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升仙大會 第四十五章 雙修!?

薑還是老的辣啊。

見識了師父大人蠻不講理的無相護財劍氣,王陸瞠目結舌之餘,也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如果說那廣闊地不可思議的劍氣範圍還能用修行時間長,功力深厚來解釋,但是遠距離震傷邵博,就是另一個概念了。

心魔大誓容不得文字遊戲,更不接受自我催眠,王陸為了一泄心頭之恨,付出了三十年的陽壽,但方才師父的劍氣從容不迫,可看不出半點折壽的味道

這當然很不合理,但事實已經發生,那麽比起抱怨合理『性』,不如尋找一個能說得通的解釋。而這樣的解釋,隱隱約約也有幾個—作為同樣修行無相功,走了心魔大誓這條路的修士,王陸也曾認真思考過,要如何充分利用好現有的條件,在心魔大誓的製約下提高實力……相信師父在自己麵前放出這逆天的劍氣,背後也有點撥的意思。

看,這就是你下一步要走的路。

要實現遠距離傷敵的效果,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分化肉身——將肢體的一部分分離出去,例如指甲、頭發、乃至血肉,將這部分肉身覆蓋到需要保護的目標上,當對方雷霆萬鈞地碰觸到分離的肉身時,立刻反彈傷害。

以金丹巔峰的境界,遠距離控製肉身完全可以實現,而對於靈劍派這種注重基本功的修仙門派修士,甚至能將肉身霧化,方圓數百尺之地皆是我肉身所在,你敢稍有異動,我就以正當防衛的名義格殺你。

但師父方才所做的,似乎比這還要更高明一個層次,她並沒有分離肉身,而是相反,將靈劍天符納入了一個範圍,在範圍之內的,都屬於她的正當防衛區。

“嗯,這是將‘我,這個概念延伸化,也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是你早晚都要經曆的修行一環。”

腦海中,師父的聲音適時響起。

“修仙路上從來沒有什麽獨善其身,再怎麽灑脫的人也終會遇到自己珍視的人或物,敵人如果無法傷害你,就會轉而傷害他們,你若是保護不了他們,就要品嚐生不如死的滋味,這一點相信你應該已經有所體會了吧。”

王陸無話可說,無奈地笑了笑。

方才琉璃仙隻是重傷在身,王陸就感到心火沸騰,若當時她真的因此而隕落

“很在意小琉璃?那也好辦……我現在這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還學不了,元神的凝練度不夠,但有個偏方,能讓你隨時為小琉璃提供最強的防禦。”

“還有這種招數?應該早點教啊。”

結果師父饒有興致地問:“你確定?我說的偏方是雙修誒。”

“隻要你和琉璃仙陰陽**,靈肉合一不分彼此,無相功的法力就能傳遞到她身上,甚至為她分擔傷害,別人對她造成傷害時,你也能理直氣壯地防禦反擊。”

“其實無相功的分支功法裏,我最滿意的發明就是這套無相和合功,可惜一直以來都沒找到合適的對象,小七她『性』格內向害羞,說什麽也不好意思跟我練,所以我隻能在你身上提取數據了。”

王陸說道:“……我準備撤了,你慢慢發揮。”

說完就主動切斷了聯係。

五長老又好氣又好笑:“急什麽,我話還沒說完,你想撤,人家也得讓啊

另一邊。

靈劍派五長老的無相護財劍氣,徹底粉碎了掌刑長老邵博勢在必得的一擊

一擊失敗,感受到無相劍氣的無可動搖,邵博立刻壓製著傷勢向後遁去,元嬰巔峰的實力畢竟非同小可,幾步間,被炸碎的手臂就重生了回來,玉府的損傷也全數修複,但隨之而去的信心卻再也找不回來。

以實力而論,他自信無論如何不會輸給一個金丹,但幾次出手都被出乎意料的方式反擊回來,邵博就意識到再戰下去絕非明智之舉,何況就算能和王舞拚個兩敗俱傷又有何用?留不下仙獸就是失敗了。

在黑雲的掩護中,邵博默默計算著眼前的局勢,元嬰巔峰的修為,促使其元神也變得非常強大,頃刻間可以進行成百上千次的計算推演,然而他殫思竭慮,卻也想不到破解局麵的辦法。對方隻要爭取片刻時間就能逃之夭夭,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法封堵得住啊。

王舞的出現實在太令人頭疼,為今之計,除非再能有個與自己同級別的修士一道出手,自己全力以赴壓製住王舞,而那人則去壓製王陸,這才有可能將對方留下。不過倉促之間,到哪裏去找第二個元嬰巔峰?自己堂堂馭獸宗掌刑長老,不遠萬裏來到雲州已經很難得,在宗派中被不少人說是殺雞用了牛刀……畢竟,本以為需要對付的隻是幾個虛丹、金丹境界的小字輩,卻不料突然竄出來這個怪物。

自己實力雖強,但真正擅長的是與兩頭惡蛟配合,在千軍萬馬的戰爭中廝殺,以一敵多,攻堅的能力則略微遜『色』。

現在求援的話怕是也來不及了,從天南州到雲州,萬裏之遙,而虎王雷震出於自身考慮,並未在分舵建立傳送的陣法,單靠修士自己的修為,就算掌門師兄也不可能瞬息及至。

而在邵博心中焦躁的時候,王陸毫不遲疑地拉過了白詩璿,就要在天符上留下印記,邵博目眥盡裂,恨不得立刻將其碎屍萬段,可玉府道心卻牢牢壓製著衝動,告訴他此時就算硬衝上去,也破不掉王舞的無相劍氣,隻會自取其辱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嗬嗬,我馭獸宗熱情好客,各位既然來了,何必這麽急著走呢?”

