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觀終於修繕好了。
趙素並沒有把它修繕得富麗堂皇,畢竟這是一間道觀,是他修行的地方,不是享受的地方。
不過他還是添置了一些基本的家具,盡可能與人方便。
他暫時沒有把趙寧兒接過來的想法,因為不好交代!
食髓知味的葛青每晚都要進入他的房間,與他同參雙修大道。
麵對如此勤奮修行的師妹,趙素這個師兄也隻能悉心指導!
雲收雨歇。
臉色潮紅,香汗淋漓的葛青在趙素胸口一邊畫圈圈,一邊撒嬌道:
“師兄,能給我說說澶州水戰嗎?師妹可是知道,這可是師兄一手策劃的大戰!”
“師妹,你問這個幹什麽?打打殺殺的,多煞風景!”
“人家就是好奇嘛,也想瞻仰一下師兄的風姿!我從小就對打仗感興趣,隻可惜是女兒身,不能上陣殺敵!”
“行吧,滿足你。”
反正打都打完了,趙素不介意當作故事講給葛青聽。
他一邊把玩著葛青修長筆直的大長腿,一邊簡單地將澶州水戰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一口氣說完,休息完畢的趙素正要翻身上馬。
葛青卻伸出素手阻止了他:“師兄,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趙素獰笑道:“這這麽辦!”
“師兄,不要!”
“由不得你!”
趙素可以不回答葛青,卻不得不回答趙桓。
垂拱殿中,趙桓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由於師妹修行太刻苦,又老是纏著他講什麽煞風景的戰爭,趙素決定搬回汴京的國師府住一陣子,安慰一下空虛寂寞的趙寧兒。
當然,他是瞞著葛青偷偷下山的。
結果他前腳剛進國師府,小黃門後腳就來宣他覲見了。
殿中,除了馮澥、劉韐和李若水三個老熟人,還有一個剛剛從太原趕回來的李綱。
至於何粟,已經被罷相!
不過趙桓還是太心軟,念著舊情沒有賦閑他,而是把他調到了山東當宣撫使,組織當地民勇抗金。
畢竟他雖然不稱職,有點私心,卻也沒犯什麽大錯。
隨著趙桓的問話,幾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趙素身上。
其中李綱的目光最複雜!
在進京之前,他最大的期待之一就是得見國師的真顏。
在他的想象中,趙素應該是一個長須飄飄的得道高人形象。
然而,眼前卻是一個比趙桓還要年輕的青年!
落差肯定是有的,不過他也不會因此小看了趙素。親自領略過趙素那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他早已經心服口服。
麵對趙桓的問題,趙素微微一笑:
“接下來嘛,自然是做好反攻的準備!”
趙桓大吃一驚:“老師,咱們的大軍要過河與金軍決戰嗎?”
太原反擊戰,宋軍之所以能和金軍正麵對抗,那是因為二十萬宋軍都是精銳的西軍,還有五萬騎兵。
可此刻澶州南城的十五萬大軍都是什麽呀?
五萬是河北的潰兵,五萬是各地的勤王軍,五萬是狗都搖頭的中央禁軍……毫不客氣地說,這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啊!
而且,他們還都是步卒。
要是過河決戰,還不是分分鍾被完顏宗望的十萬金兵砍瓜切菜地殺個幹幹淨淨?
趙素提醒道:“官家別忘了咱們的後手。”
“老師是指韓世忠?”
“不錯。”
馮澥忍不住問:“國師就這麽確定韓世忠能夠成功斷敵糧道?”
趙素輕搖羽扇:“貧道相信韓將軍。隻要韓將軍成功,金軍不攻自破。”
劉韐:“國師,就算韓將軍成功斷敵糧道,金兵撤退,咱們也追不上金兵呀?”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就算追上了,也不一定打得過!說不定會被金兵殺個回馬槍,全軍覆沒。
他雖然沒有說出口,大家卻都明白,皆是一臉苦笑。
趙素卻不回答,笑道:“諸位放心,一切都在貧道的掌控中!都做好準備吧,韓將軍成功之日,就是咱們反擊的時候!”
“完顏宗望,逃不出貧道的手掌心!”
趙桓長歎一口氣,老師高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無奈道:“諸位愛卿,就按照國師的話來準備吧。”
“遵命!”
王宮門口,李綱快步追上了趙素。
“國師,等一下我。”
趙素停下腳步:“是太宰大人呀,不知有何貴幹?”
對於李綱此人,趙素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好感。
宋金劫寨之戰的失敗,李綱要負很大的責任!
通過這段時間和姚平仲的交流,趙素也知道了一些事。
當初金兵第一次圍困汴京,李綱和種師道一起主持汴京的防務。
趙桓和姚平仲一拍即合,決定夜襲金兵,老成的種師道反對,然而李綱為了爭功和迎合趙桓,不僅同意了,還親自主持。
如果沒有他的同意,趙桓怎麽也不至於在兩位主帥都反對的情況下一意孤行!
再者,曆史上第二次太原保衛戰的大敗,雖說有分道進兵,互不協同的緣故,但能說他這個負責人沒有一點責任嗎?
這一戰的失敗,使北宋失去了最後的抵抗能力!
兩戰加在一起,說李綱是民族罪人都不為過!
感受到趙素的冷淡,李綱有點蒙。
或許,高人都是這樣清高自傲的吧。
“沒事,就是久仰國師的大名,想請國師賞臉喝一杯!”
請自己喝酒?趙素一臉猶豫。
“還請國師不要推辭,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國師。”
“哦,太宰大人能夠透露一下嗎?”
李綱一臉嚴肅:“事關大宋,金國與西夏三國!”
趙素倒吸一口涼氣:“如此,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