢。緯舒說：“你們不光聽，還要給我出主意啊？你們是不知道，這當家得到滋味不好受呢。有人要求加速擴張，有人又主張穩健一點。我真的很犯難呢？”緯舒菜館現在的生意好得驚人，現在在省城已經有了三家分店了，北京和廣州各有一家。每一家的生意都是爆好，所以現在的總經理力主進一步擴張。但其中的幾位副總又主張放緩擴張的進度，弄得她左右為難。
幾位誰也沒有貿然說話，緯舒說：“浩浩，你倒是給媽媽一個意見啊？”
漢浩浩遲疑著說：“媽，你菜館的經營情況我真的不了解呢？也許這幾個人中，我還沒有漢威了解情況，你叫我怎麽給你意見呢？就是要給意見，你也要讓我了解一些調查數據啊？還有，你最好讓雅蘭先說吧？她畢竟是股東啊。”
緯舒說：“嗯，怪媽媽疏忽了，所有的資料媽媽這裏都有呢，你們看一看再討論吧？”現在看來，這個夜晚緯舒就要和幾個孩子在研討中度過了。
31書記怎麽冷漠了？
果然，緯舒將三五本市場調查報告往桌子上一放。漢浩浩看見這幾本資料的封皮上文字都不盡相同。有寫著《廣州餐飲調查報告》的，也有寫著《北京餐飲調查報告》的，每一本裏麵的內容也是不同的，裏麵又分了若幹個專題。很顯然，這些調查報告還是請專業的調查公司實施的。漢浩浩翻看了總表，覺得上麵的數據很翔實，依據也很充分。由此他想到一個問題，這做報告的人既然敢想董事會交這個報告，這上麵提交的數據當然是服務他的報告精神的。他也看到過很多關於目前市場調查公司的報道的，這些調查公司大多是根據雇主的要求來設定調查的數據，所以這個調查報告的可信度有多大也很難說。他搖搖頭，問道：“你的這些數據，都是誰提交的呢？是你們菜館自己組織人搞的報告嗎？”
緯舒怎麽可能明白這麽對的事情呢，她說：“都是總經理提交的，他說這些數據都來自最權威的調查公司。”
漢浩浩又問：“那麽反對的副總們又是什麽意見呢？”
緯舒說：“他們的意見就多了。他們認為這些數據都是不可靠的。甚至還有人說這些數據有可能是花冤枉錢買來的。”這個信息恰恰證實了漢浩浩的疑惑。
他問道：“你自己認為呢？”
緯舒說：“我這不是拿不定主意嗎？”
漢浩浩又將目光轉向了雅蘭，問道：“你也現在也是股東了，你應該是有不同的意見吧？我知道你們這裏麵的其他幾個股東是不太管事的，像殷總裁和李非他們這些大股東哪有時間關注這個小產業啊，就要靠你們兩個了。”
雅蘭說：“我是知道一些情況，可是你叫我怎麽說啊？”
漢浩浩問：“怎麽，你是老板呢？難道你還擔心得罪人不成，你會拿你的現金來開玩笑嗎？要是這樣，你投資這個菜館幹嗎呢？”
雅蘭怯怯地看了緯舒一眼，緯舒也說：“不管其他的，給你哥說吧。”原來，這個總經理是韻副縣長的侄子，其他的副總經理才是真正的業內精英，尤其是哪個常務副總經理，人家可是這個行業裏麵的權威人士，還發表過幾篇酒店餐飲管理方麵的論文的。但是，平日裏緯舒因為和韻副縣長的特殊關係，她很重視總經理，而忽略了常務副總經的意見。雅蘭進來之後，常務副總經理見緯舒不聽他的有效意見，也就經常給雅蘭提出一些見解，有時還提到了總經理在擴張其他分店時有不軌行為。可是雅蘭礙於緯舒的麵子，也不好從中斡旋，所以她說意見時才不免有些擔憂。
雅蘭說完意見，漢浩浩大致明白了。他對緯舒說：“媽，我建議你最好召開一個會議，讓雙方都把意見擺到桌麵上來，也最好將幾個董事請來聽一聽，到時我要有空，我也可以旁聽一下。就是要做一個決斷，也需要這樣的心理平衡過程。你現在是董事長，管理的技巧和水品你還是需要加強。”
緯舒說：“嗯，還是你說得有道理，我就是覺得這事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就是沒有一個合理的會議製度。另外，我的管理水平確實有限，現在我已經決定在下一次的會議上，通過雅蘭的任命呢，任命她做副董事長，分管日常事務，這樣我也就少操心了……”