說話的人仿佛近在耳畔,聲音溫和如春風拂麵,但聽到話音響起,小七卻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氣:“傳功長老?”

王陸心中冷笑,管你什麽長老,我先撤再說反正以師父的本事,也不至於被馭獸宗的雜碎們留下了。

此時天符上已經按下了白詩璿的爪印,王陸正待激活,從天符中傳來的一絲若有若無的波動卻讓他猛然住了手,將即將激發的天符生生壓了回去。

下一刻,他抬頭望天,隻見冠雲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須發皆白的年輕修士,那修士相貌溫和可親,一雙細長的眼睛更是笑得眯成一條線,但緊抿著的嘴唇卻給人以刻薄陰冷的感覺。

同時,這修士右手掌心裏捧著一座山石盆栽,定睛望去,那座小小的假山陡峭尖聳,如利劍一般直刺天空,山腰處雲霧繚繞……不是靈劍山是什麽?

靈劍十二峰,是入山之後,才有乾坤騰挪之術將山中空間擴展出來,從外麵看去,靈劍山正是這樣的孤峰一座,山形如劍。那修士手捧著一座微縮型靈劍山,笑意『吟』『吟』地俯瞰著王陸,王陸自嘲地搖了搖頭,然後收回了靈劍天符。

已經沒有使用天符的必要了,靈劍天符的傳送地點是靈劍山,但那修士以袖裏乾坤的神通,在掌心中擬態了一座假山,產生了極其強烈的於擾效果。盡管於擾成功的概率最多隻有三分之一,但隻要於擾成功,便等於耗費掉了王陸手中寶貴的天符,而王陸也不打算去賭那三分之二的概率。

靈劍天符被如此破解,一方麵是那修士神通驚人,竟以自身法力模仿出了靈劍山的幾分神韻,另一方麵則是因為王陸將天符暴『露』在外的時間太久,那修士顯然不比邵博來得晚,早早趕到冠雲峰後,一直潛伏在暗處,細心觀察王陸手中的天符,將天符的特征捕捉到位以後,再做出有針對『性』的舉措。

天符的逃生效果堪稱絕對,但那是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若是被對手長時間鎖定天符,再有針對『性』地做出布置,靈劍天符被破解也不稀罕,畢竟天符再怎麽神妙也隻是死物,雖有靈『性』但變化有限。王陸雖非有意,但幾次祭出天符而無法激發,『露』出了太多的破綻,如今被人破解了也無話可說。

反正天塌了有師父扛著,區區兩個馭獸宗大長老,她……應該扛得住吧?

果然,師父完全不會令人失望,餘光向冠雲峰一瞥,便是毫不客氣的嘲諷出口。

“喲,李寒你這老烏龜也『露』頭了?”

那名喚李寒的修士微微一笑:“徒弟被人殺了,我這個作師父的怎能在天南州不聞不問?雷震那孩子雖然任『性』、不聽話,天資也不算好,終歸是出自我門下,他死了,我必然要為他出頭……就和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一樣。”

說話間,他自冠雲峰頂緩步走下,腳步踩踏虛空,每一步都凝出潔白的雲團,片刻後便從山頂踩出一條雲梯,來到王舞麵前。

“靈劍派的五長老?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區區金丹巔峰的境界,竟然能讓邵博師弟束手無策,若非親眼所見,我實在難以想象竟有人能將一枚金丹的效用發揮到這個地步。”

李寒說著,笑了笑道:“不過,若是兩個元嬰巔峰呢?你區區一個金丹又能成什麽事?”

說話間,他本人的氣勢也展『露』出鋒芒,一陣凍結萬物的陰寒氣息擴散開來,比起邵博的深沉幽暗,李寒的法力顯得更為柔和也更為精純,僅僅是法力的些微外放,已讓望月穀如入嚴冬,山穀內外的生靈都開始瑟瑟發抖,就連天上的烏雲也稍稍為之凝結,顯示出超越邵博數籌的修為。

同樣是元嬰巔峰,但彼此的實力可以相差很遠,這也是修仙路上每一道瓶頸關卡前的常見現象。邵博雖然很討厭這個喜歡裝嫩的傳功長老,但既然他來了,此地局勢也就定了下來,王舞再強,難道能強過馭獸宗兩個大長老聯手?就算她本人有自保之力,難道還救得了她的徒弟和仙獸幼體?

然而王舞對此隻是不屑一顧地笑了笑。

“兩個元嬰巔峰是不錯,誰告訴你,我這邊隻有一個金丹了?”

李寒搖了搖頭:“狗肉禪師若是本尊在此,我二話不說立刻就撤,但她此時分身本源法力幾近枯竭,根本不堪再戰,你若是將她推出來,恐怕沒什麽用處。”

“笑話,誰告訴你我的第二顆金丹是指小七了?今天就讓你開開眼吧”

伴隨著王舞輕蔑的笑聲落下,自她為中心,一股山崩海嘯般的法力波動猛烈擴散開來,女子身周淡淡的金光變得如太陽一般熾烈耀眼,而在光芒之中,赫然有兩枚金丹交相輝映

雙金丹

“對付你們兩個,我一人就足夠了”

說話間,望月穀內已被其金光堆滿,深寒與黑雲盡數驅散在外,雙金丹在身的王舞釋放出驚人的威勢,遠遠淩駕於任何金丹之上,兩名元嬰巔峰的大長老在金光麵前也是連連敗退,難以相抗。

九州第一金丹,絕非妄言

麵對這驚駭欲絕的場麵,邵博心神具喪,李寒倒是鎮定,稍事權衡後便做出了決斷。

“我覺得,咱們之間的問題應該和平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