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流民遷移計劃的順利,趙桓信心滿滿的賜婚卻受到了阻礙。

能夠阻止他這個皇帝的當然隻有另外一個皇帝,他老子趙佶。

兩人在趙佶的延福宮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趙桓認為趙素不但年輕英俊,還是國之柱石,足以配得上永寧。

趙佶則認為趙素是個一心清修的道士,永寧跟著他隻會受苦。最重要的是,他對趙素的人品一無所知!

最後更是言明,除非可以讓他出宮去見趙素,否則免談。

兩人最後不歡而散。

趙桓雖然身為官家,但趙寧兒畢竟是趙佶的女兒,他若要強行繞過他,在禮法上這樁婚事不成立。

兩個皇帝吵架,這讓整個大內的氣氛都凝重起來。

表麵上看,兩人吵的是一樁婚事,但其實不止如此。

其中有讓任何人都避之不及,稍稍靠近就有可能粉身碎骨的權利爭鬥。

當天,守衛延福宮的禁軍就被徹底更換了一批!

聽聞這個消息,滿心憧憬的趙寧兒頓時傻了。

她連忙去延福宮請求趙佶,不想平日對她疼愛有加的趙佶直接給了她一個閉門羹。

匆忙趕來的趙香雲倒是見到了趙佶,隻是一提到婚事,立刻就被轟了出去。

回到瓊華閣,趙寧兒傷心欲絕。

趙香雲生氣道:“父王實在太過分了!姐姐自己都願意了,他怎麽可以棒打鴛鴦呢?”

“姐姐你放心,我去找臭道士,向他說明一切!他不是神通廣大嗎?他一定有辦法。”

“別!”趙寧兒連忙攔住她:“香雲,不能讓他摻和到父王和官家的爭鬥中來,會害了他!”

“姐姐!”趙香雲不滿道:“你心裏隻有他!事關你的終生幸福,這趟渾水他不趟也得趟!”

趙寧兒死死拉著趙香雲:“香雲,先讓我們求求父王,實在不行再說!”

趙香雲無奈道:“行吧。姐姐你就是太善良!”

……

夜色如水。

趙素正在臥室畫符。

白天他下山了一趟,隨手送了幾張平安符給村民。

不想走漏了風聲。

當時他正在泡澡,一下子被幾十個“不懷好意”的村民圍得水泄不通。

他當場就懵了。

為了自己的清白,他隻能把存貨都送了出去。

想到那個屈辱的畫麵,趙素暗恨不已。

“咚咚!”敲門聲響起。

“師兄,你睡了嗎?”

趙素頭也不抬:“進來吧,門沒鎖。”

“咿呀。”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師兄,我給你送蓮子羹了。”

“師妹有心了。”

一陣幽香襲來,趙素抬頭一看,一下子不淡定了。

葛青隻穿了一件青色大褂,裏麵竟沒穿內衣,關鍵是她還把大褂拉得老開,上麵露出香肩和鎖骨,下麵一雙大長腿若隱若現。

趙素咽了一口口水:“師妹,你這是?”

“哎呀!師兄,你不要盯著人家看!人家剛洗完澡。”

趙素無語,你都送上門了。

而且,你一邊讓我不要看,一邊拉得更開是什麽意思?

“師兄,你嚐嚐我做的蓮子羹。”

“先放著,待師兄把手上的符畫完。”

葛青湊了上來,鼻尖幾乎可以貼著趙素的臉。

“師兄,你這鎮宅符畫得真好!比父親畫得還好,師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師妹,你良心不會疼嗎?”

自己什麽水平,趙素自己知道,他也就欺負一下外行。

“師兄,你奮筆疾書的樣子好帥!”

“這句話師兄信!”

寫著寫著,趙素感覺有些不對勁!

原來,葛青不知道什麽時候把一條玉足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一把抓住她的腳踝,把她的大長腿提起來。

“師妹,我勸你不要以身犯險,以免擦槍走火!”

葛青可憐兮兮:“師兄,你抓疼我了。”

趙素放開了她:“師妹,你回房吧。”

“那師兄你把蓮子羹喝了,我好把碗帶走。”

“好呀。”

在葛青期待的目光中,趙素端起碗喝了一口。

未等她高興,趙素一把摟住了她,直接把嘴裏的蓮子羹懟到了她嘴裏。

“咕嚕!”她猝不及防,一口就吞了下去。

“你……”葛青的手掌舉了起來。

趙素冷冷盯著她:“我怎麽了?”

葛青臉上瞬間恢複笑意:“師兄,你好壞!”

趙素也笑了:“師妹,蓮子羹好喝嗎?”

“好喝,當然好喝!”葛青臉上有些慌亂:“師兄,我不打擾你了。”

說罷就想走。

趙素一把將她拉入懷裏:“師妹,別呀!長夜漫漫,咱們好好聊聊。”

隻是這麽一會兒,葛青臉上就泛起了一片紅霞。

“師兄,你想聊什麽?”

趙素認真道:“師妹,咱們坦誠相見吧!”

“好呀!”

葛青一劃拉,大褂就被她解開,裏麵空無一物。

“師兄,這樣夠坦誠了嗎?”

“咕嚕!”趙素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趁著趙素愣神,葛青掙脫了趙素的控製。

一個轉身,大褂被她緊緊裹在身上,無限風光被隱藏。

“師兄,我回房了。”

說罷就慌張跑了。

趙素在後麵喊道:“師妹,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和自己玩美人計這一套,這不是肉包子打狗嗎?

靖康元年,十二月。

河北大地下了第一場雪。

雖然很快就被第二天的陽光融化,但這已經預示著千裏冰封的寒冬馬上就要到來。

趙州城外,完顏宗望動員了足足十萬金兵。

他要在大雪封路之前拿下眼前這座搖搖欲墜,卻就是破不了的城池。

城牆上,張叔夜嚴陣以待。

然而,他身邊一員中年將領卻有些擔憂。

“張宣撫,城池已經被金兵的拋石機轟炸多日,已經到坍塌的邊沿。張宣撫作為一軍之帥,不應該以身犯險,還是撤退吧。”

張叔夜歎息道:“韓將軍,本官何嚐不知,然而趙州城已是最後一座堅固的城池。我們在此多堅持一日,後方就能加固城池幾分。”

“不到城破的那一刻,本官都不能離開!”

這位韓將軍不是無名小卒,他正是中興四將之一的韓世忠。

韓世忠屬於西軍中一員,參與了第一次汴京守衛戰,金兵撤兵後跟著種師道重新收複河間和中山。

金兵第二次南下,他一直奮戰在前線。

他心中暗暗決定,一旦城破,自己一定要保護張叔夜突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