就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漢浩浩接到了殷桃的短信。看完後，他笑了。現在的殷桃，再也不像以前了，做了區長，人完全變了，變得理性大度而不失分寸了。這讓漢浩浩感到很欣慰。他回短信：謝謝你的掛記，我會來蜀南看你的。
他原本以為精力過剩的殷桃還會和他說話，可是他想錯了，殷桃發完短信之後，就將手機塞進了手提包裏，安靜地閉眼休息了。這是漢浩浩第一次麵對手機屏幕等候，最終失望地放下了手機。
漢浩浩告別了緯舒和弟妹，回到自己的住處。剛躺下，手機短信又來了。他立即抓起手機，原來是韻貂蟬發來的，他還是有些失望地按動了鍵。韻貂蟬說：你知道嗎？這件毛衣是我最滿意的衣服，我們的好幾個同事都說款上上乘，都纏著我帶她們去買呢。
漢浩浩回：是嗎？看來你的眼光還是很獨到的啊。
韻貂蟬說：不是，主要是你的功勞。要是你不買，我本來就不買的。
漢浩浩可不想在這上麵糾纏下去，回：嗬嗬。
韻貂蟬可能也覺得說這些優點無聊，於是說：寫你的那篇報道出來了，當期雜誌的頭條，還加了編者按的。總編輯們對這個稿子非常滿意。大家都說，比青年報的要深刻全麵。我們辦公室都等著這篇報道今年獲獎呢。
這個話題是漢浩浩非常感興趣的，他立刻問道：寫了我們殷書記的吧？有他的照片嗎？
韻貂蟬說：漢部長，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好歹也是做國新聞的人啊。這點政治意識難道我沒有啊，就是要把你寫成高不可攀的英雄，不也需要上麵的提攜嗎？嗬嗬，你的上麵不就是團省委的殷書記嗎？你放心吧，我不但寫了團省委的工作，而且還花了很大的篇幅呢。照片刊發了團省委領導班子的集體照片，你的也有一張，不過你的沒有在標題下，而是在後麵的正文裏麵的，你放心吧，我會安排得天衣無縫的。嘻嘻。
漢浩浩真想立刻看到這個樣稿。上一次青年報上的那一組報道就在全省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省裏麵的幾家報刊還因此再一次采訪了團省委，殷書記特別的滿意。團省委主管主辦的報紙原文不動地轉發了中國青年報的文章，同樣在全省引起了很大的反響。這一回中國青年的報道，一定又會形成一個熱點。這對殷書記的提拔是能夠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的。於是他問：現在可以看到樣稿嗎？
韻貂蟬說：你也太急了吧，不就兩天就可以看了嗎？你急這一時啊？
漢浩浩說：你們網上好久能看到呢？
韻貂蟬說：網上不會這樣快，要等下一期出版才發上一期的，這樣有利於雜誌的發行呢？你要真想看，我發文稿你看好了，不過，就是看不出來效果了。
漢浩浩想立刻給殷明看一看。於是說：可以，你把文稿發我吧？讓我先睹為快啊。
韻貂蟬說：看把你急的，好吧。於是將稿件傳給了漢浩浩，漢浩浩如獲至寶。
收完稿子，他就給殷明去了電話：“喂，殷書記，有個好消息報告你呢。”
此刻的殷明正犯愁呢，哪裏有什麽好心情啊？於是不冷不熱地問：“能有什麽好消息啊？”這不是殷明平時對他的口氣，漢浩浩立刻感到了異樣。但是他還是說：“書記，中國青年的報道出來了，還是這期雜誌的頭題。現在我已經收到已經刊發的樣稿了，我發你也看一看吧？稿子比中國青年報的寫得還要好呢！”
原本想殷書記會和他異樣的興奮，沒想到殷書記隻是淡淡地說：“好吧，發我郵箱裏吧，有空我看看。”
發完稿件，漢浩浩覺得有些費解。殷書記怎麽啦？一副心神不寧的摸樣？莫不是他出了什麽意外？他暗自祈禱，千萬不要在殷書記升職的問題上出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