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素看來,趙福金的容貌就算和趙寧兒相比也不遑多讓。

不過兩人的氣質確實迥然不同,趙寧兒是那種優雅嫻靜之美,趙福金則是雍容華貴之美。

用花來比喻的話,趙寧兒是蘭花,趙福金則是牡丹。

趙佶這個人渣,皇帝當得一塌糊塗,生的女兒卻是一個比一個漂亮!

趙素不知道的是,就像趙香雲有趙圓珠和趙嬛嬛當對手一樣,趙寧兒當初的對手就是趙福金。

兩人年紀差不多,被稱為汴京雙絕,被無數文人雅士拿來比較,爭執不下,大打出手的劇情每天都在各個酒樓妓院上演著。

彼時蔡京掌握著大權,便為自己的兒子蔡鞗摘下了趙福金這朵牡丹。

國師府中,趙寧兒外出打理她的成衣鋪了,趙香雲也為書院的建立而在外奔走,隻有趙素一個主人在。

趙福金見此,鬆了一口氣。

隨著蔡京被趙桓誅殺,蔡氏已經徹底沒落,雖然蔡鞗沒犯什麽罪行,但在汴京也成了人人躲避的瘟神,他幹脆就整天窩在駙馬府買醉,形同廢人。

趙福金可不想自己如今這幅悲慘的樣子被昔日的老對手看到,何況之前她還一直取笑趙寧兒是喪門星,嫁不出去。

如今,趙寧兒不但嫁出去了,嫁的還是權勢地位還在蔡京之上的國師趙素。

兩人如今的遭遇完全調轉,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她盈盈一拜:“茂德見過國師。”

趙素麵無表情:“茂德帝姬來見貧道有什麽事嗎?”

趙福金風情萬種地瞥了一眼趙素:“國師,茂德此來是想請國師高抬貴手,放過茂德一次!”

一瞥之下,趙素心中猿狂吼,馬嘶鳴。

這女人不愧是過來人,撩人很有一套!

簡直就是紅顏禍水!

趙素連忙使自己鎮定下來,明知故問道:“貧道與帝姬素無往來,帝姬何出此言呀?”

趙福金素手挽起一縷碎發:“實不相瞞,今日國師大鬧一場的地下賭場正是本帝姬的產業。”

對方攤牌,趙素也不再裝。

他臉色沉了下來:“原來如此!堂堂帝姬,開設地下賭場已經很荒唐,何況還是一家謀財害命的黑賭場,你要貧道如何高抬貴手?”

區區一個帝姬,他還不放在眼裏!

趙福金從懷中掏出一張官方交子放在桌麵上,麵額是一萬兩,不算少。

她可憐兮兮道:“國師,如今蔡家中落,我隻剩下這麽一個賭場了,還要靠此維持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

“國師,請你憐憫我,放過我這一次吧?”

趙素大怒:“放過你一次?你有想過那些因此傾家**產,被迫賣妻鬻子、甚至輕生的人嗎?若是被天下人知道堂堂帝姬開黑賭場害人,天家顏麵往哪裏放?”

他拂袖道:“此事絕無商量餘地,你就準備接受官家的懲罰吧!”

趙福金被嚇得花容失色!

因為蔡鞗的緣故,官家對她本來就沒好麵色。要是此事被官家知道,賭場她是別想開了,說不好還會關押在駙馬府。

作為出嫁的帝姬,她可沒有月錢領。

到時候,豈不是要和蔡鞗那個廢物活活餓死在駙馬府裏?

她一把撲向趙素,抱住了趙素的腿,哀求道:“國師,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吧!我回去就把賭場典賣出去,再不染指!”

趙素冷冷道:“遲了!”

趙福金咬牙道:“國師,隻要你放過我這一次,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

趙素挑起她的下巴,打量著她的絕世容顏。

“任何事?你確定?”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皇後他不敢動,區區一個帝姬可不會手軟!

趙福金對視著趙素:“我確定!”

趙素獰笑著把手伸入了她懷中,趙福金認命般閉上了眼睛……

趙福金在國師府足足待了兩個時辰才離開!

離開的時候,她死死咬著貝齒,雙腿打顫,走路有些踉蹌,眉頭緊皺,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不過痛苦之中,又有一絲久旱逢甘露的滿足!

趙素一直把她送到了國師府大門口。

“帝姬,有空再來呀!”

她回過頭,狠狠地瞪了趙素一眼。

“記得把賭場關了,想要搞產業賺錢可以來找貧道!貧道隨時歡呼你來呀!”

“記住了。”

趙福金的聲音有些嘶啞,她的喉嚨被硬物懟得有些疼。

直到趙福金上了轎子,趙素才轉身回府。

這女人,果然夠味!

趙佶,你個王八蛋,敢刺殺老子,老子先在你女兒身上討點利息!

至於蔡鞗,反正都廢了,再戴一頂綠帽怎麽了?

綠帽輪流帶,今日到蔡家罷了。

延福宮,地下密室。

趙佶狂打噴嚏!

他搓著瘙癢的鼻子,喃喃道:“這是怎麽回事?一定是朕太緊張了!”

是什麽讓身為太上皇的趙佶如此緊張呢?是他在等的一個人。

隨著卓囉城之戰的勝利,趙佶驚恐地發現,大宋真的有可能會滅了西夏!

如此一來,他這個太上皇真的要在這座延福宮無人問津,孤獨終老了。

他絕對不允許讓這種事情發生!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殺了趙桓,自己複位。但是趙桓現在基本不出大內,而且對他防範很深,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辦法。

所以,他的目標隻能放在趙素身上。

他看得很清楚,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趙素。

沒有趙素,大宋打不退金國,也打不贏滅夏之戰。

趙素必須死!

不過自從三號叛變,刺殺失敗後,趙素變得很謹慎,讓他一直找不到什麽機會下手。

他覺得不能再這樣等待下去了,他要放大招!

這招一成,不但是趙素,就連三號那個叛徒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噠噠噠”,腳步聲響起,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密室的陰暗之處。

他好像本來就屬於黑暗一樣,整個人和黑暗融為一體,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黑暗中有個人。

“參見主上!”

“不必多禮!”趙佶激動道:“這個計劃,你有多大把握成功?”

黑暗中的人“桀桀桀”地笑了起來,就像鬼怪的叫聲,滲人之極。

“主上,敵在明我在暗,這個計劃不存在失敗的可能!”

趙佶興奮道:“很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事不宜遲,你下去準備動手吧!”

“遵命!”